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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章、夙夜在公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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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节到了,叶紫羽还在睡懒觉,黎欣已经跑到地下室来找他。两人的心情都不错,黎欣问叶紫羽今天上哪儿玩?叶紫羽想了想,建议去动物园玩。黎欣奇怪,说为什么想去动物园?叶紫羽说,这充分证明我是一个充满童心的好人。黎欣乐了,她知道叶紫羽这么说,就一定有什么好事情,让他的自信大增。
  果然,叶紫羽讲了去年最后一天,也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黎欣微微一笑,不由也为他高兴。两人快快乐乐的到动物园玩了一天。有意思的是,两人在猴山看猴子的时候,发现不知哪位游客掉了一支化妆用的眉笔在猴山,被一只猴子捡到了。那只猴子拿着眉笔,飞快的爬上一座山头,居然试着要去给另一只母猴画妆。这个动作把围观在猴山周围的人都给乐坏了。叶紫羽哈哈大笑,突然拉过黎欣,问:“你喜欢哪个品牌的化妆品?”
  黎欣摇摇头:“我可不懂这个。”叶紫羽乐道:“其实我也不懂,不过刚才的情景倒是让我想到一首词: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
  黎欣笑道:“你把这首词用到这两只猴子身上,合适吗?”
  叶紫羽含笑道:“我是想用在你身上,等你毕了业,我一定送你一套名牌化妆品,然后为你画眉。”
  这一年春节来得比较早,所以春运也早早开始。元旦假期结束后,叶紫羽和黎欣都考虑该订几号的票回家了。这时远星公司又联系叶紫羽,问他愿不愿意到公司去兼职,可以利用每天晚上的时间去公司,帮助统计某品牌打印机近几年在国内发布的广告数据。春节放假前干完,酬劳是1000元。这个消息又让叶紫羽大喜过望。他想,加上杂志社的广告提成,他的钱夹总算鼓了一回,他想给黎欣订张卧铺票回家,免得坐硬座车太遭罪,至于他自己倒无所谓。
  可是,春运期间,想到在售票点直接买到出京城的卧铺票,根本不可能。只有找票贩子买高价票。黎欣知道后,说不用麻烦,她们几个同学一起回家的,相互有个照应,就买半价的学生票好了。她反而担心叶紫羽怎么回去?
  叶紫羽让她放心,说:“我在远星公司上班都得上到腊月二十九,干脆坐除夕那天的火车回家算了,那天的车票总该好买了吧。”
  黎欣一惊,说:“这样的话,你岂不是要在火车上过除夕夜了,这怎么行?”
  叶紫羽说:“这有什么不行?人生会在火车上过一次除夕夜,这也是难得的,也许将来还是很值得纪念的一件事呢。”
  商量定后,叶紫羽每天跑完广告,就去远星公司做资料统计。这个工作还有个好处,就是免费提供一顿晚餐。这更把叶紫羽乐坏了,他连每天晚上的盒饭钱也省了。而且公司提供的晚餐相当丰盛,比四元的盒饭不知强出多少倍。叶紫羽真心感慨,难怪大家削尖脑袋都想挤进外企工作,这福利待遇真心好啊。
  过了几天,黎欣正式放假,叶紫羽送她去火车站。这一次,两人没有在站台上依依惜别了。因为最多20天,他们都会回到京城团聚。有了明确的再相见的时间,自然就不会像当初在南方分别时那么愁肠寸断似的。
  等黎欣乘坐的火车开走后,叶紫羽才到售票厅买他自己回锦城的票。这时的售票厅人山人海,各地返乡的人大包小包,挤得过道水泄不通。叶紫羽一点也不慌,他来到退票点,等人退票。还有两天就到除夕了,他不信等不来票。果然,没到半个钟头,就有人拿了一张除夕当天一大早的票过来退。叶紫羽一看,7次列车,终点正是到锦城的。便跟退票的人砍了砍价,以便宜10元的价格买了下来。叶紫羽特别得意,都知道春节的票难买,特别是回锦城方向的,可他不但买到,还便宜了10元。当然,由京城到锦城,火车要开33个小时,他得到大年初一的下午才能到家了。
  叶紫羽原以为除夕之日火车上人应该很少才对,谁知上了车,才发现仍然人挤人的,热闹得很。不过,这些人都是短途。火车开出五六个小时后,车上的人明显就少了。叶紫羽以前看过一个小说,描写的也是除夕夜一个人坐火车回家,而火车上除他之外,仅有一人。所以两人开始都不说话,后来新年钟声到来之际,两个人互相友好的道了声问候,新年好!这时,列车员也过来了,祝他们新春快乐,并煮好了热气腾腾的饺子送给这两位乘客吃。小说的描写温馨感人,叶紫羽就想,今天晚上也是除夕夜,他会有什么不一样的遇见呢?列车员会不会也给他们送饺子呢?
