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罪人的格式化

　　记忆晶片被陆莫销毁之后，读取设备变成了无用之物。陆莫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将可用的设备当成了检测仪器，用逐一替换的方式筛选可用部件，很快的陆莫就有了另外一台可用设备。将两台修理好的设备装好，陆莫背着背包走出营地，直奔之前去过的中心交易点。
　　“我要见上次那个戴眼镜的。”陆莫找到上次给他带路的人，告诉对方自己带来了眼镜男要的东西。那人请陆莫稍等片刻，陆莫便四下里随便逛逛。
　　“执事有请，请跟我来吧。”带路的人再次找到陆莫，带着陆莫去见眼镜男。
　　陆莫这一次算是轻车熟路，很快就被带进了一个房间。只不过今天与上次明显不同，房间的装饰华贵不说，就连交涉之人也多了。一位衣着气派的老者坐在沙发上，眼镜男则坐在老者一侧。眼镜男见陆莫进来，赶忙点头示意，并招呼陆莫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听说你修好了一些设备，可否让我看看？另外，今天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眼睛男依旧彬彬有礼的招待着陆莫。
　　“可以给我说说……有关格式化和初始化的事情吗？”陆莫将背包递了过去，不动声色的在观察那位老者。
　　“当然没问题，噢，电子能源型的部件组合异能能源型的供能部分吗……”眼镜男拿出陆莫修复的设备，只是简单的操作和观察就看出了原委。将手中的设备放到一边，端起桌上的咖啡的轻抿了一口说道：“format与instantiate，你知道的吧？”
　　“格式化，初始化，特指就时代生产某些装备时……”陆莫瞬间就明白了眼镜男真正想说的话，毕竟陆家在净土就是研发制造异能装备的，眼镜男所说的正是生产流程中的环节。想到父亲暗号中所说的家族隐秘，他依然想到一种可能，于是向眼镜男求证：“你的意思是……”
　　“呵呵，看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眼镜男放下手中的杯子，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道：“如你所想，就是将炮灰……不，将人，将人当成了类似零件一样的东西，打造到罪城这个庞大的战争机械上。
　　格式化，等级1到等级3的微能力者，可以选择抹去异能，从此以科技力量武装自己，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罪人。也可以选择使用异能固化，将异能固化成类似能源的形态，你可以理解成你修理的设备的能源供应部分。等级4到等级6的能力者，因为异能强度较大无法抹去，只能选择异能固化。
　　初始化，根据格式化的方式也分为两种。抹去异能的人，或者说人造的等级0无能者，在之前使用纳米原液的基础上，将会进行纳米同化。而选择了异能固化的人，基本上就是一个人形的异能能源，根据等级不同使用不同的异能装备，从异能……”
　　“从异能兵装一直到各个型号的异能单兵装甲，怪不得……原来夏家也……”陆莫已经彻底明白了，可回想起来却觉得细思极恐。陆家研究制造各种异能装备，罪城将异能者改造了能源，两者结合起来组成罪城军队的一部分。抹去异能的人造无能者，自己看到的纳米兵装……陆莫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何要与夏家小姐订婚。
　　“如果是天生的无能者，是不是可以直接进行初始化？”陆莫已经知道自己并非异能者，那么自己就不需要抹去异能。
　　“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可毕竟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去搞研究。”眼镜男听了陆莫的话，满脸期待的看着陆莫，好像真的想用陆莫来试验。
　　“我很惜命的，不知道那两部设备能不能让我进行格式化？”陆莫果断表示自己不想当试验样本。
　　“如果只是纳米原液的话，没问题，可是一般都会……”眼镜男盘算了半天给出报价。
