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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祭 祖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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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风南吹,大雪满天荒,除夕这天清晨,夜云枫推开屋门,就见满院飞雪,远处朦胧的大雁山以及城主府满院宫阁,皆被白雪覆盖,夜云枫有点喜悦,“瑞雪兆丰年啊”。
  大年这几天,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贩夫走卒,家家户户都要闲暇起来,连拜年都要过了除夕起始,可城主府门前却来了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马车内一男一女,男子独臂,身材魁梧,女子十二三岁的年纪,面容姣好,身材已经稍微长开,一看长大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不过马车有些寒酸,城主府如今车水马龙,来往皆贵人,也没有人搭理他们。
  青阳城如今热闹的很,城主府更不用说,前些天一些路途遥远的达官显贵,已经匆匆前来拜会过了,而今都是城主府内以及附近的世家,望族,前来拜会送上今年的节礼,夜府的管事门房也算是八面玲珑的货色,仍然是应酬不来一个个都恨不得自己是三头六臂。
  夜正阳一早就在夜府忙碌,很多世家故交,下属故吏,轮番上阵,夜鹏今年没有回家过年。倒是写了封家信回来问候,家书字到不多,夜正阳却看了一遍又一遍,儿子有了出息,夜正阳喝酒都是甜的。
  府门外,父女俩下了马车,拦了府门外当值的门房说清了缘由,门房这才知道,原来这二位是青阳城中,庆丰商会的(会长)郭念山.郭青禾,父女二人,是拜访“梧桐苑”大爷夜星河来的。等回禀得到允许后,这才安排了小厮领了二人去了梧桐苑,夜星河的住处。
  面容姣好的少女可能是第一次来,一脸的好奇,牵着父亲的衣襟跟在后面左顾右看。
  夜云枫南荒十万大山从里中长大,从小自力更生,没有被人服侍的习惯,以前的环境,际遇也不会有人服侍他,这习惯一时也改不了。
  夏晴倒是劝了几次,见夜云枫坚持也就由他了。所以他住的院子除了他和青牛,便也没有其丫鬟仆人了。
  这在有心人哪里便被议论成土鳖.,乡巴佬,什么果然是在外面小地方长大的不上台面,等等,夜云枫也听闻过,但是他也只是“呵呵”一笑而过,“土鳖,呵,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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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云枫拿起屋檐下的扫把开始扫雪,隔壁厢房四肢朝天呼呼大睡的青牛“小九”听见动静耳朵动了动,就又翻了身睡了过去,半个时辰后夜云枫扫完积雪看看干净的院落,把扫把放回屋檐下,拍了拍手非常满意。
  来到后院架起篝火,把从小厨房拿来的整只野鹿,架起在架子上烤了起来。不一会鹿肉的香气就满院飘起。
  厢房的小九鼻头嗅了嗅,“嗖”一下子就来到了后院卧在夜云枫身边,一双牛眼紧盯着烤架上的烤鹿,不断拿牛头拱着夜云枫的身子催促。
  自从夜云枫会了这门手艺,小九就不乐意在吃生食,这些年不仅用南荒山脉丰富的灵药资源,配制实验出了自己独家的烤肉调料配方,随着不断的烧烤次数增加,手艺也越发精湛了。
  时间不长鹿肉烤好,夜云枫撕了只鹿腿包好,这是给小丫头夜霜留的,自从不久前夜云枫露了这手艺,夜霜就爱上了他烤的肉,最近都没有时间烤肉,今天既然烤了,就想着等下送过去给妹妹夜霜。
  夜云枫与小九吃过早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小九继续回房间睡觉。夜云枫换了昨晚梧桐苑送来的新衣,是夜霜的母亲夏晴亲手做的,一身白袍穿在清瘦的夜云枫身上,更显的他风采照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他素手做衣裳,夜云枫心里暖暖的,感觉很贴心。
  一路过去。城主府贴满了各种寓意美好的春联,到处是故意倒贴的福字。
  来到梧桐苑,只见院内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两个雪人依偎在一起,怎么看大的都像是自己,夜云枫的嘴角咧开来。
  进了屋,居中主位上摆了一张大桌子,上面布满了美味佳肴。
  夜星河抱着夜霜正陪着一位身穿玄衣魁梧的男子喝酒,夏晴和一位美丽充满青春气息的少女正在包饺子,两位丫鬟则忙着给二位打下手,充满了幸福安乐的笑语。
  “云枫哥哥”夜霜看见夜云枫进屋,就离开夜星河怀里,欢快的跑了过来。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夜云枫问道:“院内雪人是你堆的?”夜霜一抬手拍掉他的手,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仰脸问道:“怎么样,漂亮不?”一脸的期待,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
  “不错哦,真的很像,呐,这是奖励你的。”夜云枫宠溺的说道。
  夜霜眼睛都眯成了月牙,伸手接过问道:“云枫哥哥这是什么啊?呀,烤肉。”蹦蹦跳跳,欢喜的跑到她娘亲夏晴那边,叽叽喳喳的,肯定是又炫耀去了。
  “云枫过来了啊,快来见过你郭叔。”夜星河招了招手示意夜云枫。
  夜云枫来到跟前,朝那玄衣男子施了一礼,然后叫道:“郭叔!,”
  郭念山哈哈大笑,点了点头,答道:“嗯,快过来坐下!”
