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投稿

　　“宇文化及卓立战舰指挥台之上，极目运河两岸……”叶欢开始文字搬运工的旅程，一边写一边体会黄大大的行文炼字，香江终归不是各路网文泛滥的后世，人们阅读小说对文采还是有追求的。对于叶欢来说写小说是比较容易而且成本较低的获取声望的路径，而且相对于其他文体来说小说入门容易，受众广泛还不存在篇幅和格式限制尤其是被称为“成年人的童话”的武侠小说更是容易收割粉丝，据路边社消息说北方的哪位改革开放总设计师就是金大侠的拥趸。
　　一时间世界在叶欢的感官中消失了，房间中只剩下笔尖和稿纸摩擦的沙沙声，就像春蚕咬食桑叶一样。半个下午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为了早日完工叶欢准备抓紧时间挑灯夜战。叶欢在忙碌中忘记了时间，在写到寇仲与徐子陵在宋家船上赴宴时那句“宋鲁显是精于饮食的人，随口介绍桌上美食，又说起烹饪之术，听得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餐饱餐饿的人目瞪口呆。手底却不闲着，对菜肴展开扫荡战”时，叶欢突然想起当年熬夜看《舌尖上的中国》的情景，感觉到饥饿感阵阵涌上。
　　抬头看向窗外，发现时间已经不早后，掷笔于案，抓起一把零钱就开门出去。锁好门后，叶欢就一路赶去后世电影中赫赫有名的庙街夜市，准备品尝香江那驰名于世的夜市小吃。转了一圈，叶欢总算想到现在还不是享受生活的时候，找了个生意最热闹的小吃摊，点了份粤菜中算得上物美价廉的干炒牛河，在叶欢看来生意好味道应该地道，即使不能放纵自己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口。
　　在大排档解决了晚餐问题后，叶欢漫步香江街头，仔细寻思自己处境，想到明后两年会发生很多大事，比如尼克松访华、中日建交、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香江股灾、美军撤出越南……白云苍狗间有着很多发财的机会，但是想要抓住这些机会就必须要有资本，自己只是一个没有学历、没有人脉、没有从业经验的三无人员，想要一份收入优厚的工作绝无可能，那本正在抄地小说就是自己参与这场游戏的唯一指望了。
　　叶欢一遍又一遍坚定自己的信念，一遍又一遍的说服自己，一遍又一遍的为自己开脱。叶欢在心中劝说自己，黄大师才华横溢，就是少了这本小说，他还能写出其他的精彩的小说，自己只是缺少启动资金，干完这一票就收手。
　　在自我催眠中叶欢又开始了抄书大业，“傅君婥却毫无兴趣，只吃了两条青菜，便停下箸来，玉容静若止水，美得真像天上降世的观音大士”，一行行说不上大家风范但也还是赏心悦目字迹流淌在纸上。主要是叶欢不想再返工写第二遍，那样太过于浪费时间叶欢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里面。叶欢算过，《大唐双龙传》百余万字，每小时叶欢写3000字，那也需要300多个小时，每天不停写12个小时也要二三十天，如果再誊录一遍，那么叶欢可以为自己点一根蜡了。
　　时间悠悠，一个礼拜转眼过去。叶欢在这一周里拿出了高考的劲头，真的做到了每天伏案工作12小时，拿出了20多万字的书稿。叶欢觉得不能像傻小子似的等整本书都写完了再去投稿，是骡子是马总该拉出去遛一遛，就拿这20多万字的书稿去报社试试水。毕竟这个年月没有网站，出书貌似除了出版社就只剩下报社了，好像听说金大侠办《明报》的时候为提高销量亲自操刀写小说社评。香江一城之地，报纸百余家，竞争应该十分激烈，《大唐双龙传》销量曾经在港台出版界创下神话，这一世虽然提前面世，还面临金古两人的竞争，但毕竟水平在那，底子厚实总归能够卖上些价钱。
　　今天是叶欢去取身份证的日子，叶欢打车去了“人民入境事务处”，领到了盖着绿印的身份证和身份证明书。提到香江武侠，人们最先想到的就是金大侠，在金大侠名下有面向香江文化人的《明报》，叶欢觉得武侠大本营的《明报》应该看上黄大师的作品，于是就兴冲冲的打车去了明报馆。
　　可是叶欢完全没想到金大侠的小气是出了名的，他需要高额稿费，可是抠抠搜搜的明报只给叶欢新手稿酬，而且接待人员居高临下的口吻和施舍的语气让叶欢很是不爽，叶欢自然不满，双方没有谈拢，叶欢也就离开了。叶欢想到这些大报都有较大的受众，而且有固定的约稿人，他们自是不在意像叶欢这样的新手。为了利益最大化，也为了争个面子，叶欢觉得自己最好找一家小报馆来打开局面。转念一想，这样还是不靠谱，小报没有底线，这个时代香江报人良莠不齐，万一遇上没品的货色岂不是连稿费都收不回来吗。
　　叶欢想起了金大侠在传媒上的对头《东方日报》，《东方日报》是马氏兄弟在1969年1月22日创办，他们的后人“马跛豪”还娶了黎姿美女。马家兄弟好像是号称“粉马”，底子不怎么干净，但是想洗白上岸，所以他们办了《东方日报》，他们应该不至于为了一点小钱臭了名声，同时为了提升销量应该不介意花钱。
　　这时的《东方日报》也就不到三年光景，没有以后那种封杀正当红的刘德华的底气，也不是那种号称35年销量第一的大报。在层层通报审阅了过叶欢的书稿后，副刊主编亲自接待了叶欢，双方也能算是交谈甚欢吧。
　　副刊主编表示虽然叶欢小说很有水平，但是叶欢以前没有作品，没有参照，作品能否受香江市民欢迎还不得而知，稿酬只能按新手的给。看到叶欢又起身动作后，接着说，你也别急，小说连载后咱们可以再协商的呀。叶欢初到香江，也没有谈判方面的帮手，不可能一直和他们泡蘑菇就坚持对方按最高稿酬给。
　　双方纠缠一阵无果后，叶欢提出可以接受新手稿酬，但要以小说发表前五天《东方日报》销量平均数为基准，每提升1万份稿酬提升10元每千字增幅增加稿酬，作品版权影视改编权叶欢保留。对方也没当回事，所以在双方都认为占了便宜的情况下达成了协议。
　　叶欢一番辛苦，终于可以看到一丝未来的曙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