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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放假放得早。
偏偏大学生还没有寒假作业。
于是小城里就散布了这么一帮百无聊赖的大学生们，于是他们就积极地组织各种各样的聚会。
毕竟是鸠占鹊巢，林致远对于高中同学的感情，嗯，其实很淡薄。不过参加聚会也不是坏事，至少可以刷刷亲密度，赚点声望点嘛。
聚会地点是一个家常菜馆，全班五十多号人，总共来了三十不到，还掺杂了几个不认识的。
先到的根据亲密程度聚成小团伙，嬉笑寒暄。
林致远指着依偎在张山身边的女士：“这是嫂子吧，不介绍一下？”
“你不认识了？”，张山奇道：“咱们小学同学啊。”
晕，小学那么久远的事情，而且还是宿主先生的小学……
“表忽悠我，小学我们班上肯定没有这么漂亮的女生！”
那妹子便笑了，脸上的雀斑都淡了几分。
“真不记得了？”，张山也是男人，知道林致远在耍花枪：“当年的学霸呀，三年级奥数全市一等奖！”
林致远茫然，满是歉意地笑。
“五年级向日葵杯少儿绘画一等奖！”，张山不折不挠地继续提醒。
林致远的笑容边得有些尴尬。
“嗨，一年级按住你看***的那个！”，张山怒其不争以至于口不择言。
“噢……”，一段鲜活的记忆从脑海中浮现，林致远恍然：“原来是你啊，陈，陈小青！”
陈小青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微微地笑着，微微垂下脑袋。
旁边的张山正在高兴呢：“想起来了吧？哈哈……嗝！”，他倏地发出一声闷哼，面孔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这是被跺脚还是被掐腰呢，活该，谁让你胆敢当众提起女朋友的糗事，嘿嘿！
林致远憋住笑容，善解人意地转移话题：“我说这什么破歌啊？换台换台。”
包厢里的电视上面，正在播放一首古老的歌曲：
一支筷子呦……嘿哟嘿哟……
竟然是本地的点歌台！
“遥控器呢？”，张山很高兴地顺着新话题走了下去，四周扫了一圈，起身道：“我去找找。”
没一会回来了：“服务员说遥控器坏了。”，又偷偷说道：“其实是老板的丫头过生日，我去看了，整个饭店都定在坊城台。”
大家闻言看去，果然，屏幕上滚动字幕写着：祝王华同学十六岁生日快乐，永远美丽！
这破地方！
于是大家继续聊天。
人聚齐，菜上桌之后，和所有同学会一样，很快就进入了商业互吹模式。
“陈大美女在哪儿上学呀……复旦？厉害厉害，不愧是学霸。”
旁边却有不识趣的人：“学霸？呵呵，怎么不去清华北大呢？”
林致远瞥了这家伙一眼，搂住他的胳膊：“总比王贰你们帝都科大强，比我更是强多了……来，咱们学渣走一个。”
陈小青笑得淡淡的：“高中跟家里搬去魔都，所以就上了那边的学校。”
张山的声音猛然高了八度：“小青的分数比清华还高九分呢，就是家人不舍得她去外地上学。”
“帝都怎么就变外地了。”，王贰唧唧歪歪的，突然贱笑几声：“你家搬到魔都了？那这次回来干嘛，千里送……”
林致远连忙大笑着打断：“不远千里探望张山，羡慕死我了，来走一个！”
陈小青瞪了眼王贰，高声道：“我来奶奶家过年。”
张山跟着瞪了王贰一眼，然后转向林致远：“老林你混得也不错哈，视频拍得老鼻子好。”
“瞎拍拍的，不务正业。”，林致远谦虚。
“拍视频算什么，我们学校材料系有个同学，大二就在SCI发表文章了。”，王贰不屑地环顾众人：“SCI知道不？国际知名期刊，这个！”，他高高地竖起大拇指。
话说，即便你没有吹牛皮，这种牛逼轰轰的事情八杆子打的着你么？
这兄弟的言行，让林致远不禁联想起某些岛民的特质来：每每听到华夏大陆取得什么成就，他们就会酸溜溜地呛声，米国有更好的、欧洲也有、本子也有，比拉比拉。
不过，跟这种傻缺有什么好讨论的呢？说多了只会让自己跌落到他们那个层次上，再被他们用丰富的经验所打败。
“SCI呀？厉害，厉害！”，林致远举杯劝酒：“来，走一个。”
“就是！”，王贰莫名其妙地得意起来：“全校都轰动了，校长说，把老外震得一愣一愣的……”
“这不是老林么？”，李思突然大声叫道：“老林你上电视了！”
不知不觉中，本地电视台low穿地心的点歌节目已经结束，来到了那个生活类访谈栏目。
屏幕上，于姐和林致远相对而坐，侃侃而谈。
屏幕下，同学们激动地瞪大了眼睛，看看电视，再看看林致远，表情各异。
张山嗖地窜了过来，巴掌重重地拍在右侧肩膀上：“可以啊老林，牛逼大发啦！”
“老鼻子牛！”，李思不甘示弱，啪地拍在林致远的左肩：“来，给哥签个名。”
“这有什么，电影学院的人大二都拍电影了呢。”，王贰嘀咕着，但声音很快就被淹没无息。
“请客！”，大家很快达成了一致。
“中！”，林致远爽快地答应：“吃饭，唱歌，都是我的！”
同学上电视这事情，并没有泛起太大的浪花，差不多等于或者小于当年同年级学霸参加奥赛获奖而引发的羡艳。
毕竟大家依然是学生，和学习相关的成就，才是王道。
不过众人看林致远的眼光就变得有点不太一样，而此后一直到吃完饭，王贰也不大说话，整个人闷闷不乐的。
当然，没人上赶着去安抚他。
席散，出发唱歌，有几个同学或是有事或是门禁，出言告辞。
其中也包括了王贰。
看着这厮的背影，余下众人顿觉轻松数分。李思朝天一声高亢狼嚎，然后大手一挥：“出发，决战到天亮！”
“不要太晚吧。”，被强拉住的陈小青有些踌躇：“十点钟？”
“行，就十点。”，张山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当下就替林致远作了决定。
“先定十点，到时候想走的就走，想玩的就续时。”，李思不耐烦地催促：“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