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少年,肉铺

　　第二章少年，肉铺
　　长街漫道，今日的天气有些怪异，早上明明是个晴朗的天气，可偏偏有一朵云赶过来遮住了天空，就连那强烈的光线也被遮挡在天空之上。
　　这时候撑着伞也是未雨绸缪，可是伞下的人已经在此站了几个时辰，从未移过脚步。
　　从此看去，街对面的店铺一个男人进进出出，中途还和来往的人打了招呼，一身市井气，他做的是杀猪的行当，已经在这卖了许多年，人称朱档头，听说一手开骨刀使得厉害，来这卖猪肉的人经常能看到那犀利的刀功。
　　只是时间再往前几年，或许没人想到，这人曾经是一个杀人夺财的亡命之徒，只是这年头不好好夺财，偏偏来这偏僻之地卖肉，这年头稍微有些武艺傍身的都往东去了，虽然他干的是杀人艺，可是东面繁华之地大有时常啊！怎么就变成朱档头了呢！
　　杜子明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盯得太久也是伤神。
　　有些老化的案头一阵晃动，一块厚实的肉砸在上面，本就用了许久的案头吱呀作响，只见刀片一甩，原本摇晃的岸头突然定住，不然这一阵猛力之下也就闹得支离破碎，瞬间破开半边猪肉，也不见骨渣子纷飞，看起来很稳。
　　“嗯，看来是老手啊！”喃喃自语了一番，这才转身离去。
　　第二天，伞下的人又来了，坐在小椅子上，也不闲着，点了一份食物就坐了一上午，这次不时的看着天上的太阳，只见太阳时常躲在云里，大部分都照不到街道两旁的铺子。
　　城南，看起来有些闲散的身影摇晃到此处，也不见做什么，就在阴凉处坐了下来。
　　此处极少有人走动，所以很是清静，而造成行人不多的原因是，这里的房屋大都破败不堪，有人住的也就那几间屋子，而且聚集在这里的人大都饿着肚子，哪有闲余的力气叫喊，早就在这些破败的房屋里面坐着春秋大梦了。
　　而在这阴凉之地，同时还有一个身影，看起来和杜子明一般大小，也就及冠之年而已，看着少年面前的破碗，杜子明觉得有些开始止不住好奇心了。
　　“你这是要乞讨去？说真的，那些有经验的人早就把你那破碗丢了，人也是看样子的，要是能换个好点的碗说不定能乞到些铜钱，只是！”在安静的气氛中干笑了两声。
　　等了好久，少年才开口说话，“这周围已经没什么好碗了，这是我寻到的比较好看的碗。”抬起有些消瘦的脸，打量了一番杜子明，有鞋，衣无洞，“你能给我个碗？”眼里的神情有些希冀。
　　“不能！”
　　似乎早就知道答案，可是少年眼中还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但我可以给你其他东西，但不是碗。”
　　“是什么？”少年迫不及待地问道。
　　缓缓收起伞具，“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现在还不知道要不要给你。”
　　少年站了起来，神色鉴定，“给我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或者这东西对我有用，你看我现在什么也没有，就连一只好一点的碗也找不到，乞讨也混不过几日，所以，还是给我吧！”
　　沉思了一会，虽然有些诧异，但杜子明还是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放在少年手中，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打开手里的伞。
　　“这是毒药，拿好了，明天，此处，烈日下。”在少年耳边言语了几句。
　　走在归途的时候，稍微伸展了几下身子，好似这几日身体莫名的隐痛，只是细察之下又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去瞧大夫的时候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来。
　　大概在傍晚时分回到巷子，这里原本有间酒肆，可是不开店好久了，进门之后便看见掌柜的在原来的案台上敲打着算盘，也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最近你做事好像越来越慢了。”掌柜的声音有些沙哑，从这看去颇有些黄昏之意，在夕阳的光线下掌柜银白的发丝染了一片黄。
　　“嗯，本想着稳妥一些，所以走了好几遍。”
　　“嗯？稳妥，去吧！”掌柜的重新低下头颅，算盘上的珠子再次噼啪响起，等杜子明的影子远去的时候，嘴里喃喃了一句：“能稳妥到几时呢！”
　　夜里，在朦朦胧胧的喧闹之中醒来，院子里亮起了光火，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叫声好像又是谁遭遇了不测，只是想要起身的时候身体忽然传来一股困倦之意，又重新睡了过去。
　　直到次日清晨，只知道城外送信的人突然失踪了，直到有人发现他的尸体。
　　顿时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去城外送信，那会怎么样？是比这个更惨？还是面临那种死法，这些送信的人会不会帮自己收尸！那时候的西阳城会怎么样！使劲的晃着脑袋，好让这些奇怪的想法抖出脑壳。
　　在巷子外的老店铺买了几个肉包子，边走边吃，杜子明一大早就来到了闹市中，坐在墙边，看天色今日必定烈日炎炎，不可能有前几日的凉快。
　　中午的时候，少年出现了，在阳光下晃着有些单薄的身影来到肉铺，朱档头一如既往的开膛去骨，城中有些富户喜欢吃没有骨头的肉，而方圆十里之内就只有朱档头这剔骨剔得最好。
　　不知少年在档头旁边说了什么，朱档头不耐烦之下操起了剔骨刀，只见少年吓得不断后退，直到碰上阻挡之物。
　　“走开，一边呆去，这骨头就算喂狗也不能给你。”抓起案板上的几块骨头，接连丢弃路边，顿时引来好些野狗，朱档头接连怒吼，只觉得口干舌燥。
　　街对面，杜子明看了一阵便起身回走，在路过巷口的时候遇上了少年，只见其脸色撒白，看样子余惊未去。
　　“我完成了。”
　　手看起来有些颤抖，少年紧紧的抓住身上破旧的衣裳。
　　杜子明递了一个小袋子过去，“这是你应得的，别嫌少，这其中我可花了不少代价，这世上的行情就这样，付出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当然了，有人也付出了代价，记得下次有事的话可以来找我，不远，城西三巷于前街，好了，就这样吧！”
　　在少年一头雾水当中说了一段，而少年只记得那把伞，走动的伞。
　　当夜，闹市肉户，毙，因无明，查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