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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罗凡希·25·贝尔格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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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越过戈特尼纳中部的广袤平原,飞跃过戈特尼纳的繁华都城赫米索科,沿着母亲河玛莱雅迪斯的支脉加琉,朝着东方日出之地不断前行,希铎和菲欧娜终于在十多天后的中午看到了莱茵山脉的壮阔景色。
  菲欧娜从透过云层看到下方的贝尔格莱城时,不由得放开缰绳,张开双臂享受熟悉的风。跟在后方的希铎也难掩回家的愉快心情,引导着闪在空中做出高难度的俯冲旋转动作。看到希铎玩的如此兴奋,菲奥娜和瞬也加入其中。原本瞬和闪就是一母同胞,在空中的配合无与伦比,四颗激动的心在空中跳起无人观赏的壮观舞蹈。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希铎和菲奥娜骑着瞬和闪慢慢降下高度。
  “我们去城里看看吧。”菲奥娜问希铎。
  “什么?”希铎大声回应。瞬和闪的速度太快,在风声中两个人的声音根本无法传达到彼此。
  菲奥娜双手放到嘴边,猛吸口气:“我说我们去城里看看!”
  “你说什么?”希铎还是听不到。
  菲奥娜拉住缰绳,瞬不情愿的降下速度,如同小鸟般在天空中缓慢滑翔。希铎和闪也降低速度,和菲奥娜保持平行。
  “去城里!”
  “随你便。”
  菲奥娜指了指芙茵莱沃和帕西莱特两座山中间的通道,那里是进入贝尔格莱的唯一通道。她的意思是既然不直接回山上,那就在入关前降落,从通道入城。狮鸢是相当少见的动物,费罗凡希的吟魂者们通常会避免把它们暴露在人前,以避免各种可能的麻烦。
  虽然菲奥娜只是用手指,但希铎明白她的意思,他要摇摇头,用手势示意菲奥娜跟着自己。随后他俯身拍拍闪的脖子,心有灵犀的闪便朝着帕西莱特一侧的山脉飞去。
  一会儿,他们降落在山中的密林里。
  “乖乖的哦。”菲奥娜告诉瞬,瞬顽皮的叫唤着,围着菲奥娜转着圈,不让她走。“好啦好啦,一会儿就回来。”瞬这才放过菲奥娜,去找闪玩耍。
  “在这里等我们。”希铎摸了摸闪的下巴。闪乖巧点点头,就地趴下,眯着眼休息起来。闪丝毫不理会找它玩耍的瞬,不管瞬使用喙蹭它,还是轻轻咬住它的脖颈,闪只管闭目养神,顶多甩甩脑袋,鼻孔里喷气,警告瞬别来烦自己。
  “先去买纪念品,然后再去买写吃的,最后……”菲奥娜自言自语的安排着接下来的计划,连走路都是蹦蹦跳跳,开心得像个孩子。
  “都回来了还买什么纪念品,在戴克里斯的时候买那才叫纪念品吧。”希铎冷冷的说,在他看来,菲奥娜现在的表现和言行就跟三岁幼儿一样,他作为年长者有必要教导菲奥娜各种世间常识。
  “因为我要买很多啊,在戴克里斯买不就很难带走吗?”
  “怎么,买那么多你是要拿去卖嘛?”希铎毫不留情地呛着菲奥娜。
  “礼物啦,礼物!难得下山一次,当然要给孩子们带一份礼物。”
  “买什么礼物,麻烦死了。”
  菲奥娜对希铎伸出舌头做着鬼脸:“噜噜噜,反正像希铎这样无血无泪的麻烦鬼,是不会有人对你抱有期待的。到时候大家会围在我身边,叫着美丽的菲奥娜姐姐,而对某人只会冷眼相看。”
  希铎被菲奥娜搞得毛毛的:“别这么恶心,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菲奥娜本来一直走在前头,突然停下了脚步。跟在后面的希铎要不是走得慢,就要跟菲奥娜撞个满怀了。
  “停下来干嘛?”
  “那个,我们该怎么下山?”
