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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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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山深处,阳光穿透树叶,照着山中某处空地。在空地边缘处,有块淡紫色的屏障,屏障盖过枝头,好像一堵大墙,生生将里面的世界与外界隔开,这,便是太平山上的封印。
  只见一个半裸着的少年胖子,不疾不徐地往后退出十米远。他双腿微微弯曲,接着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大的力量冲向前方淡紫色封印。靠近之时,他猛地纵身跃起,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砸向封印。
  “砰!”一声脆响。落地时,胖子竟然站稳了。而后,他双手抱胸扭头面向走来的封沐,丝丝骄傲在他的小眼睛里飘散。
  此人便是景湘瑶的亲哥哥景朗,虽为亲兄妹,但两人的外表却大相径庭。面前的少年,其身形比封沐要宽上一圈,他长着个大盘脸,古铜色皮肤,额头宽敞,两只眼睛小得快要挤到肉隙里。他那裸露在外的肌肉紧绷,与其说胖,倒不如说是壮实来得比较恰当。
  今天封沐和景朗约定,要在卓宗院招考之前进行一场正式的比武,为了保证公平,他们邀请景湘瑶做见证。
  抹了把汗珠,景朗坐地上伸出食指来回摇:“哈哈,我还以为你害怕不敢来,告诉你,我已经在这山中修炼了多时,身后的封印,也被我撞得摇摇欲坠。”
  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如果光听声音,完全无法将之与景朗的身材划上等号。
  封沐耸耸肩:“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想撞坏那道封印?”
  景朗肥手撑着腰杆:“难道刚才你们上山时,就没发现太平山突然抖了一抖吗,实话告诉你们吧,正因我撞了这道封印,所以太平山才会抖起来的。”
  封沐闻言直咋舌:“兄弟你傻不傻啊,谁给你这样的自信……”
  景朗大大咧咧地说:“我傻吗?傻也比你疯要好吧,你看看,人家辉月才敢起个月字,你倒自称起太阳。我说我们两兄弟,还是先考虑怎么进入卓宗院要更切实际。”
  话才刚刚讲完,地上的景朗突然左手撑起,右脚一个扫堂腿便攻了过来。封沐早有防备,轻轻往后一闪,然后退几步到空地中央,朝景朗做出鄙夷的手势。
  “好家伙,你可不要躲。”景朗腾地起身,如下山猛虎般直扑而去。
  封沐往旁边一闪,躲过景朗的攻击,同时身体半蹲,全身气血翻涌,握紧的右拳直袭景朗小腹——“流星破!”
  别看景朗块头大,可打起架来也算灵活。只见他一翻手腕,左手顺势护在小腹前。“啪”地一声脆响,封沐的拳头直直砸在景朗的掌心。
  这招封沐苦练数月,已经初具威力。因此虽然景朗的掌心卸去大半力道,但小腹依然遭到重击。景朗痛苦地弯下腰,面色有些难看。尽管如此,景朗却未曾退却丝毫,他很快稳住身形,右手掌心紧握,整个将封沐的拳头包在其中。
  “皮糙肉厚,经打。”封沐夸道,话音未落,他的左拳已然袭来,目标还是景朗的小腹。
  势头不妙,景朗没有选择正面迎击,而是双手并用,使劲拉着封沐的右手朝地上猛扯,封沐跟着一个踉跄,左拳砸了个空。
  景朗很快转守为攻,右膝朝前一顶,封沐急忙横肘格住。突然景朗大吼一声,右手趁势抓住封沐的左手手腕,同时左手也握住封沐的右拳死死不放,两人四目相对,狠狠纠缠。
  突然,景朗朝天爆喝,膝盖微微弯曲,全身源气集于手臂之上,他猛地朝外甩开双手,却是要将封沐整个拔起丢飞。封沐斜眼瞄向旁边那道淡紫色封印,心生一计。
  当下便足底轻点,封沐竟然配合着景朗的攻击,放飞而去。待到接近封印之时,他双脚在那块淡紫色屏障上一点,身体骤然于空中来了个自上而下的凌空翻转。
  “倒挂金钩!”脚尖带着呼啸劲气,直袭景朗面门。
  景朗本以为自己占得上风,未料封沐瞬间便能反戈一击,惊慌之下,景朗急忙侧身闪躲,躲是躲过去了,可脚后跟偏偏磕到一块石头,疏忽中便绊倒在地。
  拍掉身上的灰尘,景朗嚷嚷着爬起:“刚才那招,什么时候练的?”
