字:
关灯 护眼
读趣阁 / 科幻灵异 / 颖皇纪 / 19孽念情生 19

19孽念情生 19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银白的圆轮照影行,具良带水中天去儿子的宫殿。临近前方一座宫殿,禾子渊看见宫墙上多了一道景色,墙顶飞檐比其他宫墙往外延伸得长,是为更好地遮风挡雨,墙面上或画或挂孩子喜欢的图片和玩具,其中有些画很特别,看不出一坨坨、一圈圈或乱七八糟的颜色拼团是什么。
  禾子渊停留在一幅墨线图前,构图颇有阎殊师门铸造的剑身花纹的风格,像随风飘挥的丝绸,又像行云流水,盯久了,人仿佛被吸入其中,好像风中漫步在向天空不断攀升的云梯上。
  禾子渊啧啧直赞:“此画活如心灵。”
  具良深深看入黑湛深邃的眼睛:“什么样的心灵?”
  禾子渊轻抚画面,回感那些刀剑:“墨迹浑然天成,非思而形于思赋之本能,绘通感,此人灵秀明澈,他的画笔如传说中圣颖大帝的另一把宝剑‘承影’,将心中之剑留影画中,昼夜间心影飘忽浮现,醒睡间灵意涓潺漂流。”
  具良将视线移到墨线图上:“你很会欣赏画,你对这幅画的评点其实是在评点你自己。”
  禾子渊连连摆手:“哥,你别笑话我,我看画还行,自己画不行。”
  具良又转眼看着水中天,认真地说道:“我指的就是你的心灵,纯撤明透。”
  禾子渊谦虚起来:“哪里哪里,是这个画师会画。”
  具良双眼含泪:“画师是我的梁儿。”
  禾子渊惊诧地看看具良,又看向画,一个被传撞伤了脑袋的天生带病的幼儿能拿画笔画出这种流韵生命的简谱?
  “梁儿除了跟我玩,就是拿笔涂抹。梁儿的这种爱好是无意中老医师发现的,梁儿有次哭闹打翻药碗,他身子晃来晃去,眼睛盯着地上的水渍看了很久,然后伸出手指在地上画。老医师试着拿来笔和纸,梁儿就开始画画了。你把梁儿的画评点得像大师之作,我其实一幅都没看出名堂来。看得出是什么的画是照顾梁儿的老医师和女仆画的,其他都是梁儿的恣意挥泼,我全部挂在墙上,让梁儿的心灵代替他的眼睛看看外面的世界。老医师和女仆一直没有停笔,隔三差五会出一幅画。他们越画越好,我从中挑选画得有进步又像孩子画的挂出来,表示一切正常。”说着,具良哽咽起来,脸贴着墨线图。
  “哥,你为什么对自己儿子的爱好这么没信心?”禾子渊疑惑地问道。
  “关于慕梁小王子的传闻,你听说过哪些?”具良站正身子反问。
  “小王子被王叔撞伤了头,长期静养可能是因为脑袋不正常,慕擎君不让人知道儿子的脑子不好使。”禾子渊说出听闻的其中一个传言。
  “事实是……是的。”具良发觉倾诉出压抑在心底的这个痛苦秘密令人轻松了不少。
  “另外还有一个中伤你的传言。”禾子渊想确认具良是否知道自己或琼云的身体有隐疾,“慕梁小王子身上有特别的伤患,不是疾病引发的外伤,而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有言说是天……”
  “若是天谴,梁儿怎么可能得到颖灵之光,更不可能受福佑在圣颖神庙颖神像座下,诽言之人才会被天谴。”具良双眼含怒。
  “我自是不相信这个说法,不过那些人把小王子的伤患描述得像那么回事,我猜测与母体健康有关。哥,你让医师仔细给琼云检查过身体吗?”