  谁知,天黑下来的时候,叶紫羽身边的乘客下了车,空出一个位子。他都坐了一天的硬座了,身子骨就倦了,这下看看也没人上车。他索性就在两个位子上躺了下来,然后就睡着了。等他稀里糊涂的一觉醒来时,看一看表,大年初一已经到了。叶紫羽还在想,不知道刚才列车员有没有送饺子?他不会因为睡觉错过了吧?但观察一下周围的人,不管睡着没睡着的,一律表情平淡,没谁像刚吃完饺子的。
  叶紫羽暗叹口气,心想:难怪小说都是骗人的,这除夕之夜在火车上过,跟本常也没什么两样啊。还饺子呢?饺子汤也没有。他正想着,列车员倒是过来了,不过没推着煮好的饺子,而是拿着一个笨重无比的无绳电话,问旅客们有没有要给家人打电话拜年的?
  叶紫羽问列车员要不要收费?列车员白他一眼,说当然要收费的。叶紫羽又问多少钱一分钟?列车员说六元钱。叶紫羽悄悄吐了吐舌头,不吭声了。心想自己还是老老实实接着睡觉吧,反正下午也就到家了。
  大年初一的下午,叶紫羽回到了家中。火车上的过除夕,听着挺有意思。叶紫羽原本想着有这种经历的人一定不多,起码他身边的同学朋友都没有过,等聚会时,他可有得向他们吹了。现在经历了他才知道,其实跟平常做火车没啥两样。
  假期里,叶紫羽首先去见了陆禹皓。好朋友事隔多日相见,自有一番高兴。令叶紫羽意外的是,陆禹皓真的已经把银行的工作辞掉,目前正着手租一间办公室,准备自己创业。叶紫羽简直太佩服自己的好朋友了,他对陆禹皓说:“才毕业一年多你就创业,肯定是我们所有同学中第一个当老板的了,本命年都还没过吧你?”
  陆禹皓笑道:“你不是特会背***诗词吗?他老人家那话怎么说来着?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叶紫羽嬉笑道:“是啊,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嗡嗡叫。自己当老板可不简单,创业艰难,你可得做好碰壁的心理准备,打算怎么开展业务?”
  陆禹皓说:“第一步就是炒股,这个人人都会。然后做金融投资咨询。再以后怎么发展还没考虑,得脚踏实地,一步步的来。”
  谈完工作,陆禹皓又说:“听蒋妍希讲,今年高中同学们准备聚一聚,开个同学会,你有时间去吗?”
  叶紫羽一愣,第一反应是:“小雅会去吗?”
  陆禹皓也是一愣:“这么多人,为什么你专门打听小雅?什么意思啊?”
  叶紫羽一笑,关于大学期间因颜墨桐跟柳溢雅通信的事,他连陆禹皓都没告诉,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启齿。他只好故意说:“我有次做梦,梦见开同学会,醒来后有哪些人参加了全没记住,就记住个柳溢雅了。”
  陆禹皓大笑:“你不会是对人家有非份之想吧,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不过你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叶紫羽心想,哪有这事。不过他也不解释。一问聚会的时间,他又只好摇摇头表示遗憾了,说那个时间,他都回京城了。
  陆禹皓又问了他在京城的情况。叶紫羽不想让朋友操心,说都挺好。
  两人吃完饭,又聊了会儿天,然后各自回家。叶紫羽走到自家楼下,刚好收到一封黎欣的来信,拆开一看,有一张照片,是黎欣在申城外滩照的,假期里,她去那玩了。黎欣在信上说,希望以后能和他一块儿去玩才好。照片上的黎欣穿着件桃红色风衣,那是叶紫羽最喜欢的。他拿着照片仔细端详了好久,看着女友大方温馨的笑容,微微有些波浪的发型,既有知性的风采,又有女性的妩媚,真想立刻把她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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