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黄河惨剧

　　说话间，他们距离车祸的发生地越来越近，升腾的黑烟感觉已经近在眼前，车上的三人也绷紧了神经，徐坤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同时仔细地观察这路况，生怕突然冲出个丧尸来，李珥则是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文斌在后面瞪着双大眼睛仔细扫视着自己所能看到的一切，车内的气氛一度变得十分紧张；随着车辆的前行，他们逐渐看到了车辆出现在他们的所在的路上，但是他们都停了下来，并且有的已经回头往来时的路走了，徐坤停了下来，走下车并拦下一辆行驶还算缓慢的车询问他们为什么又回来了，过了一会儿徐坤回到车上有些严肃地说道。
　　“我们快到黄河边上了，通往黄河另一边的路已经被济南军区的人给戒严了，不准任何人通过，因为在河的另一边已经快被丧尸占领，而且此时河对岸还有很多逃难者在桥上，我们过不去，他们也过不来；而且黄河边上有很多重型武器。”
　　“所以你的想法是什么？”
　　李珥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不会回头。”
　　徐坤认真道。
　　“值得？就算到了，或许也是空无一人的尸巢。”
　　李珥认真的问。
　　“值得。”
　　徐坤斩钉截铁地说道。
　　“既然如此，这条路肯定是不通了，我们先去河边等等看吧，丧尸应该暂时突破不了这里，但是也不排除可能会突破。”
　　李珥想了想决定道，
　　“那我们过去？”
　　徐坤有一些不确定。
　　“不是，刚刚你不是回答得这么果断的么？现在怎么怂了？”
　　李珥有些不好气的说道。
　　“额……这不还有你们吗？我得征求你们的意见不是？”
　　徐坤尴尬地说道。
　　“但是你往哪走可没有跟我们商量。”
　　一旁的文斌不屑地说了一句。
　　“咳咳……”
　　“好了，快走。”
　　李珥扑灭了两人即将燃起的战火。
　　徐坤也再次启动汽车，朝着黄河边上驶去。
　　“让我们过去！我们不想死在这里！”
　　黄河上方的桥上传来逃难人们的呼喝声；但是没有人回应他们，而他们看到的只有黑洞洞的枪口，以及战士们冰冷的脸颊，但是他们的眼神里充满着不忍，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上级的指令他们只能服从。
　　逃难者看着没有丝毫动静的军人，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我们这些纳税人纳的那些税都是喂了你们这些白眼狼吗？在你们主人危在旦夕的时候你们还要咬你们的主人一口吗？苍天不公啊！”
　　此时徐坤的车也到了黄河边上，亲眼目睹了眼前的一幕，他也很愤怒，
　　“凭什么他们不让这些逃难的人过来，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他们面前？！”
　　“因为上级没有下达让他们过去的命令，他们只收到了只许出，不许进的命令。”
　　李珥想了想道。
　　“就这个命令就要葬送这么多逃难者？！”
　　徐坤气愤地拍着方向盘咆哮道，汽车也跟着鸣笛，仿佛是在跟着他一起咆哮。
　　“你一定没下过围棋吧？”
　　李珥突然说了一句。
　　“这好比一场博弈，要么放弃黄河上的逃难者，换取河这边的片刻安宁，要么接进这群逃难者，然后丧尸跟着进来，一起玩完，有的棋手是不会在意一颗毫无意义的棋子去毁坏他算好的整盘棋的，一味舍弃总好比满盘皆输。”
　　李珥无奈地耸耸。
　　“靠！”
　　徐坤出离了愤怒，直接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你要去干嘛？”
　　李珥问道。
　　“我能干嘛？！下车抽根烟冷静下，不然我怕我忍不住冲上去！”
　　徐坤有些无奈。
　　“不用你，会有人忍不住的。”
　　李珥回答。
　　“谁？”徐坤诧异道。
　　“那些拿枪的军人。”
　　李珥说道。
　　“为什么，难道他们会违反命令？”
　　徐坤愣了愣。
　　“难道你没听说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么？再说了，军人是正义感最强的人，他们会容忍无辜百姓眼睁睁在自己面前死去吗？答案是否定的。”
　　李珥说道，
　　“应该要不了多久就有人锄头了。”
　　逃难者们绝望了，为首的逃难者闭上了眼睛，流下最后一滴眼泪：
　　“我知道你们看着我们流泪，你们的心也在流泪，但是军令如山，我懂！既然如此！”
　　为首的逃难者猛地睁开眼睛，然后一个助跑，直直地冲向了桥边的围栏，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我不想变成丧尸，所以我以死明志！希望你们能让他们进去！”
　　桥下传来逃难者声嘶力竭的声音。
　　“去尼玛的！这个兵老子不当了！”
　　军队里突然站起一个人，将手里的枪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然后朝着那群逃难者们走去，
　　“我要让他们进来，要么，你们让他们进，要么你们把我也打死，我不想看到自相残杀的一幕！”
　　士兵们沉默了，其中也有人站起来和他一起走向了逃难的人群。
　　“你们进来吧！他们要开枪先死的也是我！”
　　第一个站起来的士兵突然那说道。
　　逃难人群一阵骚动，刚欲前进，一声枪响响彻云霄，带头的士兵的额头出现了一个血洞，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眼神逐渐涣散，身体微微抽搐，鲜血沿着水泥地面缓缓延伸到逃难者人群面前。
　　一旁一个小队长模样的人端着把手枪，手枪上正冒着一缕轻言：
　　“临阵脱逃，扰乱军纪，就地正法，还有人要让他们进来吗？”
　　小队长模样的人冷喝道，
　　“这里被攻破了你们负责吗？你们能负责吗？”
　　场间噤若寒蝉。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也没办法，你们另想办法吧，此路不通。”
　　小队长说完转头就走了。
　　“好！很好！左右都是个死！我跟你们拼了！”
　　人群中有个人突然吼道，旋即冲了上去，人群中马上有人附和，
　　“妈的！被打死总比被咬死好！老子拼了！”
　　气氛突然被渲染地十分悲壮，一个个红着眼睛的朝着士兵们设置的关卡冲了过去。
　　“还愣这干什么？！开枪！”
　　小队长暴喝一声，而此时本就神经紧绷的士兵被小队长这一喝声吓得本能地扣动扳机，枪声一响就再也停不下来，弹雨狠狠地扫进人群，人群一拨一拨地倒下，如同砍倒的稻子一般。
　　当人群中最后一个人倒下，枪声也渐渐停止，士兵这边一片宁静，有的士兵别过头不忍看这血腥的一幕，满地的鲜血，一息尚存的人那最绝望的叫声深深地扎着他们的心。
　　“爆破兵准备！等丧尸过桥我们就炸桥！关键时刻谁要是出幺蛾子，我就让他吃子弹！”
　　小队长用颤抖的双手填装着子弹，将手枪重新上膛，士兵们也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