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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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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天视萧爵如无物,从他面前走过,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放下了母亲后,他重新起身,回到村中,抱着李叔的尸身,放母亲旁边,转回村子抱来了一具尸体,这是隔壁王姨…接着他又抱来了一具尸身,有点小还很轻,但足以让萧天的手臂颤抖,这就是那个可爱的小女孩,王姨的女儿,王溪啊…
  “…”
  草原上,摆放着许多尸体,还有些残缺不全的肢体,仔细数数,足有二十一具,这就是流坊村所有人数,除了他和萧爵,无一幸免。
  萧天不知从哪找来了锄头,挖了个大坑,把十七具尸体全都埋了进去,算是让他们入土为安了。
  紧接着,他又刨了四个坑,面对着太阳,分别把王姨还有王溪给安葬了。
  “李叔,这辈子你还是没有娶到媳妇,我做主,把王姨,还有小溪葬在你身边,你要好好对待她们。”萧天对着李叔的尸身道,话语刚落,李叔脖子上的月牙项链幽光闪烁,引起了萧天注意。
  他触摸项链,光滑而幽凉,不知是什么材质,居然没有受到火的侵袭,完好无损。
  取下月牙项链,握在手中,就连绑在月牙上的细绳也没被烧毁,用尽全力竟无法拔断,他没有太过思索,当做留念,把它戴在脖子上,就在戴上那一刻月牙不可察觉的闪了一闪。
  安葬好了李叔,接下来就是母亲了,就在这时,萧爵声音传来。
  “云儿由我来安葬吧!”
  萧爵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休息一下吧。”也不管萧天同不同意,大手一挥,梁云的尸身从地上缓慢浮起,口中还念着含糊不清的语言。
  萧天察觉到了不对劲,眉头一皱,“你到底在干什么!”
  萧爵没有理会,双手虚扯,梁云的尸体如光点般消散。刹那萧天呆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双眼覆盖着一层血红,呼着粗气,他实在不理解这父亲到底做什么,扑倒萧爵怒吼:“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有两世记忆的他最终还是保持住了理智,没有发狂,渐渐冷静下来。
  萧爵灰头土脸,望着发狂但又冷静的萧天,眼神充满了欣慰,“你母亲,并没有死!”
  萧天愣了一愣,松开了萧爵的衣领,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萧爵爬起身,手掌张开,一团柔和的白光球漂浮在他的掌心上,“其实我和你母亲,都不是真身,你母亲只是一道灵念,而我只是一道灵身。”
  “正是如此,生下的你并不完整,天生残缺的灵脉。”
  “…”
  萧爵看着沉默的萧天,又道:“不用担心,现在你是个完整的人。我的真身能体会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及感情,我还是你的父亲。”
  “所以说,我是个灵念和灵体造出来的人?”萧天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心里五味杂粮,这踏马叫什么人,前世小说猪脚都是正常的人吧,再不济也有人是剑灵化身为人,这叫剑人,那我叫什么人,算正常吗?之前还想着是大家族的父亲为了普通女子被赶出家族的故事,现在看来还真是出乎意料,万万没想到啊!
  “呃…这…”萧爵也被这段话噎住了,不知怎样回答,毕竟事实就是如此。
  “那母亲还记得我吧?”
  “可能吧,也许…应该…按情况来说你母亲的记忆在这里。”萧爵指了指手上的白光球。
  萧天看着白光球,面带苦涩,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原先真的认为母亲死了还在伤心寒冷中,结果萧爵来了个剧情大反转,灵念、灵体这算是人吗?这么多年的感情是真还是假,令他多了疑惑,迟迟无法下定论。
  “这一切当然是真的,真实存在的。你放心,我马上带着你母亲的灵念回去,让她想这里。”萧爵似乎察觉了他的心中所想,开口解释。
  “那李叔他们是真的?