  他和慕慧的身体健康无疾,具良坚信,极可能有人在慕慧的饮食中动了手脚,但他查不出蛛丝马迹,也想不到谁有时机下手。这点他可以肯定,不是琼吉或琼云干的,琼云的疑罪是言语刺激慕慧害得她早产又难产而死,可他不能治琼云的罪。现在,事过境迁,他更不能以慕慧之死对琼云治罪。自他登上君位后,琼吉很安分,琼云也越来越安娴,他已在考虑跟琼云生孩子。
  难道真是自己身子有隐疾?具良感受到水中天灼人的目光。慕氏和琼氏历来没有出过天生疾患之人,儿子慕梁是首例,不是因母体,那就是隐从父亲。他病过,让医师全面检查了身体,没有查出特别的病情,难道是五洲医术还未达到查出隐疾的水平?若他身有隐疾,那就是他的父亲或母亲甚至父母双方都有隐疾,两代人身上隐而不发,在新幼身上显发了。这样的话,他跟琼云生的孩子极可能遭受同样的厄运。这个君位得来有什么意义,他再努力也是为无关他人做嫁衣。
  “哥,我有个建议不敢提。”
  “你我之间没什么不敢说的。”
  “我妹妹水若惜不是受颖族前族长关注吗?说我患病难康复,让她请颖族医师给我治病,也为你和琼云看看身体。只要你和琼云不提,颖族医师不会自找麻烦给小王子治病。”
  “琼云不可能不提梁儿。”
  “小王子也是琼云的心头痛,她更知道你的难处,不会提。”
  “她可能会,她说话有技巧,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非常清楚跟他生孩子意味着什么的慕慧不会受刺激,而他却抓不到琼云害慕慧的确凿证据。
  “我们去里面说吧。”具良转身朝儿子的寝殿走去。
  禾子渊赶紧跟上,直觉具良和琼云之间的关系有异常情况。父亲只说慕梁天生恶疾难治,生犹死,死对慕梁来说是种解脱。族医取有慕梁的血液、皮肉、碎骨和骨髓,肯定查出了病因。父亲不告诉他详情,应该是病因难以启齿。想起红朗冷落舒美的情况,禾子渊有些明白了。
  走进宫殿,禾子渊跟着具良走到一个花坛边。具良吩咐后,老医师和女仆递上树枝、花和水壶。禾子渊学着具良的样儿,把树枝和花插在花坛里一处,用水壶洒了一些水,然后双手合在胸前,余光瞄了瞄具良,不知具良在心里许了什么愿,他的希望是慕梁来世只要拥有健康的身体就好。
  挥退老医师和女仆,具良弯腰,伸手轻轻按压泥土,低声说道:“梁儿喜欢彩色,但画画时用彩少,常用墨汁。他其实心里通透着,他的世界并无彩色,五彩是他幻想出来的。他诚实地用灰黑展示他缺失的色彩,表达对五彩的向往。我能做的,就是让他心上的五彩永在。”
  “还有父爱永在。”禾子渊鼻子一酸。
  “你通晓五洲,是不是觉得各国君家中慕氏和红氏的情况挺相似,我跟红朗在处理与君妃的夫妻关系上挺像,区别在于我有过孩子,而红朗还没有孩子。”具良觉得有必要试探水中天对君家秘情究竟掌握到多少,不是水中天探知的,而是水元绪所知的。
  “一点不像,红朗冷落君妃沉于声色犬马,而哥你是操忙政务。”禾子渊摇头说道。
  “我需要你,我的有些事你需要知道。我打算告诉你,你也别跟我含糊。”具良表情严肃,“为了下一个孩子,我和琼云确实需要请颖族医师看看身体。”
  “我尽快给若惜传讯,趁她还在水逸国。”
  “她已去水欣国,白瑞认她作女儿。你看起来不感意外。”
  “我有所察觉,没想到白瑞真认了女儿。若惜很独立、有主见,我只能对她提建议,无法强求。”
  “她寻求父爱没问题,只要不是有目的性地被利用。”
  “哥对白瑞有看法?”
