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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两次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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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随军做饭、休息。直到快到夜半时分才又整军出发。此时天际已经开始下起了泠泠细雨,黑云也已经慢慢压了下来,似乎风暴已经快来了。
  王弼不愧是多年从军的大将,但他却也了得,此刻不管不顾,带领大军直接飞扑天元帝所在。
  众人一路上均是沉默不语,一路冒雨前行,也见其军纪严明。
  八十余里路对大军而言,并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众人一路猛赶,沿路既没火把,又用牛皮包裹马蹄,所有人都身披斗篷,直到风暴快降临的时候才赶到。此刻大雨已经磅礴而来,众人被雨水冲刷的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觉得在这天气里面又冷又难受。
  极目望去却能看到远处有大片的营地,其中一个营帐特别巨大,即使明军身在数里之外依旧可以看得很清楚。雨水冲刷下,守卫稀少。王弼看着远处的营地,对风临渊道:“这里就是天元帝的行帐了。先生以为咱们何时前去呢?”
  风临渊望着天上的黑云和远处即将到来的风暴道:“既然风暴即将来了,咱们就再等等。”
  “只怕没多少时间了吧,五更已过多时了。”李祺看着远处的营地道:“这么大的雨,只怕所有人都在大营吧?”
  “天元帝虽然不比以往主事中原,但其身边应该还有很多高手,据说他身边有个绝顶高手护卫,一会儿只怕还有麻烦,大家千万在意了。”林聪说道。
  “若没高手,岂不是不好玩了。”风临渊笑道。
  不一时功夫,风暴终于降临了,众人恰好赶到大营处,此时风沙漫天,数十步外就不见人影。
  只见营地里面已经无人站岗,所有人都已经在里面休息。众军一振缰绳,急速奔出,直冲进大营都无人发现。只见明军骑士都手挥长枪,直奔过去。王弼放声喊道:“凡有反抗者,一律杀无赦。”
  这时候终于有人发现有敌军冲进了营帐了,但却还没来得及发出呼喊就听见一声惨叫。
  那被杀得将士虽然没有呼喊出来,但是惨叫声仍然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也是这时候蒙元将士才发现有敌人来了。一时四处都有杀声响起。
  明军军士直冲向天元帝的汗帐,都希望立下这不世奇功。风临渊眼见众人王弼带领人马冲向汗帐,本不打算前往的。却不想李祺亦觉新鲜,竟跟随前往了。风临渊一见,急忙喝道:“小心,别去。”
  李祺回头喊道:“没事,我去看看。”说着枪脊一拍马臀,扬长而去。风临渊见状,也觉心惊,急忙调转马头,但却有不少蒙元士兵冲来拦住,不得已被阻在此。
  却说李祺跟着还未冲到天元帝汗帐。就见前面有人头飞起,直冲天而起。不由得一惊。只是他也已非从军一两日,不退反进,直奔而去。奔近才发现:汗帐的帘子已经被斜劈成两截。从门外看进去,只见里面人影绰绰,不知道聚集了多少人。
  门口处站立一个将军,只见他身披裘衣,身材魁梧,头发只是随意披着,面目英武豪迈。一股霸气悠然而升。只见他手提斩马刀傲立门庭。
  刚才急忙赶到的将士不少人均被斩杀。只听他喊道:“陛下赶紧离开这里吧。”
  却见营帐里面的一堆身穿华丽衣饰的妇孺里面,走出一个身形微微发福的人,只见他喊道:“朕乃天子,王将军你让我逃跑?真是岂有此理。”
  他身边一个身形佝偻,手持一个奇形拐杖的人咳嗽道:“陛下还是先离开吧,这里只怕是有点危险了。”“欧阳老先生你也......”天元帝喊道。
  那欧阳先生道:“陛下先带太子殿下走吧。”天元帝一跺脚,转身披了件衣服就带着人离开了。众人虽然想追,但是看见门口的将军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却说门口处王弼带着林聪一行人正与他们对峙着。只听林聪道:“阁下是?”
