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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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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龙城,东城市场,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钟伯跟柳存介绍道,“少爷,东城市场算是城内繁华的地方,百货来往,人流交集,时常也能看到从郡府州城下来的货物。”
  柳存点点头,注意到这东城市场一路,有贩卖衣食的,也有贩卖药材的,还有贩卖珍奇古玩的,当真是应有尽有,随着钟伯往聘人去的地方,柳存还注意到有专门的矿产市场,能看到各种颜色的矿产。
  钟伯道,“汉庭四州,西州荒寂之地,矿产资源却尤为丰富,而在整个西宁郡府,望龙城又以矿产丰富著称,周边堡镇,各种矿产盘踞。城内也有专门的矿产市场,供那些从郡府州城甚至其他州边的城镇采购。”
  路过矿产市场的时候,柳存注意到有来往贩运的车马,最吸引他注意的倒是那体型硕大,长相奇异的拉车之物。
  只见那是一种首如牛形,背脊宽大,四肢粗壮的奇兽,行动不快却重在稳健,拉着笨重的车厢,“咔咔”的前进。
  钟伯介绍道,“这叫负重车,拉车的叫硕蹄兽,一般硕蹄兽身躯堪比两头牛,耐力持久,能拉重物,主用于货物运输,矿产是个比较重的东西,硕蹄兽也运用得十分普遍!”末了,钟伯还加了一句,“我们柳家从奇里堡运矿入城到运往各个匠铺点,也用的是这种硕蹄兽拉的负重车!”
  柳存了然的点头,目光后转,注意到硕蹄兽拉着的是一种简易的车厢,四周围着不足半米的铁制围栏,里面堆积着一些黝黑色的矿物,用粗大的绳索紧紧绑缚。至于其下的轮轴也做的很大,两边的轮子更是特意加粗。
  见到柳存视线都落在那些黝黑的矿物身上,钟伯笑道,“少爷,这些便是铁矿石了!不过不是精铁矿,只是普通的铁矿石,铁质一般,也炼不出多少铁!”
  “哦!”柳存倒是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毕竟他后面近一年时间都要接触这些矿石,然后炼制武器,自然想要对其多了解一番。
  钟伯道,“虽然只是普通的铁矿石,不过在这矿产市场也算是常备之物,主要是一些专门做矿产贸易的家族经营!”然后他话锋一转道,“就拿我们柳家而言,虽然名义上奇里堡的矿产主要提供给家族匠铺,但这几年匠铺生意没落,不少矿产虽然不至于在望龙城销售,也会被运到其他的城镇贩卖!”
  “所以原则上现在的柳家是矿产贸易和匠铺经营为主的家族!”说到这里,钟伯有几分叹气,“想当年家主在位的时候,柳家达到全盛状态,所有矿产都是自用,又哪里会有剩余!”
  柳存听到,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却不知道这些铁矿石的售价如何!”
  钟伯道,“这个我们倒不用考虑,矿产市场售卖的铁矿石比家族提供给我们的要贵上不少,而且对于矿产而言,受到运输及路径的缘故,价位也随之变化,这也为某些穿梭于各城镇之间的商人提供了商机!”
  于是这般说说停停,钟伯和柳存也终于到了东城的人才市场。
  在人才市场,能招到工匠、艺徒,自然也能买到奴仆。
  钟伯带着柳存一路询问打听,找了不少匠徒,不过都不甚满意。
  钟伯道,“少爷,普通匠徒倒是好找,但那些熟练的匠徒,要么待在各个匠铺,要么就是年龄太大被辞退,能找到合适的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柳存倒是理解的点点头,“没事的,钟伯,我们可以多抽出几天时间,争取招到几个年龄不太大的熟练匠徒!”
  钟伯点点头,“好勒,少爷!”
  于是之后钟伯和柳存又是好一阵寻找,这一天下来倒也招到两个看得上的熟练匠徒,柳存给他们开了工资,叫他们三天后正式到东城天字匠铺上工。
  之后几天,柳存也没陪钟伯来东城市场了,钟伯比他熟悉多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因此就静等着招齐人手,匠铺开业。
  院中,柳存打完了最后一套养生拳,感觉体内隐隐有些热流。
  这是好的征兆!
  在经历过当初的刺杀事件,以及跟柳成、吕河打斗之事,特别是当时杀死吕河,更让柳存心境及身体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同时这几日打养生拳,习练武决,也让他有了不同的感受。
  体内热乎如热流,这让柳存心中越发期待自己突破生凡的那一刻!