  “水欣国是水逸国的狗腿子,水逸国野心昭昭。”
  “若惜那点名气能帮上他们什么忙?”
  “顺势时锦上添花,逆境时雪中送炭,你能帮上我的忙,水若惜也能对白瑞有利。我问过你,水若惜若能对位,将来你顾她还是护我。当时仅面向红朗,现在看来,这个问题太为难你了。水欣国及其裙带关系进入水若惜的情缘网中,已远不是一对一私人之间的冲突了。小天,你不必再纠结这种选择难题,我相信水若惜跟我一样,不会将与你的私人关系放大到群面上。”
  具良在保护水中天的纯然人生!禾子渊极感愧疚,良哥哥和慕聪弟弟两个影像在脑袋里飞速交替,突然一片血红炸开,一张血色面孔转向他。父君!禾子渊猛地惊魂,心里流着血泪,良哥哥的王座下是地狱血池。
  发觉水中天神色不佳,具良心里明了。这个弟弟完全不像传言中的那个水中天,跟他一样,太过思虑私人感情却又抛却不了这种明知是障碍的东西,他俩的内心超乎寻常地柔软,所以才会筑起坚固的龟壳。龟爻老祖面带硬质龟纹面具,其实就是这种状况的具象表达。他曾怀疑龟爻老祖与小木头有关,如今看来确实有关,另一种方式的有关。
  “你给水若惜写封信,我派人送去。白瑞和景清不会阻拦水若惜为你请颖族医师,他们肯定很想知道我和琼云的身体状况,更想知道慕梁的病患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琼云身体出问题就是我,不是吗?琼云的身体有没有隐疾,我不知道,从梁儿的病患来看,可能是我,可能是梁儿的生母。”具良回到未完的话题,紧盯着水中天的表情。
  禾子渊大吃一惊,真的是被震惊到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小王子的生母?”
  “除了我和琼云,只有你知道这个秘密。”
  “哥,你跟红朗一样在外偷欢?”
  “不是稀罕事。”
  “你这样做,我就觉得是稀罕事。”
  “国君也有普通人的需求。梁儿的生母病逝,只能从我的身体推断梁儿的病因。木华国需要君位继承人,我得保证继承人的身体健康。”
  “回去我就立即写信,哥派人连夜送出。”
  “小天,人会投胎转世吗?”具良看着儿子坟上的花朵,脑海中浮现出芳草地上的花篮。
  “这要问颖族。”
  “神魂附身,圣颖大帝降生在五洲。神魂八百多年还没到轮回,五洲人世间的精魂多久才能有个轮回?”
  “颖神和圣颖大帝的故事是神话传说。”
  “颖族和圣颖大帝的玄妙之处至今无解。”
  “五洲八百多年来发展进步很大。”
  “是啊,终会有解。我们回去吧。”
  回到偏殿,禾子渊在具良的旁观下,字斟句酌地给水若惜写信,称自己心疾复发,精神衰弱,时常幻视,还有窒息感,恐某次窒息就会夺命,望妹妹请颖族医师前来治病。
  具良封好信,传唤来三个亲卫,嘱咐后把信交给一个亲卫。又跟水中天聊了一会儿铸剑处的秘建方案,具良回寝殿休息。。
  禾子渊一边看阎殊师门的记录本一边注意门外动静,估摸具良应该睡下后,先后联系禾子杉和禾子绪。
  具良竟会把慕梁的实情告诉水中天!禾子绪很惊讶,更担忧儿子的心境。如今状况看来,儿子不能再深入参与计划,主做好铸剑处的事从而稳住跟具良之间的亲近关系即可,若有事找上门,只需周旋应付,计划主实施人得转由女儿禾子杉,还有他自己,水元绪该出关了。
热门推荐
灵境行者 光明壁垒 灵境行者 光明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