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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朝城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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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廊灯火,从府门外绵延至内院诸楼,不止是张府如此,整个城池都点上了明灯,就算不负往日繁华,也还保留的盛景,除了宫殿群之外,大街小巷都亮起了明灯,还有那些流连至此的人。
  自从府中有人遇袭之后,院落里面就增加了巡视的卫队。
  明灯初起的时候,云飞就提了一壶酒走出阁楼,周围的人纷纷报以羡慕的目光,因为此人常伴在大人身边,这是每一个侍卫心中的目标,而且很多时候众人看见的都是云飞悠闲自得的景象。
  一路走到外院,这是侍卫首领的住所,听见里面喧闹的声音,便自行打开房门,热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众人很是陌生的看着云飞。
  “哈哈哈,没想到诸位都在,真热闹啊!”径直走到桌前坐下。
  “不知所来何事?”首领何阳当先问道,亲自倒了一碗酒。
  打开自己带来的酒壶,顿时一阵浓稠的香气扑鼻而来,这就和在场的人所喝的酒明更加香浓,众人都是好酒之人,顿时猛烈的嗅着屋内弥漫的香气。
  “没,哪有什么事,来来来,尝尝这酒,今夜诸位都不当值吧!“取下众人手边的碗给亲自倒上,在迎上何阳的目光之时,抓住他的手臂,一边倒酒一边问道。
  “就是想问问,上次何兄怎么放了些贼鼠进来,让我费了些脚力!“
  话落,原本沉浸在美酒之中的众人顿时起身,刀剑纷纷出鞘,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
  只见何阳慢慢收敛脸上的笑容,“有些事可不能乱说,就算你是大人身边的贴身侍卫,我也要问个究竟!“
  缓缓松开手掌,然后放下酒壶,“是与不是自会问清,有些事就看你们选择了!“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何阳面前,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缓缓退出房间,只是寂静了片刻世间,顿时传来纷乱的声响。
  夜,无所事事的行走在府宅的廊道之间,走到最后还是来到了内院,看着那处廊道,往日鲜少过去,今夜没来由的径直走去,四下空无一人,一处人影稀疏的阁楼,大红的灯笼点亮了阁楼的每一处角落。
  门窗里面透着淡黄的光亮,抬头就看见漫天的星河,楼顶屋檐露出一角明月,每个路过的侍女抱着琴瑟,抬头看了一眼奇怪的人便匆忙远走。
  阁楼上突然打开一扇窗户,高处的寒风顿时倒灌而入,五指间一根竹管被风吹动,响起一声音鸣,青丝缠绕,随着呼吸起伏,阁楼上顿时响起一声音啸,当寒风尽去,高处恢复了平静。
  一声悠扬的竹笛声缓缓传至耳边,顿时不论是听觉还是视觉都敏锐了许多,似乎看清天际那轮明月的景象,透过重重云雾明见细微。那清脆悠扬的音律不断在耳边放大,直到覆盖了天空的风声。
  这片笛音已经好久没有响起了,就在悠扬的音律中间,慢慢的走出庭院。
  阁楼,一道亮光在眼底闪烁,低头便看见一道远去的身影,好似刀剑的反光,笛音戛然而止,只剩下首处系着的两枚白玉敲打的声音。
  宫城之中,刚刚安抚下大殿里面癫狂的笑声,剑侍关上殿门,四下无人,借着亮光行走在白玉砌成的石台上,宛如镜面一般反射着天上明月。
  一头长发飘飘垂落,剑眉上飘荡着几根白发,而此人也就不惑之年的样子,但是眉眼间却充满了不解和疑惑,不惑的说法或许不适合他。
  剑侍突然转头,一人沿着台阶走了上来,宽阔的石台多了一人。
  “为何来此?“双手背负着,突然感觉有些眼熟,然后想起张鉴身后时常跟着一人,只是有几面之缘,未曾说过话。
  身后的刀鞘不断打在身上,啪嗒响动着,来到这石台之上,认真道:“有人要杀你!“
  剑侍突然嗤笑一声:“想杀我的人何其多,这天下就没有不想杀我之人!“瞧了一眼云飞手中之物,不明所以。
  只见云飞反手扔出手中之物,裹布在空中散开,露出里面的东西,被剑侍接在手中。
  “还有就是!我也是其中之一,只不过别人是为死而杀,我是为杀而杀!“正色道。
  剑侍抚摸了一阵手中之剑,先是有些缅怀,然后沉声道:“大潮剑,你进了国库?“说道此处突然止住,然后放声大笑,“国库,国库,不是国都哪来的国库,真是荒唐!”
  “听说你是大朝以来最为强大的剑客!”右手处刀柄突然拔出半尺,光亮顿时照映在剑侍脸面。
  仓啷一响,那尘封已久的大潮剑终于出鞘,在看到剑刃的时候,眼里的不解尽去,只剩下一道凌厉的剑光:“满足你的意愿!”
  熟悉的杀气扑面而来,云飞嗅到了千万亡魂颤抖的杀意,面前之人杀的并不比自己少,谁又知道埋没在剑下的亡魂都是谁人。
  刀光顿时从鞘中飞出,如往常一般直来直往。
  剑侍手中大潮剑在月光下染上淡淡的白光,抬手挡住刀刃,剑尖处的白光经过一番吞吐,长了一尺有余,刀光贴着头顶而过,带起几道黑发,看见那吞吐的刀光,漠然的点了点头,袖袍一阵滚荡,左手剑指伸手而出,大剑横扫。
  直刀反手抓在手中,双脚如同定军山一般屹立石台,挡住袭来的剑光,剑尖处光亮幻灭,突然间缩回,一击不中便如飞鹰般倒退。
  直刀立起,追逐而至的云飞耳中没了往日的金戈铁马,忽然响起一阵音律,月色下的刀光突然盛起,变得有些柔和,在白玉的映衬下脱离刀刃的束缚。
  夹着一声剑啸,大潮剑舞出一轮圆月,衣袍猎猎作响,刀光隐没,剑光急转,贴着刀身迅速冲去。
  耳中笛音一转,化为风声之前的一阵音啸,顿时迸裂金铁之音,直刀斩开剑刃绽放出刺眼的光芒,一阵驳杂的锋鸣传来,出鞘未久的大潮剑就此断作两截。
  云飞迅速收去刀刃,在一声舒缓的声音中倒退到石台边缘。
  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的大潮剑断裂,眉眼中凌冽的气势顿时消失不见,伴随着剑刃落地的声音,眼神随之暗淡,满头的黑发突然瞬间化白,眼角露出深深的疲惫,心弦就此断开,倒下的时候面对剑尖,到映着远处的光火,火焰冲天而起,通红的焰气好似染红了天上了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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