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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离开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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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外黑云已经散去,只留下万里晴空和悠悠绿草。
  几块巨石背后,风临渊眼见崔蘅双手满是鲜血,除了心疼外也就只能细细帮她清洗包扎。包扎完后,风临渊靠着她身边道:“看来好多事情不是我们所能掌握的呢,我看天元帝也活不了多久了。”
  崔蘅一听道:“风大哥,你确定也速迭儿会杀了他么?”
  “天元帝找他护驾简直就是与虎谋皮。”风临渊一点她额头道:“当日我们谈论的时候,你不是也知道么。也速迭儿野心太大,不会让他好过的。”他说着轻轻搂着崔蘅,亲了亲她的额头。
  “好一对狗男女,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亲热。”只听一个公鸭一般嗓子的声音响起。风临渊望向声音来源。只见不远处站立着三个人,那三人一色服饰,像是某个门派的门徒,望着两人嬉笑。
  风临渊慢慢起身,还未说话,那边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已经说道:“好小子,色胆不小嘛。”听话音,刚才说话的就是此人,他说着还冲另外两人点头嬉笑。三人相互之间眉眼示意,颇多狎笑之意。
  “看来几位好像江湖中人,为何如此口无遮拦呢?”崔蘅道。
  其中一个身材高瘦的汉子道:“你们两个做得,我们就说不得么?”
  另外一个红脸汉子也笑道:“这娘们儿如此相貌,当真像是天仙一般,若我是这小子,我怕是天天都不下床了。”说完几人一起笑了起来。
  崔蘅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风临渊随手在边上巨石上捏了一大块石头下来。那是北方特有的石头,虽是历经风吹日晒,但仍是坚硬,风临渊此刻武功已非同寻常。那三人还没笑完,他已经随手捏碎一小块,弹射而出,那小石子如同铅丸飞掷,呼啸声大起。
  只见那个尖嘴猴腮的人倒飞而出,直接倒地身亡。另外两人一惊,过去一看,只见他眉心正中有个小孔。一滩黄白之物从孔中流了出来,望来颇为吓人。
  “你,你,你竟然敢杀我兄弟,你可知道我们是谁啊?”那红脸汉子已经口齿不清的喊道。
  风临渊又扳下两颗石子握在右手,轻轻抛玩道:“不管你们是谁。从今日开始,你们不必在活着了。”说着两枚石子抛向空中,二指在空中轮番敲击。两枚石子射向另外两人,两人身形一震,同时倒地。
  “蘅儿咱们走吧,看着都想吐了。”风临渊拉着她的手道。两人沿路又继续寻找,直走了大半日都没遇到。却是偶尔有小股明军将士和蒙元士兵,明军尚且不说,蒙元士兵此刻与明军、汉人皆有滔天之恨,只是见了就已经恨得牙痒,恨不得杀了对方全家的模样。沿路见有蒙元士兵只能打倒。
  却说两人一路追赶将近百里,仍然不见天元帝的踪影。一路竟然如同游玩一般,风临渊不急,崔蘅却颇为他着急。只听她问道:“风大哥,咱们怎么沿路并不急着去寻找啊?”
  风临渊看她一眼,笑道:“此事不必如此着急,那天元帝外有蓝玉围追堵截,内有也速迭儿时刻盯着他。就算我们不去找他,他也活不长。既然天意不让他死在我们手上,咱们好好玩耍就是了。”说着就拉崔蘅去玩耍了。
  三日过后,明军传来消息:没有追到天元帝,大军收拾停当,准备南下回京。
  两人随即赶回军营,却发现大批俘虏和物质,堆积如山,马匹牛羊无数。两人赶回去后,李祺、林聪亲自迎接他们,赶到后军大营,才知道王弼仍然受伤未愈,在营里休息。一行人一路走来,但见路上人马嘶鸣,车马不断,仿佛过年一般。大家都一脸兴奋的样子。
  李祺也是极为高兴,对风临渊道:“这次多亏风兄弟巧安排了,昨日也亏得你救了我们。”“我哪里安排什么。这次都是靠着大将军和诸位努力向前,大家一往无畏而已。再则是天数要灭他天元帝。”风临渊笑道。
  林聪听了也道:“风兄弟谦虚了,咱们此次俘获吴王朵里只、代王达里麻、天元帝次子、平章八兰和太子妃等一众要员。另有马匹、军士、牛羊等一应物质。咱们此次可以说已经动摇北元根基,这不世奇功当有风兄弟一份啊。”
  “此刻林大哥与李大哥功成名就,当真是可喜可贺。”风临渊双手一揖:“至于我嘛,当日就已经说过,我志不在官场。剩下的时间我想陪着蘅儿出外游玩了。”说着冲着崔蘅温馨一笑。
  李祺道:“此事先且不说,王弼将军对风兄弟也不错,难道你就不想和他一起同朝为官么?”