  封沐耸耸肩膀:“我也不知道,反正今天总有神游的感觉,刚才那招,大概就是神游之时在一个长满绿草的足球场上学会的吧。”
  比武已经分出胜负,负责做见证的景湘瑶鼓掌道:“好啊好啊,你们的修为越来越高,以后我在卓宗院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此话说出,景朗先是一愣,然后满脸狐疑地道:“你也想去卓宗院……”
  景湘瑶认真地说:“当然想去,凭什么你们能去而我不能去,你们能修炼我就不能修炼。”
  封沐附和道:“辉月里面也有很多女性高手,女孩子修炼很正常。”
  景湘瑶喜笑颜开:“还是沐哥哥讲得好。封沐,如沐春风。”
  景朗摇着手指:“你想去卓宗院,我们俩肯定喜欢,怕只怕父亲这关你过不去。”
  景湘瑶低头:“哎,回去我跟父亲再谈谈呗。”
  接下来三人各自修炼,景朗悄悄将封沐拉到一旁:“听说程美兮回来探亲了,我们今晚去看她修炼,顺便偷学几招。她可是正宗卓宗院的功夫,说不定对我们考试有用。”
  程美兮!那个闻名许久的天才少女,她回太平村呢?封沐瞪着两眼。
  从搬到太平村的那天开始,封沐就不断听人说起程美兮这个名字。村长家的女儿,长得非常漂亮,而且天赋出众。她是迄今为此卓宗院唯一来自太平村的学生,可以说,像程美兮这样兼具美貌及天赋的少女,整个荀桑镇,甚至整个苓川府都很难找出第二个。
  由于封沐落户太平村时程美兮已经通过考试进入了卓宗院,因此虽然经常听到程美兮的名字,封沐却未曾见过真人。现在程美兮回村,岂能错过这一睹风采的机会?
  晚上亥初时,封沐和景朗在约定的地点碰头。此刻封沐脑海只有一个念头——那名满苓川府的程美兮,该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太平村的夏夜,暖和而幽静。丝丝凉风带着花草树木的清香,吹得人心荡漾。头顶的天空看上去那样温柔而安宁,闪着些许星光,好像在点缀一幅柔柔的黑缎子。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封沐的心突突直跳,他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仿佛此刻要去哪里做贼一样。他尽量贴着墙壁前行,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景朗很兴奋,傻傻问:“你没见过程美兮对吧,你一定会想她长什么样,对不对?”
  封沐耸耸肩膀:“她本人我不认识,听说长得很美。”
  景朗嘿嘿:“那你真可怜,今天做兄弟的就带你去见见世面!”
  封沐低声呢喃:“倒还真的想结识这位天才少女。”
  景朗以前可能有过偷看程美兮的经历,他轻车熟路地带着封沐挤进一堵矮墙,穿过矮墙,径直到了程美兮窗前。窗户是用纸糊着,景朗手指舔上口水,在窗户上一点,便开了个小洞。他将整张脸紧紧靠上去,身体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封沐在景朗身后犹豫,他以前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心跳加速自不必说,就连脑子也仿佛充血一样,整个人都变得迷迷糊糊。
  景朗决定给兄弟使把力,他又在旁边的窗户上开了个小洞,然后头朝那边扭了扭,嘴里用极低的声音道:“你怕什么啊,上啊,上啊!”
  封沐用力握着拳头,鼓起勇气将眼睛凑到窗户上前,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笼罩周身。
  只见房间里,有位白衣少女翩翩起步,走了一会,又盘腿坐在床榻上。
  十七岁的程美兮,已初具成熟女人的身段。她瓜子脸,丹凤眼,纤手皓肤如玉。她的两颊晕红,眉宇轻熟,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洋溢的气息。她宛如一朵牡丹,美而艳,娇且媚。
  她坐在床榻上,双目微闭,青葱脆手缓缓抬起,接着又缓缓放下。重复几次后,程美兮周身竟然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光晕,看得封沐目瞪口呆。
  从表面看上去,程美兮修炼的方法和自己差不多,但封沐心里清楚得很,程美兮的修炼要上了一个层次。卓宗院的天才少女,也该有如此修为。
  随着时间的推移,覆盖程美兮周身的那层光晕,有越来越浓的迹象,似乎也渐渐显现出颜色。封沐看得入神,心道不知自己何时才能达到这种境界。突然,程美兮睁开眼,周身光晕泛起波纹。
  糟糕,被她发现了!封沐拉起景朗,掉头就跑。跑出百米远,封沐方才停下来。他慌慌张张地扭头四顾,感觉身旁经过的每一个人都好像在对自己指指点点……
  景朗拍着封沐的后背道:“怎样,确实美得无与伦比吧。”
  说这话之时,景朗不自觉地咽下几口口水。
  封沐立刻嗔道:“你这家伙,偷看便偷看吧,却还流口水,有那么馋吗,若是被程美兮知道了,岂不恶心死人家。”
  景朗瞪着一双小眼:“你懂个屁,食色,性也!”
  此话说出,封沐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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