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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州府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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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擎刀
  连夜送来的紧急文书,是经过官驿送递南都城的,到安庆府后被暗卫誊写一份交于秋忆鸿。
  老刘翻阅后也觉得蹊跷,黄州府下辖一州七县,而今只有府城蕲州,黄梅、广济三处没有发生叛乱,其余五县竟是在一夜间竖起造反大旗的,渗透其中的暗卫都没来得及阻拦。
  “这任之道是谁?”老刘问那领头之人。
  秋忆鸿也不知道,照送来的情报上讲,此人原是罗田县知县,在当地颇有名望深得民众拥戴。历任罗田、黄冈及麻田三县知县,按其才干足以升任黄州府知府一职,但十余年只在原地踏步,无升无降。
  “那女娃呢,她怎么不来。”
  “黄州府的暗卫还有消息未传达,她应是在驿馆等候。”
  秋忆鸿刚话落,温卿芸便进入书房,看其神色略有慌张。
  “暗卫又传消息,九江府也发生叛乱!”
  书信开头便是:九江府流民叛乱,八千乞活帮帮众,于昨夜扯旗叛乱,号“乞活军”。
  “知道乞活帮吗?”秋忆鸿把书信交于老刘等人传阅。
  “此帮派是流民内部自行组建的势力,当地的暗卫曾试着收服渗透,但成效不大,似是有齐家插手。”温卿芸略思之后,回答道。
  “那九江府叛乱也应有齐家的支持。”
  “殿下,黄州府的叛乱也不简单,否则凭一个知县绝可不能拉起三五万的叛军,粮草筹备、兵士操练这些问题不是靠名望就能做到的。”袁东易接秋忆鸿的话。
  “我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在江边碰到的齐恒,他那日的举动现在想想很奇怪。”秋忆鸿沉思道。
  “毫无道理可言,说他无事生非更为合适。”温卿芸回想起临江禅塔那日,她便疑惑齐恒此举是何意思,而秋忆鸿当时未细想,只道是齐恒脑子抽风,想吓唬吓唬秋冥朝的太子。
  “他就是想见我,只不过举动怪哉。”
  “也就是那日你小子答应齐家,只斩杀齐掾一人?”老刘问道。
  “没错,小爷大意了。栾之武手中的一州两县决不能有失,防备罗田的任之道与九江府的乞活军有干系。”
  秋忆鸿担忧黄州府的叛乱也与九江齐家有关,一旦成真两个州府就要落入他人之手,到那时各地流民势必群起效仿,江南必乱。
  “安庆府也要加强军备,胖子的封江火炮要直接拉到江边,数量不够就全力制造,把声势搞大。”
  九江府叛乱不平,安庆府便是南都城西边的唯一屏障。
  “幽冥卫也要假调。”老刘补充道。
  “假……假调?!”胖子不解道。
  “现在不确定齐家是否参与到叛乱之中,也不确定张镇添是否知情,让幽冥卫假意调往安庆,给叛军以错觉。”温卿芸轻声道。
  “没错,九江府的幽冥卫是陈先光在我出宫时,临时抽调各地的西北老卒组建而成的,是为数不多的机动轻骑,我可就这么点家底。要让这支轻骑游弋于安庆府、九江府、黄州府三地,能震慑多久便震慑多久。”
  建乾十四年正月初九,秋忆鸿出南都城,陈先光奉命召集原幽冥卫旧部三千人,于荆襄道待命。汤开戎捉拿齐掾一案案犯时,江朝守派兵阻拦,幽冥卫就曾尾随至安庆段,与张镇添的虎贲骑、江朝守的水路两军相持,直至汤开戎回城对方收兵。
  这三千老卒,于西北军中各有武职,最高为从三品的指挥同知,其中更有白发者,做数十年什长,无儿无女唯有兵将。
  秋忆鸿对于这支轻骑军的组建,是心有不忍的,本来他们大多可以凭着身上的一官半职乐呵过日子,再不济也能守的残年入土为安。但因他这太子,多年卸甲老卒又重新披挂上阵,此行无期多半马革裹尸还,他打心里觉得秋家对不住这些百战老卒。
  “栾之武那里呢?”温卿芸打断秋忆鸿的思绪。
  “让他开始造反,给孤奉旨造反!”