  “李大哥,当日小风就已经跟他说好了,此刻有功无过,自然不需要再烦恼这些了,至于同朝为官,那却是说笑了。”风临渊看着李祺。崔蘅却道:“不过我和风大哥会去东南一带,因此暂时不会离开大家的。”
  李祺不解道:“前去东南一带做什么?”
  “我们......”崔蘅道。
  风临渊怕崔蘅说出来,急忙道:“此事说来话长,暂时就先不要管了。”
  正当几人聊得开心的时候,蓝玉谴人前来请李祺和林聪前往大营。李祺拉着风临渊准备前往的时候,那传令军士却拦着道:“驸马爷,大将军并未叫他一起。”
  李祺一听,不由得奇道:“看清楚了,这是风参谋。况且我带个人去,岂是你个传令小兵能干预的。”
  谁知那传令兵却说道:“此事大将军特意交代过了,还请驸马爷别让我们为难才好。”
  “真是岂有此理。”李祺不由得怒道。
  风临渊在一旁听着,自然知道这蓝玉的主意,也就对李祺道:“李大哥别为这等小事麻烦了。我们先去后军大营等你吧。”说着也不听李祺说话,直接拉着崔蘅离开了。
  中军大帐里面,蓝玉见所有人都到来了,他坐在正中上首上,只见他手扶案桌。环视了军一下周围道:“此次北伐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虽然天元帝没有找到,但是咱们成就了大功,在座的诸位都是有功之臣,待回京以后,本将军一定奏明皇上,为大家请功。来人,摆庆功宴。”
  蓝玉环视一圈,对李祺道:“王弼将军受伤不能前来,但他为此次北伐大功臣,不能不出席庆功宴,就请驸马爷代为参加吧。”
  李祺道:“此次突袭天元帝是风兄弟主意,也是他领导我们冲进天元帝营帐的,更何况当日若不是他相救于我等,我们早就死了。他是北伐首功,怎么不叫他来啊?”
  “那风临渊只是区区江湖宵小,没有朝野职位,更无功名在身,如何能参加朝廷大将的庆功宴呢。驸马爷不必理会了。”蓝玉一摆手道。原来这蓝玉此刻军功之高,当世少有。风临渊之前又因对天元帝所在的争论时,对他毫不客气,两人有杖责争论之过。当初更曾不告而别,因此蓝玉以为他看不起自己。所以对他也就不怎么客气了。
  李祺一听很是气愤道:“大将军此言差矣,当日若非风兄弟一力坚持,岂能有今日之功,大将军怎么能忘记这段呢,你今日之举,怕是要寒了天下英雄的心了。”
  “放肆,别以为你是当朝驸马,就可以顶撞本将军。”蓝玉脸色忽变。
  李祺也是气得脸色发青:“既然大将军执意如此,那索性大家都不用参加这庆功宴了。”说着一拂衣袖,转身离去了。
  却说李祺回到营帐,见风临渊和崔蘅坐在矮桌前喝着酒,不由得大发脾气,摔坏了一切可以摔的。直摔到了两人面前,两人仍然不加理会。
  李祺以为他们生气了,不理自己。一脸愤恨说道:“那蓝玉真是好不晓事,当初若非是风兄弟助他,此刻哪里会成功。他一获胜就弃我们不顾,真是可恶。”
  半晌过后,风临渊才放下酒碗道:“李大哥发完火了?”李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风兄弟你还有心情喝酒,功劳都被别人抢走了。”
  “当日我就表明无意仕途,至于这功劳我更是不在意。因此你今日发火,实在没必要。”风临渊轻轻说道。
  李祺听了也道:“且先不说风兄弟的意思,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啊。”
  “先别说这些了,李大哥暂且先不要与大将军发生冲突。”风临渊道:“日后他的为官之路,当真是走在一条独木桥上了。”
  “风兄弟这是什么意思?”李祺道。
  风临渊看了他一眼:“大将军此刻军功绝世,日后定然富贵无极;但是他居功自傲而不自知,将来必犯大忌。”
  李祺道:“当日我曾力保兄弟功业,今日竟然不能完成,实在惭愧得紧。”说着一把抱住了他,轻声道:“兄弟放心,我一定把你推荐给皇上。”
  “李大哥不必介怀,我的性子一向孤傲,向来少有合群的时候,更何况当今皇上的心性你还不知道么?他一怒之下就会浮尸千百,我焉能做他的刽子手。”风临渊轻抚李祺后背道:“我还有事要办,日后路过应天府,一定登门拜访,李大哥还请多多保重。”说着就转身拉着崔蘅离开。
  风临渊不顾李祺的反对,也不管他如何呼喊,两人骑上白马就飞速离开。却说崔蘅见他离开了军营,心里很是欢喜。不由得暗想着:“风郎如今脱离军营,那我也就不必女扮男装了,咱们可以去过自己想过得日子了。”
  两人一路共乘一骑,信马由缰。饱览湖光山色,此刻已是仲春,万物复苏,杨柳飘飞,嫩芽也开始生长了。正是春游踏青的好时节。因此两人特别欢畅。
  风临渊的照夜玉狮子是当世难得的宝马,虽然背负两个人,却也一点不见疲惫,只见它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崔蘅很是喜欢,不断的轻抚着它的鬃毛,风临渊见她喜欢就说道:“蘅儿既然喜欢我就把它送给你好了。”
  崔蘅一听展颜欢笑道:“风大哥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风临渊点点头笑道。
  崔蘅却摇头道:“这可是当日燕王所赠,我就不要了。”
  风临渊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道:“你我之间还分这些么?”
