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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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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百义寻思着:自己动手教训蓝若凡,一来以大欺小胜之不武;再者若是被父亲知晓了,后果不堪设想。
  只有假借蓝星咏之手,趁机羞辱若凡。
  有道是“会者不打人,不会好打人。”蓝星咏刚刚练了余拳,心痒手痒,咂摸着找人检验这一段时间以来辛苦练功的成果,于是对蓝百义的提议欣然点头应允。
  “若凡弟弟,我们来比武吧。”蓝星咏走到蓝若凡面前奶声奶气说。
  “可是,阿公阿妈都不让我打架。”四岁的小若凡撮着衣角低声说。
  “没事的,比武不是打架,江湖高手之间也常常切磋武艺的。”八岁蓝百义讲得眉飞色舞,一副深谙世事的模样。
  “江湖高手”四个字似乎总是能让懵懂的孩童们心里充满憧憬和幻想。连小若凡都感觉莫名热血沸腾了,没来由生起一股豪情壮志
  “若凡哥哥,跟他打,打他,打得他屁股开花。”同龄的囡囡是个鬼马精灵的丫头,一双美目顾盼神飞,在一旁挥舞粉拳兴奋地喊。
  她总是盲目地对蓝若凡充满信心,因为她喜欢他。
  小若凡勉为其难答应了。
  “拳脚无眼,若凡弟弟你要小心了,我来了。”蓝星咏快步走到若凡面前敬手起势――将军挂印,不丁不八马打开,直视对手,左手掌右手拳抱拳推出。
  所谓不丁不八马与平马不同,不丁不八马双脚前后开立,屈膝坐马,重心偏后,成三七之势。
  蓝星咏打的是《三战拳》套路,是余拳的入门拳法。出拳刚劲势猛,凛凛有风声。
  小若凡总觉得仿佛有哪里不对劲,蓝星咏分明将自己当作了木桩。待蓝星咏一拳轰来,蓝若凡只是微微侧身后退半步,蓝星咏的拳头便够不着他了,徒剩微微清风在蓝若凡衣裳上拂了拂。
  小若凡躲过蓝星咏按部就班地一击之后,在他身边闲庭散步般游走。
  蓝星咏刚学的三战拳套路,马步弓步一板一眼一点一点地挪动转换,一套拳打了两遍,连小若凡的衣服都没沾上。
  他心里着急,怎么和对打演练时完全不一样的形情,边想边又要变换脚步。谁知道小若凡使坏,狡黠伸脚在星咏变换的脚步前等候着了。蓝星咏弓步迈出收招不及,一脚绊在蓝若凡的脚上,一个狗啃泥扑倒在地。
  蓝星咏翻身抱膝坐在地上,满腹委屈,号啕大哭。对于五岁的孩子而言,哭便是他人生最大的权利和武器。
  蓝若凡站在一旁,局促不安,感觉自己犯了大错,伸手要去扶他。
  蓝百义大急:”真是没用,我来!”抢步上前,架开一字马,一拳轰出,呼呼风动,劲气呼啸而来。
  蓝百义虽然资质平平,却胜在痴长几岁,熟能生巧,再加上他有个会武功的母亲为其开小灶。同样的招式八岁的蓝百义使出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看见蓝百义眼神里透着狠意,小若凡心内惊惧,眼瞅一拳向脸迫近,顶着拳风,向后倾倒,一屁股坐在地上。赶忙翻身爬起就逃。
  蓝百义边追边叫”蓝若凡,是好汉就不能当逃兵,有本事,我们就来正面对抗。”
  小若凡倒也硬气:”不跑便不跑。”停下脚步,严阵以待,等着蓝百义进招。
  蓝若凡低头险险让过蓝百义的一腿横扫,腿风擦过他头顶,只觉得头皮麻酥酥的。又举臂挡住他的斜劈掌,一双手臂震得生疼。饶是如此,蓝若凡还是逮着机会,一拳打中因为占了上风得意志满有些大意了的蓝百义的脸颊。四岁的若凡哪里管他打人不打脸的道理,只要能打得着对手的都是好招式。
  远处的雷灵娇不以为意,练武之人只是感觉这是孩子之间的切磋。
  倒是蓝若凡的应变招数让她觉得惊艳:”凡儿真是天资聪颖,才看过别人打几遍拳,就知道怎么拆招了。”
  其实,固然小若凡的聪颖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包括蓝百义在内的黄牙小子练武,多是不懂灵活运用,只会按部就班地打。所以,自然好判断招式的发展。
  蓝百义脸上火辣辣地,胸内怒火慢慢升腾,终于恼羞成怒,也不管招式了。仗着体型上的绝对优势,一把抓向蓝若凡领子,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举在半空。
  蓝若凡提膝撞他的小腹,他稍一弓身堪堪躲过。
  见若凡还有能力反击,蓝百义心里更气。双手使上劲,紧紧掐住小若凡的脖子。小若凡泪水都要翻涌出来了,不能呼吸,只是感觉脑袋越来越晕沉。
  小狗团团呲着牙,”呼呼”低吼。囡囡哭喊着冲上前:“坏蛋,快放了若凡哥哥!”