  希铎对菲奥娜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了,他一言不发地朝前走,带着菲奥娜在林中穿行。很快,他们看到了贝尔格莱高低错落的建筑。
  “希铎,我记得前面没有路吧?”菲奥娜狐疑的问道。她看到了熟悉的建筑,那是贝尔格莱教堂的高塔。贝尔格莱教堂在城市的边缘,靠着莱茵山脉,背后就是陡峭的悬崖。
  “跟着我就对了。”
  他们已经来到了树林边缘,再往前就是峭壁。但希铎就像是没看到一样,神情自若的一脚迈了出去,随后从菲奥娜的眼中消失了。
  跟在希铎后面的菲奥娜被吓了一跳,“啊”的大叫一声,连忙跑到悬崖边向下望,她都想象出希铎摔到地上血肉模糊的场景了。
  可是她的想象落空了。
  “跟上。”希铎站在峭壁下几米的一个狭窄岩突上,抬头看着惊慌失措的菲奥娜。他脸上的表情就像在说:“你鬼叫什么。”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岩突啊。”
  “这里为什么就会没有岩突?不跟上来我就不管你了。”说完,希铎朝下跳,他落脚的地方,是另一个不仔细看就会忽略的突起,站在上面必须要紧紧贴着峭壁,否则就会跌落下去。
  “唔……”菲奥娜心里虽然犹豫,看着峭壁下显得很小得教堂,她不由得觉得身体发紧。但希铎根本没有等她的意思,她不得不也跟着跳了下去。
  跳上第一个台子之后,她就觉得没那么紧张了,反而有种莫名的刺激。每个突起上下高度差并不算多,多的不过十来米,少的也就一二米。难点在于要看准落脚点,然后稳稳落在上面,这对于菲奥娜来说,也不算难事。何况有希铎在前面带路,他似乎刻意跳得慢些,让菲奥娜能看清他得动作。
  这面峭壁虽然没有人来测量过,但大概有一百几十米的样子。一步一步向下,他们离地面最后还差五十多米的时候,希铎停了下来。他背靠崖壁,抱着双手,好整以暇看着跟在后面的菲奥娜。
  “你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呀,这里还蛮好玩的。”
  “这下面没有突起了,所以好好跟着我做。另外着地的时候要像猫一样,不然会有真正麻烦的家伙出现。”
  “什么意思?”菲奥娜的话还没问完,希铎就已经行动了。
  他这次没有看似随性的自由下落,而是在峭壁上奔跑起来。在还有三十来米的时候,纵身跃起,在空中矫健的翻腾,最后落到教堂的一侧窗顶瓦楞上。落上去的时候手脚并用,最大限度减少冲击力,虽然如此也不能完全卸下力道,希铎顺势侧跃,落到了教堂旁的小巷里。
  “很简单嘛。”菲欧娜看过希铎的行进路线,信心满满。她没有跳上希铎最后落脚的那块小小岩突,直接纵身奔驰,学着希铎那样跳到了教堂窗顶,只是她没有手脚并用减轻冲击,瓦楞被踩得发出巨响。虽然希铎说要像猫一样,但那样子对女孩子来说也太不文雅了。最后她也轻松落到巷子里。
  只是刚落地,希铎就拉着她蹲着躲到墙角阴影里。
  “干嘛啊?”
  “笨蛋,告诉过你要轻一点了吧。”
  “我才不要,那动作丑死了。”
  “真麻烦,快溜吧。”
  “为什么我们要像做贼一样啊。”
  菲奥娜话音刚落,她就知道希铎会那样做的原因了。一个中气十足的男高音在窗台处响起。
  “别以为没看到我就不知道是你们这帮小鬼,你们又把瓦楞踩碎了吧!这可是民众捐款修建的教堂,不是你们的游乐园!”
  希铎捂着耳朵,假装没听到,靠着墙弓着身子溜出勒巷子,来到大街上。
  “吓死我了,那个人是谁啊?”菲奥娜拍着胸脯,刚刚的惊吼吓她不轻。
  “马修神父,那个人对孩子们多有关照,而且知道不少我们的事情。”
  “所以说麻烦的家伙就是指马修神父?对孩子们有关照的人竟然被你说成麻烦的人,真是没礼貌。”
  希铎咂咂嘴:“我说的不是他。啊……麻烦死了。”
  菲奥娜看着希铎一个劲挠头的样子,捂着嘴嗤嗤笑起来。“希铎,神父说又,你以前也干过这些事?”
  “嗯,伊泽伽带我走的这条路。那时候我们的技术还不够好,老是踩烂教堂的瓦楞,所以经常被神父抓住训话。”
  希铎似乎对这段少时历史历史有着深刻阴影,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就像吃了坏掉的东西一样愁眉苦脸。这惹的菲奥娜笑得更开心了。
  “笑个鬼,这次还不是都是你害的。”
  “好好好,怪我怪我。走吧,去给孩子们买礼物。”
  菲奥娜总算止住笑,和希铎一起往城中的商业区走去。
  希铎和吟魂者们大多时候都住在芙茵莱沃山上,除了有任务,所以很少有机会下山来城中。虽然并没有规定说不准私自离山,但下山确实是一件麻烦事。他虽然嘴里一直念叨着麻烦,难得出来一次,他还是颇有兴致的跟着菲奥娜四处逛。
  高耸的芙茵莱沃是戈特尼纳的第一的高峰,海拔超过两千米,当然与贝尔格莱也有着一千三百米的海拔差。虽然莱茵山脉整体的平均高度只有两百多米,想要上山也不是多难得事情,但芙茵莱沃与莱茵相接得部分瞬间变得险峻而陡峭,所以一般人甚至根本不知道还有一群吟魂者上百年来定居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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