  那人一挥斩马刀道:“在下漠北王茂,未请教各位大名。”
  那欧阳先生却一挥衣袖霸气道:“废话那么多干嘛,全都杀了。”只听他声音如同鹰鹫一般,听来十分刺耳。
  众人一听也是觉得生气,林聪一皱眉道:“前辈是幽州一怪欧阳川?”“没想还有人知道老夫。”只见他手抚胡须道。
  王弼见天元帝已经快走远了,急忙说道:“别说了,杀。”说着长枪一挺,直刺过去。那王茂也是不管门外下着大雨,一跺脚,人已跃过三丈远,不用斩马刀,却左手一掌拍在枪脊上。右手斩马刀一横就削过去,直砍在王弼胸口上,也亏得他内里穿了件铠甲,才不伤及性命。但是那王茂武功高强,一击之下就受了内伤。
  林聪身在一边,看得真切,急忙也是一剑格在斩马刀上。随手一拉王弼手臂。
  只见王弼如同被线拉扯,往后跌下马去了。林聪武功高强,眼见那王茂到来却是不怕,直接一掌拍过去,两人掌力相接,都觉浑身一震。林聪只觉对方掌力雄浑,压得自己的马都往后连退。
  王茂却只是后退两步,站稳后却绝不姑息,只见他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众位军士之间来回穿梭,旁人却摸不到他的痕迹。明军将士瞬间都受伤倒了几个。
  眼见王弼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知道他肯定是受了重伤。只能迎难而上。此刻也是眼见再不能拖延了,李祺看了一眼,便一拍马直朝天元帝追去。
  欧阳川却随意行走一般,始终挡在马匹前面。李祺见了,也不管他年岁大,直接一枪直挺。那欧阳川伸出两个手指如捏剑诀,二指轮换敲击在枪脊上。李祺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只见他咬牙忍受浑身疼痛,猛的一拽枪身,接着一势横扫千军。那欧阳川却不管,拐杖一点,点在枪尖上。李祺此刻再也受不住了,只感觉五脏欲焚,双手如同被麻痹了一样,长枪脱手而出。
  欧阳川深知此刻身在战场,因此绝不容忍他人能平安,拐杖一刺,如同长剑一般直向他咽喉刺去。李祺此刻只觉半身麻痹,已经无法躲避。眼见拐杖已经在眼前了。正准备闭目待死。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一阵光亮闪过。拐杖就已经离开面前,耳边传来一声脆响。
  原来风临渊看见他遇险,急忙飞身前来,一剑点在拐杖上。那欧阳川手中拐杖竟是精铁锻造而成,重达数十斤,但却迅疾无比。一见来人了,一掌拍来,两人相隔还有一丈距离,他竟随手拍来。
  风临渊只觉他掌风浩荡丰沛,如同山川压体,也不顾在雨中衣袖湿重,一袖摆过去。衣袖隔开掌风,他单脚跺地,单掌画圆,运转移风易俗一掌反拍回去。欧阳川只觉他掌力凌厉,便飞身而起躲开掌力,接着衣袖一挥,李祺和风临渊只见眼前一亮,无数亮光闪起。竟然有暗器袭来。
  那暗器虽然是在雨中,但是却仍然闪耀夺目,莹莹有蓝光闪烁。风临渊心里一惊:“暗器有毒。”接着长剑一横,往地上一划,一股剑气在地面一炸裂。泥地里弹出一阵水幕,如同软布一般隔开暗器。
  只见暗器掉落地上。那欧阳川见暗器无功,又是一掌拍来。风临渊只觉他掌力太过强劲,难以抵挡。急忙长剑插在泥地里,双掌齐聚奋力推出。两人掌力一交,风临渊感觉浑身血脉一沸,如遭重击。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急退。
  他身形一旋,竟是无痕剑的旋风一势,人在旋转中手已握住剑柄。急退几步,长剑一指,一股剑气冲出,直射向欧阳川。那欧阳川显然没料到他有如此武功,只来得及把头一偏,剑气擦身而过,幸好只割断了几缕头发。
  欧阳川却不由得心里一怒:“好小子,幸亏我躲得快,要不然被杀了都不知道。”面上却笑道:“小子,有你的,后辈中少有你这样的人了。”说着大笑起来。其音如枭如鹫,刺耳异常。风临渊一挥长剑道:“不敢当,今日还未请教前辈大名。”
  “老夫来自幽州,复姓欧阳。你们这些后辈想必还探听过我的名字吧?”欧阳川一抚胡须道。风临渊摇头道:“没听说过。”欧阳川脸色一黑,正要发作。却说这时候林聪也被逼过来,退到身边道:“他是当今六大宗师之外的四怪之一,武功绝对远在咱们之上。只能利用大军来包围他们了。”
  “那倒不用。”风临渊笑着上前两步道:“前辈还不着急么?”
  李祺道:“急什么?”