　　“我不需要纳米兵装，那东西……呵呵。”陆莫才不会花军功买那东西，毕竟战场上有的是。
　　“你不会想跑到战场上去捡吧？你要知道别人的纳米兵装你是无法使用的。”眼镜男眼神锐利，仿若看穿了陆莫的想法。可见陆莫只是笑而不语，于是用目光征询老者的意思，得到老者首肯后说道：“好吧，我之前说过交你这个朋友，今天我大出血帮你一把，阿七，去拿一份格式化的纳米原液来。”
　　“是。”在一旁侍奉的带路人应声而去。
　　“那我就先谢过了，以后有什么需要修理的任务，可以尽数的派给我。”陆莫向老者行了一礼，而后与眼镜男捂手以示交易成立。
　　眼镜男的手下阿七送来了纳米原液，陆莫直接拿出纳米原液，挽起衣袖直接注射。陆莫此行事了便起身告辞，与眼镜男客套一番便走出房间。房间内只剩下老者和眼镜男，眼镜男坐到陆莫的位置，拿起已空的注射装置观察，确定原液没有过期后说道：“父亲，你说……他是龙叔说的那人吗？”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老者笑着反问。
　　“嗯，应该是他，我已经试探过他了，可是军队那面拿到的资料，这家伙连名字都不全。哼，净土未必净……”
　　不知道眼镜男父子在议论自己的陆莫，已经回到了营地门前。依照惯例交了100军功，陆莫被告知已经没有军功了。陆莫只是抱着纸箱回了营房，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关注军功了。他之前从家族隐秘中推测出端倪，可是当这个答案被证实时，净土纯净如同天堂般的印象，已经瞬间粉粉碎了。
　　“净土……真的是干净吗？陆家……夏家……或许所有的十神柱，恐怕都只是神的黑手套而已……哈哈……”陆莫心中对净土那一缕执念，已然无声无息的不见了。那场变故如同打破镜面，现在他到了一丝镜面之后的景色。父母让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或许也有预料到这些吧。
　　“为了活着而活着吗……反正总比被动等死好。”陆莫像到自己的父母，心中一股暖流涌现，就算净土不再是净土，他也要还是回去，因为那里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
　　陆莫刚刚进入营房，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飘了过来。陆莫赶紧冲进小队区域，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帅帅满身鲜血如同血人，赵尘咬着牙死命的叫喊，他的一只手断了。另外两个新人也不在，但不知为何陆莫觉得他们回不来了。陆莫赶紧丢下纸箱，帮忙照看帅帅和赵尘。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怎么搞成这样？你们……不要紧吧。”陆莫很难想象两人遭遇了什么，装备纳米兵装的帅帅伤城这样，赵尘更是丢了一条臂膀。他们昨天说过今天任务没风险，可如今四个人出任务，却落得两死两伤。
　　“龙……会魔法的龙……”帅帅将被血液浸透的毛巾丢掉，抓过另外的毛巾说道：“会魔法的龙，那家伙如同指挥一样，其它龙在它指挥下，我们瞬间就优势尽失，接下来……接下来就如同遭到了屠杀。”
　　“智龙，是智龙，会魔法的龙是不是比其它的龙体型小？”陆莫意识到帅帅所说的，正是译文中提到的智龙，会魔法的龙且具有极高智慧。
　　“那龙叫智龙吗？不过……说起来还真是，明显比其它的龙小。”帅帅一脸的惊讶与疑问，他看得出陆莫对龙似乎很了解。
　　“赵尘是怎么搞的？怎么……”陆莫查看了一下赵尘的状况，伤口虽然已经处理了，但他还是疼的昏过去了。
　　“当时我们大意了，冲的太过靠前，后来……逃跑的时候……”帅帅一脚踢倒了一旁的武器模组。
　　“帅帅，人各有命，不怪你的，多休息一会儿吧。”陆莫帮帅帅一起擦干血迹，帅帅重重的叹了一声倒在铺位上。
　　陆莫照看好帅帅，又安顿好昏厥的赵尘。看着血迹斑斑的小队区域，陆莫捡起了帅帅的武器模组，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嘴角露出了一丝笑道：“果然，是夏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