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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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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天气还是火热的八月,大一的新生也逃脱不了半个多月的军训。
  星期一那天一早五点多,宋思雨就被早起的戴珊叫醒了。
  她一向睡得特别晚,根本起不来,在床上挣扎了好久,才垂头丧气地赶在她们要走之前十分钟起床,迅速穿衣洗漱之后,就跟着她们出了门。
  赵依依还是化了清淡的妆容,她怕晒黑,涂了好几层防晒霜,才跟着她们出了门。
  所有的大一新生需要先穿着军训服在操场中间的足球场集合,四个人结伴往大操场走,依然是华苏与戴珊在前,赵依依和宋思雨在后,大操场被分割成了许许多多个方块,每个方块代表不同的班级,她们到大操场的时候,许多新生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班级的位置。
  宋思雨她们来得晚,站在了班级末尾,她看到了旁边班级正笑着和周围人打招呼的周彦光,他好像已经和班级上的人熟悉了。
  一段冗长的讲话,然后分配教官,陆陆续续离开,一切井然有序却又带着刚入学的兴奋喧闹,信工三个班两个排,女生所在的排还包括了计算机的女孩,两个排的教官关系很好,离开的路上还走在一起嘻嘻哈哈地闹,走着走着华苏挤眉弄眼地告诉宋思雨和戴珊:“你看我们教官还长得挺帅。”
  “花痴。”戴珊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又神神秘秘地说,“还有我发现我们专业很多男生长得都不错。”
  宋思雨随口接话说:“很多女生也长得不错。”
  “人家女生都在观察帅哥,就你观察美女。”
  宋思雨对华苏的话不可置否,只是耸了耸肩,眯着眼睛笑,华苏转过头去和戴珊说话,宋思雨转头看了一眼赵依依,她只是静静地走着,平静得像是一滩死水。
  第一天的军训不出意外,站了会儿军姿,踢了踢正步,他们所在的地方没有遮阴的地处,在烈日下晒了许久,大部分人苦不堪言,兴许是发现了她们的疲倦,两个教官商量了一下,找了地方坐下唱军歌,她们对面就是信工班的男生,她一眼看到站在边缘的周彦光,他估计是因为个子高的缘故,在最后一排最后一个,看到她的目光,他的视线凝在她脸上两秒后,他冲着她笑了。
  被他帽舌挡住的阳光在他的脸上洒上一片阴影,刺目的阳光与浓重的影子让她几乎看不清他的上半脸,只能看到他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眼,像极了黑暗中闪耀的宝石,与那黑暗中的光芒不同的是他脸上夺目的笑容。
  灿烂到一刹那间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太阳。
  第一天过后,新生群就炸了。
  几乎不在新生群里说话的周彦光和赵依依是讨论对象,常年潜水的宋思雨看着群里大胆的人@了一下周彦光和赵依依,赵依依懒得理,宋思雨在宿舍里看到拿着手机的赵依依打开了qq的界面,然后面无表情地关闭。
  接着就是周彦光出现在群上,回答着各种人的问题。
  ——你哪儿人啊?
  ——F省,F市。
  ——你多高啊?我远远看起来都觉得你好高!
  ——191。
  ——你有女朋友吗?
  他过了大概半分钟,才回答:暂时没有。
  军训对宋思雨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体验,对于赵依依也一样,和她很少的聊天里,宋思雨能感觉出来她的不情愿。
  宋思雨也很不情愿,她被太阳晒得快要晕了,事实上真的有女生站着晒着晕倒了,之后就几乎退出了军训,A市今年的太阳格外狠毒,每天军训完的新生不止是满身大汗,还一身瘫软与疲惫,她们每天挣扎着去楼下,排上半小时的洗澡队伍,一身热汗地洗完澡,然后睡觉。
  艰难而疲惫地度过头一个星期,好不容易到了周六周天,宋思雨要和周彦光去去市区买衣服,她一边期待着去,一边却又只想待在寝室睡觉,只是周彦光没有给她纠结要不要去的时间,周六早上八点钟,就打了电话催她起床,她只好换上衣服,刷牙洗脸梳头发,就去约定好的便利店门前找周彦光。
  一个周没近距离和他说话,宋思雨远的时候不觉得什么,走近了看,他果然又被晒黑了许多,原本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被晒成了近乎古铜色,周彦光看着也黑了好几圈的她笑,宋思雨想着最近他在新生群里被姑娘们缠着聊天,就打趣他:“没姑娘约你出去玩?”