  林聪也道:“莫非是天元帝么?”原来方才攻破营帐之际,蓝玉已经在外围等候,一为支援,二为截断对方退路。此刻大军围猎,只怕对方插翅难飞。
  欧阳川一听这话也是一惊,脚下一点,人已倒退而去,对王茂道:“走,先去保卫陛下。”说着两人带领剩余的部将急忙走了。
  风临渊待两人走远以后,才道:“林大哥你先带李大哥,王将军回去疗伤,蘅儿随我来。”说着不容他人回答,已经一跃而上马背,直接就离开了。
  原来风临渊自知李祺和王弼武功并不高强,此刻又已经受伤,便将两人支开,独自带领崔蘅前去追击。两人一路边查看马蹄印,一边追赶。
  却说两人纵马狂奔,远远望见前面十来骑飞奔,赫然就是王茂和欧阳川一行人。两人也是不管前途凶险,王茂和欧阳川一见,就回头停马等在那里。
  “两位真是胆大如虎啊?”只听王茂笑说道。
  风临渊一点头道:“哪里话。不及几位忠心护主,只是这天元帝,我势必要追到,因此还请几位让我前往。”
  欧阳川却说道:“只怕你是不能前去了,陛下已经传令也速迭儿将军前来护驾,你们不可能找到陛下了。”
  “此话当真?”风临渊心里一惊,面上神色一变。
  其他人以为他害怕了,不由嬉笑道:“你这厮终于知道害怕了。”
  风临渊瞪了他们一眼道:“真是一群蠢货,自己找死么?”说着一拍马转身就要离开。
  欧阳川却怕他们追赶天元帝,飞身跃起,远隔数丈就已经一杖点来。风临渊人未转身就感觉身后劲风顿起,急忙拔剑横扫。
  两人兵器相交,碰出阵阵火花,风临渊只觉他招大力沉。招式大开大合,内力亦是走的刚猛路子。与老和尚的内功有些相似之处,只是老和尚的内力更加纯正宏大,也更为浑厚。天幸风临渊在老和尚手下锻炼多时,此时虽觉难挡,但却不至于一下落败。
  风临渊望了他们一行人一眼,内力左迎右拒,手上内力一凝。如潮水般狂冲而去。欧阳川虽有提防,不想风临渊内力深厚,不免有些诧异。两人内力撞击之下,都往后退了开去。
  王茂一见,一拍马颈,人已经飞身而起,只见他双手举刀,猛的劈下。崔蘅在一边见风临渊无暇抵御,策马行进两步也是一剑横起。却不想王茂招式凌厉,斩马刀所至,刀下向无一合之将。
  只见崔蘅的长剑一下就被劈断,眼看刀将砍到头顶。她也是心里一横,双掌一合,刚好夹着刀身。但那刀势仿佛灭世一刀,崔蘅虽夹住刀身,却止不住其刀势。
  也是看情势危急,风临渊长剑一横,一股剑气直射而去。王茂眼见剑气即将及身。急忙将身一翻,堪堪逃过一劫。崔蘅虽然不受压力,但却已经受伤,双掌之间沁满鲜血。
  风临渊看得着急,身形一转,人已跃到崔蘅面前,只见他一掌重拍而下。王茂也是身经百战之人,一见之下,横起斩马刀,双手抵在刀身上硬抗这一击。风临渊一掌拍下,斩马刀一震,竟被击得断裂成两段。那斩马刀是百炼精钢所铸,竟被击成这样。
  却说两人内力相击,风临渊立马觉得不对,感觉身体一凉,一股内劲凝如一束透体而入。心里一惊道:“玄阴劲?”“你是王靖的徒弟?”崔蘅听了一是一惊。
  王茂也觉内心如同沸水翻滚,一口鲜血直涌向喉头,虽是勉力压制,但也压制不住,随即狂喷了出来。
  欧阳川初时尚且顾忌江湖规矩,不来相助。此时却不理会这些,亦不管自己的身份地位。如同鬼魅现世,一下就出现在风临渊背后,一掌猛击。欧阳川不愧为四怪之一,掌力当世少有,一掌拍来气势磅礴难当。
  风临渊此时也已经知觉,但却来不及转身,此刻前后受敌。只能一把抓住王茂的手臂,内力聚集后背硬挺接受了。
  旁人若是受此重掌必然背脊骨断裂,粉身碎骨不得全尸。好个风临渊,只见他顺力一旋,竟然将王茂当做一个木桩,身形旋转如飞,两绕两兜。接着脚下一顿,人已回跃而起,跃到崔蘅背后,与她同乘一骑。他见崔蘅双手染血,又心挂天元帝会否被杀,便一转马头离去。那照夜玉狮子见主人离去,也就跟随离开了。
  其他人见他受此重掌竟然无事,也是惊异。欧阳川心里更是惊奇,一则是他身份高,二则是他的掌力雄奇难挡,这人竟然行若无事,不由得呆立当场。
  其他人见他们要逃走,也是拍马来追,风临渊两人一骑,跑的不算快,来人追得却快。眨眼之间就追到背后数丈之地。他听见动静,心里一怒,可惜随身没有携带暗器,长剑在马颈上一割,立刻割下一束鬃毛,随即内力灌注掌心,鬃毛根根锐如钢针,猛的扔了出去。原来他用移风易俗将欧阳川的刚猛内力三兜三转,再灌注鬃毛中。
  当先两人不防之下,立即面颊中了招,鬃毛竟如同针一般,插进面颊足有两寸。两人血如泉涌,当即倒地而亡。后面众人见了也就不敢再追了。
  王茂过来查看尸体,不由得一惊。要知鬃毛轻微,不禁风吹,更何况这时候还是春日微风正烈的时候。那鬃毛遥隔数丈发出,入体竟达两寸,此人内力当真刚猛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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