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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多都是大同小异，不是在潜。规则就是在收取不当金钱。
直到梅静晗略感脑袋有些胀痛，那些声音和画面才渐渐停了下来，消失不见。
不仅是她，蒋胖也突然“听到”自己的心声，“看到”自己的记忆，一张胖脸十分精彩，布满不可置信、错愕与惊慌。
一声怒喝将他从神游状态拉回现实。
“蒋富！！！”
梅静晗是真的怒了。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但那个声音、那个画面，明显就是这个平日道貌岸然、实则虚伪龌蹉的教导主任·蒋富。
他居然敢说出这等下作的话？做出这等下作的行为？他怎么敢！！！
“梅、梅老师，我不是……我没有——”
蒋富慌乱辩解，但也不知从何说起。
因为这带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明明所有地下交易他都做好了完美的保密措施，现场交易更是完全不留证据，怎么会有那样的录音、录像？梅静晗的？还是那个学生的？还有，这个录音、录像怎么播放出来的？要是将这些东西上交到了警察局，那他这一辈子也就完了，彻底完了。
想到这里，蒋富早已双腿打颤、大汗淋漓，哪有什么口才为自己辩解？
“我、我……我还有文件没批，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梅静晗回应，拖着肥胖的身躯，连滚带爬地逃之夭夭。
“走了？”方天装出一副“我很迷惑”的表情，“怎么走了？还想跟他正面杠上一波呢！死胖子！！！”
心里却想着读心术君的应用技能真是碉堡了！！！
梅静晗见他不似说谎，问道：“你刚才没有听到那些声音？那些画面也没看到？”
“什么声音？什么画面？”
“算了。”你还年少，最好不要过早地接触社会的黑暗面，梅静晗默声道。
“老师？”
“好了，蒋主任应该不敢再提这件事了，你大可放心。”
“嗯。”
“方天，”梅静晗略一犹豫，还是挑着措辞缓缓开口，“虽然蒋主任故意针对你是他不对，但你也不该说出那样的话，对于长辈，还是要有基本的尊重——我不希望你成为那种恃才傲物的学生。”
方天也感觉自己有点奇怪，“抱歉，老师，我以后会注意的。”
学生的坦诚态度令梅静晗紧绷的脸稍有缓和，“时间也差不多了，跟我回去教室上课吧。”
墙上的时钟恰好指向下课时间，一阵铃响过后，梅静晗便抱起收拾好的教材和相关教学用具，前往高三1班。
高三老师都有的习惯：把上节课的下课铃响当作下节课的上课铃响。
方天一言不发地紧随其后。
……
高三1班位于教学楼三楼。
路上，许多学生看着跟在梅静晗身后的方天窃窃私语。
三分钟后，两人一同出现在了教室门口。梅静晗停下脚步，示意方天先行入内。
刚一踏进教室，半只脚还在门外，原本吵吵闹闹的1班就像被人扼住咽喉一样，霎时鸦雀无声。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方天身上。
“呃，要不要这么夸张？”
方天小小尴尬一把，接着淡然自若地走向自己的座位。
忽然他发现，班里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定睛一看——
教室角落，一名头发乱糟糟、刘海盖住眉眼的瘦削男生单手掐住另一名长得白白净净的男生的脖子，将他死死摁在桌上。
周边部分同学瞪着瘦削男生，却是敢怒不敢言，另一部分同学则紧张地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劝解却又不敢开口，其余同学则在远远观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方天自然认得自己的同班同学——瘦削男生名叫“唐锡”，白净男生则叫“钱程”。让他奇怪的是，一直以来欺负人的都是钱程，唐锡就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怎么今天角色互换了？而且，唐锡散发的气息似乎有些古怪？
四方似在对峙，自己的到来则打破了其中的平衡。
瘦削男生冷哼一声，单手向右一甩，原本被他摁住的粗壮男生顿时踉踉跄跄地砸了出去，撞开几张桌椅。
“咳咳！”
钱程捂着脖子，重重地咳出声来。
“钱哥！！！”
几名与其要好的男生纷纷上前将其扶起。
瘦削男生好像甩了一件恶心的垃圾，擦了擦手，安静坐下，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老师来了！”顿时大家一哄而散，乖乖坐回自己的座位。
梅静晗听到桌椅碰撞的声音，立刻开门进来，踩着精准的步子，走上讲台，冷冷问道：“怎么回事？！”
视线掠过方天，方天微微摇头。
“班长，你说。”
坐在方天前桌的娇小女生立即站了起来。女生扎了两条大大的发辫，垂在胸前，脸上有着小小的雀斑，戴了一副类似某小学生的大框眼镜，正是1班班长、顶级学霸“沐子里”。
听到梅静晗直接点名自己，沐子里只好实话实说：“老师，唐锡同学和钱程同学闹了矛盾……”
“动手了吗？”梅静晗神色一凝。不问原因，而问结果。至于谁先挑衅、谁先动手，那是待会儿才要知道的。
“嗯。”沐子里点头。
梅静晗立刻下了决定，毫不拖泥带水：“钱程，唐锡，下课之后到我办公室来！！！班长，你坐下吧。现在，继续上课。拿出昨天发给你们的试卷，我们先从大题讲起……”
无人敢对“千年老妖婆”的决定做出质疑。
大家依言而行，方天也不例外，只是他的注意却不在试卷上面，而悄悄转移到了教室角落。
“唐锡……”
说到唐锡，也算人杰高中的一个传奇或说奇葩。跟班长大人一样，以顶尖的成绩考入人杰高中，高一、高二一样是个超级学霸，几次月考都压了方天一头。加之人长得帅气，性格也阳光幽默，与方天这种老不吭声的闷骚男完全不同，自然是有不少女生对其钦慕，包括现在已经毕业了的校花学姐·李韵柔。
当校花答应唐锡的告白时，引起全校无数男生的哀嚎，唐锡也很得意，能把校花学姐变成自己女朋友，然而好景不长，某人将他们的纯洁恋爱关系恶意扭曲后上报学校、并通知双方父母，一阵激烈而痛苦的争吵过后，学校对于唐锡以记大过的处罚，而李韵柔则被勒令休学在家直至高考到来。
两人被迫分手。
自然之后，原本阳光幽默的唐锡变得抑郁而沉闷，学习成绩说不上坏，却也说不上好。
到了高三，为了重新提高他的学习成绩，梅静晗自告奋勇让他来到自己所带的1班。然而，明明分配到了尖子班而且还是高考关键冲刺阶段，唐锡却开始对学习更加倦怠——这么说是客气的了，实际更差：上课基本不听，不是发呆就是睡觉，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也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性格更是变得懦弱不堪，整天浑浑噩噩，颓废不已，不管是谁都敢在他头上撒。尿拉。屎，而他就连反抗都懒得反抗，已然堕落成了一滩烂泥……
这让梅静晗非常失望。
方天也对这么一个“天才”堕落化为一个“废物”感到扼腕。
不过——
根据他刚才的感觉，唐锡好像有点变化了？
双目不再无神，反而有种逼人的自信，一举一动都不再畏畏缩缩，反而洋溢着某种潇洒大气。
“这……明显就是修炼者的气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