  黄州府府城蕲州,原西北骑军将领栾之武府上,正大张旗鼓的操办小公子的百日宴,这小公子是栾之武任知府后另娶小妾生下的。
  这小妾受夫宠,幺儿惹爹疼,栾之武自然是大操大办,但因其出身西北不受当地士族待见,所以府上大多都是原先部属,喝酒骂娘打科插诨,热闹是热闹,就是动静太大。
  栾之武一晌午喝了不少,溜到后院散散酒劲,半晌不见那幺儿便记挂的不行,索性行至小妾房中。
  “我这小儿一定是个读书种,不似那几个兔崽子,扁担掉地上都不知道是个‘一’字。”
  栾之武一脸宠溺的看着熟睡中的幼儿,接过小妾递来的茶水漱口,顺便大手一挥拍打在圆润上。
  “我都说这盘大生儿子,你还不信。”
  “闹什么呢,吵醒孩子你喂奶?”小妾打掉身后的抓捏的手,娇嗔道。
  “嘿,我要是喂,你那汁水给谁喝。”栾之武眯眼盯看那越加硕大的双峰,想来都有一年未在这房中开荤了,今日何不尝尝。
  想到此,抱起小妾往那里屋走。惹得小妾娇呼:“你还要脸不,大白天的吃食。”
  “为生养这幺儿,老子都憋多长时间了,今日不吃饱,谁都别下床!”
  “呦,轻点。”
  正当栾之武奋战时,罗田、麻城、黄冈、黄陂、蕲水五县流民汇集一起,打起复立前朝的大旗。义军首领任之道的亲笔劝降信被送到蕲州,上面称若不顺应民意三日之内便要围城。
  “停下,你给老娘停下!”栾之武的小妾带着娇喘喊停。
  “老子给你停个屁!”栾之武挥起大手,抡在那晃动着的挺翘上,声音脆亮引得小妾娇呼。
  “屋外……有……有人寻你。”
  “这要命的时候,天王老子来了咱也停不下,浪蹄子,还分心!”话落又是一声脆响打在那红印未散的地方。
  屋内的动静越来越大,屋外的敲门声也越加急促,听着那叩门声,栾之武有种偷良家子的刺激感,使其连声低吼。
  “别敲了,让你爹办完正事再说,他这年纪容易吓出事来。”一名带刀武将立在门前,虽有万分紧急的事,但在其脸上看不到一丝凝重之色,倒是对眼跟前的事兴致勃勃。
  “王叔,你凑这么近干嘛?”说话之人相貌与栾之武有几分神似,乃栾府长公子栾平。
  而刚才说话的是黄州府的暗卫指挥使,王千阙。
  “听听嘛,你爹在这节骨眼上行乐,叔挺佩服的。”王千阙笑道。
  “那任之道平日里也见过几次,文质彬彬的模样,怎么做起这掉头造反的事来。”
  “你真当那书生造的起反?”王千阙反问道。
  “您别管人书生不书生,现在明面上人家就是义军首领,说不定明日便带提兵围城了。”栾平又拍起门唤起几声爹来。
  “委实羡慕你爹这身板,今日房中跨马,明日城外迎敌,好身手。”
  “叔,您别对这种事上心,我进暗卫的事才是正经事,有谱没?”栾平想进暗卫这事,是年前就曾求过王千阙的,眼看都到开春时节了,也没个说辞。
  “你以为这暗卫是我说谁进谁就能进的?让你爹去求梅老大,那兴许能成。”王千阙边说边把耳朵凑到门框处,房中传出几声喊叫,又是死鬼又是挨千刀的。
  “完事了。”说着,王千阙与栾平退后到院中。
  过了片刻房门打开,栾之武那是一脸的红光,见到院中的两人,尤其是王千阙一脸的坏笑,就知道刚才行房时被人听到了。
  “栾平,你个兔崽子带人带到老子后院,怎么不直接进屋看老子光屁股。”
  “爹,是真有急事。”
  “滚一边去。”栾之武继而又骂:“王千阙,你老小子好雅兴啊,喜欢听房是不是?老子今晚就带你去青楼听,去不去?!”
  “去个屁!等二公子来了,你成等着治罪吧。”
  “安庆事了了?”
  “黄州府炸了!”
  王千阙打那石凳上一坐,把罗田送来的劝降信以及暗卫紧急通报来的消息一并拍在石桌上。
  栾之武见其神色不对,便上前翻阅。
  “任之道出息啊,他娘的真出息!”
  “准备怎么给二公子交差?”王千阙正色问道。
  “不说交差的事,先把手上的州县守住再说,还有这啥时候蹦出来的乞活军?”栾之武看过两份文书后,便知道他手上的一州两县的重要性。
  “我把暗卫都拉出来,恐怕都不够用。”王千阙计较着黄州府的官兵数量,一计较心中凉了半截,虽然蕲州驻守着大半官兵,但也不过一万人,而光罗田那边的流民军都有三万之众。如果九江府的乞活军与这边流民军是有干系,那他们就有腹背受敌的危险。
  蕲州,广济,黄梅成一线向南靠着九江,往北便是落入流民之手罗田五县,一旦开打便是南北通透。
  “他们有流民,咱们也有。”栾之武沉声道。
  “准备提前开干?”