  ……
  很快,三日时间就过去了,这几天,钟伯又招到两人,加上之前的就是四个熟练匠徒。
  匠铺算是正式开业了,只不过可能因为之前的缘故,大半天,匠铺里也不见一个生意。
  柳存倒也不急,钟伯在那里指挥着四个匠徒做事,他也在旁学习些炼器锻造的基础。
  钟伯一边监督四个匠徒的工作,一边跟柳存介绍道,“少爷,炼器锻造开始之前,需要做三个步骤,第一个自然是冶炼铁矿,从铁矿石中提炼出生铁;第二个是精选铁质,去除掉生铁中的杂质,选出的铁质方才能进行锻造;第三个步骤是锤炼铁胚,将选好的铁质锤炼出大概的形状,然后就方便直接炼制了!”
  柳存点点头,耐心的听着,钟伯笑了笑道,“当然,这三个步骤都是匠徒们该做的,普通匠徒能做到前面两个步骤就不错了,只有能做到第三个步骤的才算是熟练匠徒。少爷招了四个熟练匠徒,倒是方便老仆我炼制武器!”
  然后他又道,“做完这些方才进入真正的炼器锻造,这时候就不算是步骤了,而是技巧,锻造的技巧大概分作十锻之术、百炼之技、千锤之法和万般铸造!”
  “掌握了十锻之术的才能称为器匠!”钟伯娓娓道来,“十锻普武、百炼精武、千锤凡器、万铸入品,这说的是器匠的四大境界,也代表着四种等级的武器!”
  柳存眼神闪烁,“不知道钟伯达到什么境界了!是不是有百炼千锤,还是万般铸造!”
  钟伯哑然失笑,“少爷,你太抬举我了!要知道一般武器十锻之术就已经绰绰有余,百炼精品武器,便是在郡城州府也算是少部分人才能拥有,至于在望龙城,那更是众人哄抢!我到至今也只能炼制普通武器,离炼制精品武器还差一段距离!”
  “啊!”
  看到柳存有些失望的神色,钟伯道,“少爷,你可别小看这十锻之术,虽说是十锻,但这只是个虚数,寻常的铁胚只算是锤炼,连一锻技巧都没有,能学到一锻技巧的匠徒都不再算是匠徒,而是能成为进入器匠的门槛!达到五锻技巧,才能称为器匠,大师傅至少也是十锻技巧!”
  “而且这个技巧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掌握的,需要时间、悟性,最重要的是无数的锻造,每一锻技巧那都足够学习很久的,如果悟性稍差的,一年半载都不能学会,而且最重要的还看有没人肯教!”
  “至于十锻之后,还有二十锻、三十锻……除非到达百锻,也就是所谓的百炼技巧,方才能炼制出精品武器!”
  “这么难!”柳存满脸惊讶,“这所谓的十锻百炼的竟然还真有一百种技巧啊!”
  钟伯狠狠的点点头,“那可不是,器匠可是个大学问,能够炼制出精品武器的,那都是实打实的掌握了至少一百种技巧,至于能掌握千种技巧的那更是不再叫做武器,那是凡器,就如同普通人跟生凡修士的区别!”
  “那万般铸造简直就是难以想象!”柳存感叹道了,“到是我孤陋寡闻了!”
  钟伯不在意的笑了笑,“少爷你也是没接触过,等你接触过了,凭你的悟性,还真不算什么!”
  “那可不一定!”柳存摇头晃脑。
  钟伯笑道,“说起来,器匠虽然要掌握诸多的技巧,但也不过是熟能生巧的把戏,如同少爷能够炼制丹药,那才真是极难的,像器匠而言,虽然望龙城的精品武器都算是珍贵,但那些郡府州城,凡器也不少,更遑论帝都了!所以,能够掌握千锤万铸的器匠也不少,就拿我们柳家来说,我们老祖便掌握了万铸技巧!家主当年要不是忙于修炼,志不在此,只怕早就掌握了千锤之法,即便如此,他本身也是个百炼器匠!”
  “只有少爷的丹药,我望龙城绝无仅有,寻常能见到的丹丸那也是被拍卖到了天价!至于能炼制出丹丸的便是连郡府州城也少之又少,哪像少爷炼制出的丹药竟然能给老仆我续脉,那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就算是那些炼出丹丸的也没听过能炼出这样丹药来的!”
  听到钟伯的话,柳存哑然了下,其实他当初也有些迷惑,在丹谷的时候,他从未见过有人炼制出丹粉的,而偏偏他的丹粉药效还不差,对此他也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依然回道,“其实炼制丹药也同样是熟能生巧!”
  钟伯道,“那也看是谁才有这能耐熟能生巧啊,寻常人便是有那毅力也没那资质熟能生巧!”
  显然钟伯已经认定柳存炼丹天赋不凡,到弄得柳存呐呐无言。
  “好好的匠铺都被堂伯父折腾快废了,族人是靠不住了。我跟钟伯说,把退回来的礼物都换成钱,我们自己招人!”——《平安日记》卷一、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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