  “…”
  萧爵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他们是真实的,真的村子,真的普通人,真的死了。”
  萧天看着坟包,握紧拳头,也希望他们是假的,但事实总是如此残酷。
  “好了,灵念不能离体太久,必须尽快送回你母亲身边,到时候灵念归体,她自然就想起你了。”萧爵拍拍他的肩膀,无奈的说道,也就是说他也要离开这个地方,回归本体了。
  萧爵把戴在手上的暗红戒指取下,戴在萧天食指上,随后手指一点,一道火光飞进他的眉心,融入了脑海中的金焱焰,并没有使金焱焰有所变化,脑中倒是多了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
  萧爵身体虚浮,萧天下意识的过去搀扶没有说话,萧爵摸着他的头,语气柔和,“这是为父修炼的焚天心法,须弥戒内还有一些火系法决,灵石等其它物品,开启口诀我已烙印在你脑中。好生修炼不要辜负了为父对你期望。我的本体还在闭关中,可能要出去做点事,然后继续闭关,此次之旅有太多东西必须需要消化,大概三年我就出关,前去寻你。”
  经过萧天在山崖上的一番话语,使他触摸到了境界门槛,如果能够迈进那道门,他的实力就会再上一层,这种感觉可不是随时都能有的,必须尽早消化,否则将会消失殆尽。
  萧天说:“那如果我想去找你呢?”
  萧爵呵呵一笑,不可置否,“也可以,前提是三年内达到虚实境,我在中洲等你,而到达中洲需要度过无妄海。我要提醒你,不到虚实境别下无妄海,海里都是些凝丹境以上的海兽,虚实境才勉强自保。如果这些你都做到了,就去逍遥阁,找到逍遥尊师,他是为父的好友,告诉他你在找萧爵,他就会带你去见我。”
  萧爵望着萧天,“修行等级共有九境,通气境、淬合境、破碎境、凝丹境、虚实境、生幽境分为初中后期,到了这个境界被人称为(尊者)、死冥境也分初中后期人称(尊师)为父的好友,逍遥尊师就是这个境界,剩下还有幽冥境(神尊)、御天境(天尊)、以及传说中的破界境被人称(仙尊!)”说到这个境界,萧爵也是充满向往,“除了生幽境和死冥境之外,每境共有九层。”
  修行哪有这么容易,三年时间达到虚实境在历史上从未出现过,历史上最快达到这个境界的也需要七年,那个人最终达到了破界境,成了仙尊,离开了玄天大陆。虽然儿子经过淬体,修炼天赋有所增加,但他并不认为萧天能够超越那个人,更何况只有三年,也不好出口打击他,有个前进的目标是个好事,三年之后自然会明白修行一途到底有多艰难。
  “记得跟人打架时打不过就跑,不要逞一时之勇丢了性命。不要轻易相信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遇到问题多问问自己的本心。为父走了,你好好保重…”萧爵慈祥的看了他最后一眼,身体逐渐虚幻,连同白光球化为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萧天呆呆看着萧爵消失的地方,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望着四个坟包,寻了四块木板,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分别刻了,流坊村十七人,李大壮,王欣,王溪,但迟迟刻不下“之墓”二字,此时,脑中忽然浮现了两道身影,一个瘦小中年人,还有一个白胡子老头。
  “我通过回溯之术查到,就是他们杀了村民,凝丹境,如果未来你有这个实力,就去为他们报仇吧。”萧爵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之后无论他怎么呼唤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父老乡亲们,等我日后为你们报了仇,再来补齐碑文。”萧天对着四个坟包遥遥一拜,毅然转身…
  留下的只有四个修在草海中的坟,还有他十五年的回忆…
  与此同时…需要经过无妄海的强者聚集之地,中洲!某处山脉洞穴中,盘坐着一名黑发披肩,穿着暗红色衣袍,相貌英俊的男子,脸型还有下巴,居然与萧天极为相似,说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也不为过,这时,数不清的光点涌入他的身体,一颗白光球漂浮在他的面前。
  “小天,谢谢你,我期待与你相见那一刻。”萧爵依旧闭着眼睛,但气势正在增强,这股气势压的虚空都在剧烈颤抖,“嘭”他面前的空间似乎到了极限,猛然裂开,一道刚好适合他走过的裂缝洞口出现在眼前,“云妹,这次我就不信还破不掉你的清心寡欲决。”
  萧爵蓦然睁开双眼,抓住白光球,一步踏入裂缝当中。
  在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上空,一道裂缝忽然出现,萧爵从里面踏出,嘴巴微张,声音却四处扩散开来:“清心派的老尼姑们,都给我出来!还我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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