  “我和你有约了。”他递给她手里拿着的包子和豆浆,“把早餐吃了。”
  “哦……谢谢。”宋思雨不是特别喜欢吃包子,她更喜欢馒头配老干妈,不过粉丝包和豆腐包她也不讨厌,一口下去,里面细腻的粉丝冒着热气出现在她眼前,喝了一口豆浆,她问他,“下个周学生会和社团招新,你要报名吗?”
  “去啊。”周彦光笑了笑,“有想去的吗?”
  “没有。”宋思雨低头吃着包子,说,“不过我会去尝试一下的。”
  周彦光在初中毕业的时候来过A市玩,他对A市还算是比较熟,在加上自身方向感很好,于是被校车带着进了市区后就熟门熟路地带着宋思雨去了繁华的商场,宋思雨忐忑不安地跟着他进去,默默地看了一下店里折扣的价格,然后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
  “你穿裙子吗?”
  周彦光从旁边拿过一条长裙问她,宋思雨连忙摇了摇头,他扬了扬眉,把裙子放回去,伸手拉住有些局促不安的宋思雨的手腕:“走吧,我带你看看。”
  宋思雨像是一个被周彦光带着逛街的小朋友,比起旁边主动拿衣服去试衣间、还兼顾着身边男朋友的那些落落大方的女孩,她显得无比局促、不安与稚气,不安的部分原因来自于她的钱包十分干瘪。
  “这件T恤不错。”周彦光随手拿起一件橙色的衣服说。
  “太显眼了。”
  “……所以呢?”
  “没……”
  周彦光也知道她的衣橱里面除了黑白就是灰,也没有勉强她去试那件其实看起来十分潮的红色衣服,他拉着她的手腕,她穿着长袖,他接触不到她的皮肤,温度却隔着一层衣服传到他的手上,不一会儿手心起了密集的汗,他不想放开手,便转头问她:“你手臂怎么样?”
  “嗯?”她微微一愣。
  他犹豫了一下,神色有些奇怪地严肃:“我能帮你把袖子挽起来吗,那样你也不会太热。”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绅士风度。”宋思雨疑神疑鬼地看着他,“你拉我出来今晚上该不会有什么不良企图。”
  “我……”周彦光一口气憋在胸腔里,他一把把她的袖子往上推,好气又好笑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我要是对你有什么不良企图我用等到现在?!”
  “……”宋思雨脸微微一红,她哈哈哈地干笑了几声。
  周彦光缓了缓,才拉着她往前走,他没话找话地问:“怎么样,和你那个室友?”
  “赵依依吗?”宋思雨想了想,说,“我觉得还行,不过要花一段时间才能熟起来的。”
  “嗯,还行就好。”
  宋思雨没再说话,只是脸红红地低着头看着被他牵着的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让他放手,毕竟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这样显得她好随便,可是她其实内心里又很想让他这样牵着她的手……
  她还没有纠结好,周彦光就停下了在店里闲逛的脚步,他伸手拿了一条热裤,低头问她:“你穿多大码?”
  “啊?”
  她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看着他,才说:“那个……165的。”
  她脸好红……
  因为他一直牵着她的手的缘故吗?
  周彦光不自觉扬起了唇角,带着些孩子气的得意和开心,他看了一下尺码,心情很好地递给她:“拿着,再找一件T恤你就去试衣间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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