  “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收下了,只是这样的宝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呢?”
  “你若喜欢,不妨给他取个名字吧。”风临渊轻声道。
  “这宝马迅疾快捷,动若雷霆闪电,但却全身雪白洁净,全无杂色。不若就叫小白吧?”崔蘅一脸询问的样子看着他。
  风临渊心里却想:“果然是女子,连取个名字都这般秀气。若是男子当会取名闪电,雷电一般比较霸气或者邪气点的名字。”但是他却不说出来。“也好,就叫小白了。”说着轻抚宝马的鬃毛道:“以后就叫你小白了,可要多多关照啊。”
  那“小白”颇具灵性,只见它嘶声昂立。声音里面透着一股欢愉,似乎颇为高兴。风临渊见了这一情况,不由得纵声大笑。
  却说两人一路慢行,直往南方行去,似乎并不着急。这日两人行到喜峰关一地。这喜峰关乃是自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但见喜峰关虽地处边境,关口狭小,仅仅能供几匹马齐行而已,但却依衫伴水,位置极其险要。北面雄踞滦河河谷,河面宽达数十米。城墙也有两丈多高,关上还建有高楼。此关三面靠山,一面临水,城墙还与古代长城相连,当真是称得上固若金汤。
  当朝皇帝朱元璋对边关一向采取屯田据守,因而不少商人都有参与边关屯田,但这些商人在屯田之余。仍不忘自己的老本行,都有些买卖经营。因而此地虽地处边关,但被经营的还是颇见繁华之意。
  且说两人不急着南下,因见此地关势雄奇,城外又临大河,三面环山,景色颇为壮丽,心胸一下就开阔起来,心里颇为高兴,就在这里盘桓住下。
  这日两人在关里的酒楼里住下,因是无聊便自带了些酒菜到关口外野望品尝。
  两人在滦河边的一块临水巨石上铺展开来,只见虽只有一坛老酒,一碟清脆香甜的泡菜,一碟酥脆花生米,一碟卤豆干和一只烤鸡。两人相识一笑,缓缓坐下来。
  两人饮酒叙话半晌后,崔蘅看着他道:“风大哥,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找到“风神”啊?”
  “何必急于一时呢,现在咱们没事,可以慢慢去找也不迟嘛。”风临渊劝慰道。
  “风大哥你的移风易俗不能转化五行,尽量不要使用,来日若遇高手相争,势必吃亏受难。”崔蘅低头沉吟一阵,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说道:“其实,当日老和尚与我说过,他让我帮助你,势必在一年内找到。否则的话,你五脏受五行冲击而受损,恐怕会危急你的生命。”
  风临渊心里一惊道:“竟有此事?老和尚当日为何没有告诉我呢?”
  “他知道你一心要帮助李祺、林聪,还他们当日相救的恩情,必然不会理会这些,因此叫我多加帮助。”崔蘅道:“本来今日咱们兴致都好,本不该说这些的,但是我实在不忍你多受痛苦,也不想你离我而去。”
  风临渊轻轻握着她的手宽慰道:“既然你已经跟我说了,那也就没什么关系了,日后我不用就是了,我相信来日必然可以找到办法解决的。不过咱们今日既然是来游玩的,蘅儿也就不要担忧了。”
  “唉,看来风郎并未放在心上,日后只怕还有得麻烦了。”崔蘅默默叹了口气,只得点头示意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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