  夜云枫随手拿过酒壶,给郭念山的酒杯斟满酒,又给父亲斟完酒,这才坐下听父亲介绍他与郭念山的关系。
  郭念山是他年少的时候历练所结识的挚友,多年后,两人结伴闯荡,也闯下了不小的名头。
  在一次争斗中,还为救夜星河失去一条胳膊。原来,郭念山只是一个小家族的少主,在其失去胳膊以后,武道生涯也算是废!,后来就返回家族,子承父业,接手了家里的生意。
  这些年硬是把一个小家族,变成了一个中等家族。夜星河修为被废,双腿残疾,很多以前的朋友都不在交往,或冷漠或远离,而郭念山反而不离不弃,更帮衬夜星河许多。郭念山还每年这个时候,都往梧桐苑送来很多年礼。
  郭念山摆了摆手,佯装生气的说道:“夜兄说这些做什么,一世人两兄弟在说我跟你急了,喝酒喝酒,”
  说完提起酒杯一饮而尽,看起来就是非常好爽的性格。
  夜云枫站起来面向郭念山认真说道:“郭叔有恩不言谢,这情分我记下了,以后小子后报.“双手抱拳深深鞠躬,施了一礼。
  郭念山忙站起身来扶起夜云枫,然后在他胸口捶了他一拳:“你这小子对我的脾气,那郭叔等着你了哈哈”
  郭海看了眼夜云枫心道这小子不错恩怨分明,心有大气。可惜是个命苦的,要是能修炼的话,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
  这个时候的夜家诸人,还不知道夜云枫其实已经可以修炼,但他听从老头子的话,并没有对家人说起这些东西。
  这时夏晴等也走了过来,夜云枫和郭青禾也双双见礼,一顿饭吃的欢声笑语,很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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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
  大雪不知道何时已停,独留莽莽白宇在人间。
  送走了郭家父女,本欲留父女二人在夜府过年,无奈郭家不大,却还有一大家人等着团圆。只好送父女二人到府门之外,挥手告别。
  今天是大年三十。除夕夜对于西夏国大多数子民来说,是过年守岁迎接新一年开始的日子,但对于夜家子弟来说,却是祭拜祖先的时刻,这时祖上流传下来的规矩。
  离祭祖时间还有两个时辰。夜云枫和四个小厮抬着夜星河,来到府内大雁山下的山门前。
  夜星河正要小厮抬他上去,不料夜云枫走到夜星河的跟前,弯下了腰,回头对夜星河说道:“父亲我背你!”
  不由分说就一把把夜星河背起,抬步稳健的往上而去。小小的人儿背着父亲一步步踏台阶攀砚而上。一路上不断有人问好,夜云枫则点头示意。
  夜星河没有吭声,眼泪无声而流!
  “云枫啊,本应我做你的山,为你背起山岳,挡风遮雨,你却做了海,不怪我没有陪你长大,一人包容了所有委屈,夜云枫,父亲以你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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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族祖祠。
  当夜云枫背着父亲一路盘旋而上,来到大雁塔下的时候,此处已是族人肃立,离祭祖的时刻还差半个时辰。
  夜霸笑望着背着夜星河急匆匆赶来的少年问道:“准备好了吗?”
  夜云枫放下父亲,用力的对着面前的老人点了点头,眼中有着浓浓的希冀之色在涌动,他知道今夜过后,他也算是认祖归宗,是真正的回归家族了。
  这时有下人抬着一顶软轿过来。轿门顶上头镶嵌一头火红骏马,那骏马尾尖上燃烧着火焰,但那头部的位置,赫然是一个略显狰狞的龙头。
  此为火龙马,乃是七级妖兽,耐力悠久,可驰骋万里而不歇,是夜族的族徽。
  “祖父,走吧。”少年掀开轿门,把父亲扶进轿子里站起身来,那漆黑的眸子平静且无一丝波澜,开口说道。
  夜霸笑着点点头,然后手掌一挥。
  “咚!”
  大雁塔钟,声随之声响彻而起,紧接着上百族人直奔大雁山里而去。夜族祖祭之地距大雁塔有三十里有余,不过以他们的脚程,不大一会后便是抵达。
  一座巍峨白雪覆盖的山头之下,夜云枫他们停下脚步,族人在此四散开来,把守着各处通道。
  “这就是我们夜族祖祠所在?”
  夜霸指着眼前这座白雪覆盖的山头,沉默了一会,缓缓的说道:“当年我们这一支夜家先祖,几千年前便是从这里起家,繁衍生息,最后打拼出了一个夜族世家。只不过没想到先辈的努力。到我这一代,竟会在我的手中越来越落魄!”
  望着夜霸那有些黯淡的脸色,夜云枫轻声道:“祖父不必自责,有心算无心,新老更替,万**回,谁也无法预料,所以并非错在祖父。”
  夜霸苦笑了一声也不再多说,只是迈步对着那花岗石铺就的石梯走了上去,对着夜云枫说道:“跟我来吧!”
  夜云枫点点头,紧随着老人而上。
  石梯通往山头之巅,共有九百九十九个阶梯,仿佛直上九天云霄。
  一行人缓步而上,神色肃穆,一炷香后抵达了山顶,只见得那山顶处有一座赤色的宗祠矗立,外表有些沧桑之感,仿佛历经岁月。
  立于宗祠之前,夜云枫转过头,在这个高度俯览下去,眼前顿时微微一亮,只见得在那大地之上,有小龙河盘湾而上,似是龙身,夜府内的景观龙湖,就是那龙头,而脚下的大雁山,仿佛就像是龙珠,正被巨龙含在龙嘴里,一股磅礴的气势,油然而生,大气磅礴。
  “好强的气势。”夜云枫赞叹了一声,他们夜家的祖地,看来是经过高人指点,风水聚势,龙脉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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