  雷灵娇正要抢步前去阻止。
  只听见”啪”一声脆响,一条藤鞭带着残影狠狠抽在蓝百义手臂上。
  溪塔村离穆阳镇上的直线距离并不是太遥远,只是山路崎岖。在镇上经商的蓝山是个顾家的男人,隔三差五要回村里看望妻小和年迈的老母亲。
  这天傍晚回到村里,蓝山正看见儿子百义和小若凡打架。从路边的草丛里折来一段藤条,转眼又见百义紧紧掐着小若凡的脖子,三步并做两步赶上前来,就一藤鞭狠狠向着百义裸露的小臂招呼下去。
  两道肿起的红色印迹刹那在蓝百义双臂浮现。蓝百义吃痛,忙不迭松手,眼泪瞬间就飚射出来。侧身模糊看见父亲的身影,不敢细看,丢了魂一般,急忙哭着逃到母亲背后,紧紧拽着她的衣裳躲着。
  蓝山狠狠递给蓝百义一个警告的眼神,扔了藤条,抱起小若凡,替他擦拭眼泪。
  小若凡脆生生喊了句:”蓝山舅舅。”看见蓝山一脸倦容,眉宇间锁着隐隐的忧愁。含泪的瓷娃娃伸出粉嫩的小手替他抹开紧锁的眉头。
  有时候,小孩子的直觉总是比大人更细腻和敏感,更擅长于察言观色。蓝山挤出淡淡的笑容,把小若凡又往怀力紧紧搂了搂,才恋恋不舍地还给出来寻找孩子的蓝恩。
  晚饭前的一小段空暇时间,小若凡照例要开始背诵《百草经》。若凡对《百草经》早已烂熟于心,都能倒背如流了。只是毕竟他还太小,对其中晦涩的内容还不甚理解。
  他背一句,阿公就在一旁不厌其烦地解释一句。
  隔壁又传来了蓝百义的哭嚎声,撕心裂肺。
  蓝山下手太狠毒了。
  过一会儿,蓝百义哭声渐渐止了。蓝山便拎了两壶酒来找阿公。
  蓝山从小就喜欢粘着隔壁家这个有见识,说话有内容有道理的阿叔。两家左右就隔了一堵墙。每次回来,蓝山总要拎两壶酒过来找阿叔对饮。
  几杯酒下肚,蓝山问阿公:“蓝贤可有写信回来?”
  蓝贤是阿公的儿子,蓝恩的哥哥,小若凡的舅舅。新婚不久,经不住外面世界的诱惑,耐不住妻子的软磨硬泡,终于背上行囊,携妻子远走他乡,打拼事业。
  “来信了。”阿公泯了一口酒:“说头几年,在外头混得不好,不敢回来。这两年在凤凰山脚下开了个包子铺,小有盈余,打算年底带孩子回来过年。”阿公忿忿说完。
  “那是喜事呀!”蓝山举杯碰了一下阿公的酒碗,向他敬酒。
  “那,周皿还没有消息吗?”蓝山又问。
  众人沉默。周皿是小若凡的父亲,孩子没出生前,无声无息地溜了。
  蓝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默默低头喝酒。
  “聊聊你自己的事吧,最近红糖生意不好吗?”阿公问蓝山。
  蓝山无奈摇头说:“一个从外地回来的年青人开了个大型的杂货商铺,红糖一直在打特价,直比成本价格还便宜。找人打听过了,他还要打满整整一年。他背后有狼蛛帮撑腰,也没什么人敢去招惹,做红糖生意的大家也只能咬牙受着。”
  “那你有什么其他打算吗?”阿公问。
  “我打算改行做茶叶生意,穆阳的茶叶通过穆水运达黄岐港,甚至能远销海外,是一门好生意。只是手头的红糖库存处理完要亏一笔钱,茶叶生意又要大本钱撬动,我正在苦恼这事情呢。”蓝山眉头紧锁。
  “阿叔帮你去找村子里的乡亲们凑一凑吧。”阿公说。
  “不用,钱的问题我自己会想办法,镇上有专门借钱给人做生意的钱庄。”蓝山似乎之前还犹豫不决,与阿叔对话之间终于下了决定。
  “对了,灵娇说小若凡练武很有悟性,不如让他去学武吧。”蓝山望着乖巧的若凡,对阿公说。
  小若凡低头扒饭,不敢说话。但心里希冀着阿公能答应。
  阿公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不用了,他将来就继承我的衣钵,做个青草医生就好了。英雄气短,儿女情长。那些有些拳脚功夫的,往往好勇斗狠,与人江湖斗殴,殒命了,也就是两脚一伸两眼一闭一口气咽了再不呼出,身后事也不必管了。可是,父母妻小却要跟在身后悲伤一辈子。”
  蓝山不以为然:“如今的天下是一个尚武的天下,会一些拳脚功夫几乎是每个人必备的基础技能。况且天下不太平,不是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便不来招惹你了。朱槿国的流寇频繁骚扰咱们余国的沿海,咱们韩阳城也深受其害。一些游手好闲的歹人趁着流寇侵袭,聚集成帮浑水摸鱼。若不学些防身手段,将来怕要寸步难行。”
  在余东,人们将孩子称作“傀儡”。孩子的人生决定多数还是得大人作主。小若凡只能静待阿公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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