  “等不得,二公子想必这几日就到,我们先做准备。”栾之武说着往前院走去。
  “不是,你干嘛呢?”王千阙拦道。
  “去看看那帮崽子喝成什么样了,从现在起,所有的旧部一律披甲守城。”
  “造反怎么办,这才是正事。”王千阙提醒道。
  “老子又没干过造反,哪晓得。”栾之武两手一摊,甚是无奈。
  安庆府,刘无问带二百骑连夜出城直奔荆襄道,秋忆鸿和温卿芸随后跟上。他要在宿松县与那支轻骑见上一面,而老刘则在黄梅县的亭前驿等他。
  三人本是一同出城的,但策马急奔不过一个时辰,温卿芸便有些忍受不了颠簸,只得让老刘带队先行。
  临行前,袁东易父子询问他,安庆府税改一事是否继续,秋忆鸿则告诉他们,有本事就继续,无本事便搁置押后。话音刚落,袁胖子便手持一叠空白官纸,让他提前加盖太子印信,说是方便行事。至于加盖印信后,上面书写什么内容,就不是秋忆鸿操心的了。
  秋忆鸿身为一朝太子,岂能抠抠索索,拿出印章可着劲让他盖。只交代一点,税改不是抢钱,不能吃相难看,至于怎么具体行事,他就拭目以待了。
  二月的夜还是冻人,两人行至夜半便驻马歇息,寻了片平整背风的空地,拾些干柴取暖,拿出干粮烤了几下就着烈酒下咽。
  温卿芸守不住烈酒烧吼,仅是配水略吃一点干粮,映着篝火,疲态尽显。
  秋忆鸿起身又拾些粗柴硬木以备今晚所用,把那马牵制不远处溪水边,刷洗马鼻。他们两人配备了四匹军马,沿途不再去官驿停留换乘,就这么两两替换。饮马后,便牵至篝火旁的空地上,任其四散觅食。
  “干嘛?”温卿芸见秋忆鸿走到其身后,不知何意。
  “本太子给你做床榻,好让你歇息。”说着,便揽温卿芸在怀使其有所倚靠,许是奔波太累,温卿芸那么一靠便不想再起身,挪动几下身子让自己靠的更舒适些,而后便是闭眼歇息。
  本想着能很快入睡,但假寐未多久就要频频挪动身子,这样倚靠着还是睡不好。
  “动来动去,怀春呢。”耳边想起秋忆鸿的声音。
  “睡不熟,不动不行。”
  “难伺候,太子爷都这般了你还想怎地?”
  “别忘了,你那卖身契还没到期限呢,伺候主子还邀功吗?”温卿芸说着又翻动身子,脸朝秋忆鸿怀中,睁眼打量起揽自己在怀的他。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观看男子,眼前的秋忆鸿闭眼无言似睡非睡。温卿芸想起多年前于梅府中见过的先帝和常清皇后,先帝的容貌已然模糊,但皇后那端庄秀丽清雅不凡的音容笑貌,却一直在其心间。那样的女子使人见过便难以忘怀,即使如温卿芸一般的少女亦是如此。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男生女相?”秋忆鸿与其大哥秋慕林,打小生的可人,众人相传:秋家两公子原是凤凰颜。
  “又想给孤生儿子?”
  “这相貌,不做男宠可惜了。”温卿芸轻笑道。
  “给你做可还行?”秋忆鸿被温卿芸那句男宠逗乐,在西北时,他大哥就曾说过,要是咱两兄弟担不住这天下,就卖色为生吧。
  “你好没有男儿志气。”
  “有女人养还要志气这东西干什么?”秋忆鸿回复道。
  “难以想象,大冥百姓听到此言后该是如何的失望。”
  “会不会说话,好好的气氛搞没了。”秋忆鸿有些懊恼,说着把靠在身上的温卿芸横抱起来,轻按那唇瓣。
  “你做什么?”
  “亲一下,解解渴。”。
  说罢,秋忆鸿低头再次吻上温卿芸,比之在袁府时轻车熟路的多。
  怀中女子安睡多时,秋忆鸿却是毫无困意,他不知道明日该如何面对那三千骑,本来老刘是要代其相见,可他没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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