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争场

　　第十章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还是照常去学校，照常给张云晴加强功课。上课没事情做，我便买了许多书来看。我的成绩一掉再掉，十二月底的月考我的排名降到了年级250名。、
　　我和张云晴的关系越来越好，张云晴现在也已经不会因为同学的起哄和调侃而脸红了。每天放学我都和张云晴一起走出校门，姐姐嫌弃自己当电灯泡便不在等我，都是自己先回的家。我的心里却始终有一种放不开的感觉，我很欢喜和张云晴在一起时候的感觉，又惧怕着我们会像发生过的那样最终走向陌路，所以我一直不敢跟她挑明我心意，说破最后你一层窗户纸，我希望这样能像老班曾经说过的那样：以后我们能真的在一起，永远。我很羡慕十年前的自己，羡慕那时候的我可以甜蜜地看着张云晴，不用压制自己的感情，拥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今天是周五放学早，我和一群同学在篮球场打篮球，张云晴和几个女同学坐在篮球场边上远远地看，我不时会看到他们凑在一起笑的脸和抖动的肩膀。我有点心不在焉，我有些烦躁，烦躁为什么上天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却仍然不能像想象着的那样与张云晴在一起。
　　这段时间以来，我的饭量还在增大，父母也发现了我的异常，但是他们只是觉得很惊异然后笑着跟我说我又要长身体了。我跟父亲的关系还是跟以前差不多，那天的事情之后我们之间似乎有一层隔膜，我们之间说着不痛不痒的家常话，我能感觉到父亲似乎积极了一点，这让我感到开心。
　　我现在一顿饭要吃七碗饭，可是我郁闷地没有等待到我的身高像小树苗儿一样迎着阳光挺拔起来。不过我的体力、力量、速度、弹跳力等各项身体素质都在一天天地增长着，这种增长稳定而又持续，我的脑海里经常会冒出四个用来形容这种感受的字：上不封顶。
　　这时，我看见从篮球场外走进来几个手里拿着篮球学生，为首的正是余大力。余大力他们也看见了我们和篮球场边上的女生，余大力带着身后的人径直朝着我们走来。我一个跳投没进，我停下动作看着他们。
　　“篮球队训练，你们让一下场地。”余大力旁边一个胖胖的大个子冲着我们班的同学喊道。
　　大家都面对着看着余大力等人，没有说话，大鸟（他是我们班的一个同学）捡起篮球就要带大家走，其他人的脸上也是悻悻的。我一把拦住大鸟，从他手里接过球，在地上随意地拍着对余大力等人说：“那边还有一个场，你们去那边。”
　　我们占的这个半场是确实最好的场，篮筐正、背对阳光。刚才说话的那个胖子顺着我的下巴方向回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空场，把篮球往地上一砸，篮球绷起老高，他骂道：“妈的，你小子找死是不是，这是我们余哥的专用场地，你他妈的不知道？！”
　　我认出他就是那天在检录处挡住我的体育生之一，我冷冷地看着他，说道：“那以后这就是我的专用场地了。”
　　周围的同学都诧异地看着我，大鸟过来拉了拉我小声对我说说：“算了算了，不要去惹这些人。”
　　余大力他们也是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句话，一个个面面相觑了下，然后余大力身后的另一个高大的学生撸着袖子向我走来，他的影子罩在我身上、挡住了我面前的阳光。他俯视着我声音嗡嗡地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向旁边让了一步，抛着手中的篮球看着余大力一字一字地说道：“我说这个场子以后就是我的专用场地了，你听清楚了吗？”
　　余大力的脸色很是难看，一向都是他在学校里欺负别人，在学校里还是第一次有人敢顶他，这让他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然后余大力怒极反笑，他望了望操场边上的张云晴一眼，对我说道：“好，好！你有种！”然后他用手拨回那个大个子，从我手里接过篮球用一只手抓在手里对着我继续说道：“那我们就来打一场，单挑斗牛随便你，如果你赢了，以后这个场子就归你了，如果你输了，以后我打篮球的时候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我看了看身边的同学，他们也沉默地看着我，一个篮球打得还过得去的同学对我喊道：“莫子舟，我帮你打！”然后大鸟和另外一个同学也对我喊道:“莫子舟，我也帮你打！”
　　我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对余大力说道：“好！单挑太欺负人，就三打三吧！”
　　大鸟和我们班的一个男生站到了我的身边，那个大个和胖子也站到了余大力两边，其让人自觉地退到了场外。张云晴和几个女生看到了这边似乎情况不对，也向我们走了过来，站在场边看着。
　　余大力三人身高都很高、也很壮，最矮的是那个胖子也和我们最高的差不多，在一米八左右，我和大鸟都是一米七几的个子。六个人往场上驿站，就像三个大人在面对三个小学生。
　　我把球扔给胖子，让他们宪法求，胖子冷笑一声，也不谦让，直接把球传给了余大力。
　　以前我跟余大力打过球，我打的后卫，但是余大力的身高比我高太多，我顶不过他、投篮又会被盖帽，只能靠着身法配合其让人，实在是被虐的憋屈。
　　但是，当余大力运着球直直地朝着我跑来的时候——他想要直接撞开我的阻挡，我也选择了直接硬撼。我感觉余大力的身体就像一块巨大的岩石向我撞来，如果实在以前，我绝对会被他直接冲开。然而，当余大力的身体撞在我身体上的一瞬间，我看见他的眉毛拧在了一起、猛吸了一口气、身体向一旁倾斜了一下。我抓住机会，一把抄过了球，运出了三分线。
　　余大力转身面对着我，活动了一下身体说道：“莫子舟，你的身体很硬啊，没想到啊！你要小心了！”
　　我把球传给大鸟，绕道了罚球线一侧，余大力紧跟在我的旁边。大鸟一个侧身躲过了胖子把球传给了另一个同学。球在空中被一只打手抓住，胖子却已经在三分线外，胖子接住球，直接传给了躲开我的余大力，余大力重重地把球在地上一顿，篮球发出“砰”的声响，然后余大力一个跳投，篮球穿过篮筐、穿过篮网，发出“簌呜！”的一声落了地。一比零！得分！
　　我的手在空中放松、落下，我的身体跟着落下，我小看了余大力他们的实力和配合。我原以为以我现在变态的身体素质，无论怎样也可以获得胜利，却发现余大力三人的配合确实不是我们这些随便玩玩的学生可以比的，我的脸变得严肃。
　　场下围观的人中发出了一些喝彩的声音，篮球场上的许多人放下了手里的球，都围在了我们场的周围看起了热闹，一些放学没走的女生也来到张云晴几个女生旁边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余大力朝着张云晴的方向挑了挑眉、扬了一下下巴，引来一阵女生兴奋的尖叫。张云晴不理他，宠着我喊道：“莫子舟，加油！加油！”
　　我朝张云晴笑了笑，从脸色难看的余大力手里接过球，说道：“来吧！”
　　我让大鸟运球，我和另一同学在两边接应。从刚才的一局我知道了对方的反应速度很快，如果传球的力道不够狠求很容易被在半路截下来。大鸟一步一步运着球绕着三分线走，胖子一步一步挪着拦在大鸟身前。
　　突然，大鸟脚下加速，我从旁边窜出接过大鸟手里的球，大鸟一个挡拆拦住余大力，我绕过胖子的另一边，一个运球后传反身上篮，我的手在空中轻轻一勾，球跃进了篮筐。一比一！得分！
　　场下传来一阵叫“好！”的声音，我看见张云晴和几个女声高兴地为我鼓着掌。我这个动作对腰的要求比较高，我的腰好以前也能做，只是很容易在反身上篮的之后失去准头。刚才我跳起的时候，左脚猛地用力，以我现在的力量，我的弹跳力比以前要好了二三十厘米，这使得我在空中可以停顿比以前长许多的时间，从而保证了我反身上篮之后我的注意力可以重新集中到篮筐上面。
　　现在的比分是一比一，，我们按照一般的规矩，三局两胜，那么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球。如果这个球赢了，今天我就是第一个能打败校队主力余大力的普通学生，以后余大力将没有脸再在这个场子打篮球；如果我输了，就等于是余大力在一个跳梁小丑的的脸上扇了一个耳光，当着张云晴的面。
　　大个子把球退给我，我又退给了他，第三回合开始。我站在内线，余大力接过球运了几步做出一个跳投的动作，大鸟扑了过来。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果断地朝着罚球线方向跑去。果然，余大力把球又传回给了大个子，这时大鸟在余大力的身前，另一个同学在胖子的身边，我距离大个子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了，但是大个子身前却还是空的。
　　大个子站定抬手标准投篮，我脚下猛地发力一蹬，篮球脱手，微微离开手面，然后“砰”地一声被我打回到了地上。盖帽！另一个同学拍起球，运出了三分线。
　　场边围观看热闹的人集体发出一阵欢呼，像这种一米七的人给了一米八五的人一个大盖帽的事情还是很难得见到的。
　　我们六个三对三对峙着，我们的脸上身上都流着黑油黑油的汗，我的头发边缘也是湿漉漉的，我脱下外套，露出肥大宽松的白色T恤。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各个年级的都有，他们认出了我的白色T恤，有不认识的女生在场外大声喊着我的名字“莫子舟！加油！”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球传给了大鸟。余大力也脱掉了外套，露出了一身健硕的肌肉。对面三人的动作开始加大力度，大鸟运球一把撞到了余大力身上，赶紧把求扔给我，大个子用身体顶住我们班另一个同学，他用力很大，那个同学闷哼一声，骂了一句：“操！”
　　我知道余大力三人也感到了紧张，是想凭借着身高和体重的优势，跟我们强打。我带着球，也被过来阻挡的胖子撞了一下，我暗暗使劲，胖子“哎呦”一声向后跌了两步。
　　你们不是要来硬的吗，拿我跟你们硬！我趁着胖子退开的功夫，加大步子，运球超过了大个子。另一个同学挡拆挡住了余大力。眼看着我的面前空空如也，篮筐就在挡拆我的面前，余大力低吼一声，绕开就向我扑来，大鸟从旁边过来挡拆挡住了余大力。余大力直接顶开了大鸟，大鸟身体向前一滑跪跌在了地上。我已经过了罚球线，一步两步，余大力纵身一跃，想来阻拦我的上篮。
　　我的身体像一个炮弹一样跃起，一个大风车躲过了余大力的拦阻，然后狠狠地直接撞在了大个子体育生的肩膀上，大个子就像被大炮轰中一般到飞着落下。我双手带着球抬起，对着篮筐，“哐！”地一声把球扣进了篮筐里。二比一！得分！
　　我罗下地，围观着的男生女生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掌声，篮筐还在跟着欢呼声一起颤抖着，余大力的脸色一阵苍白。更多的男生女生跟着一起呐喊着：“莫子舟！莫子舟！莫子舟！……”
　　我看像张云晴，张云晴正看着我高兴的笑，她的连因为兴奋而有些通红。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也微笑着对着张云晴说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