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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旧情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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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英雄好。”练漪昕举杯敬凌庸。
  凌庸哪摸过酒杯,只得依葫芦画瓢,学刚才陈平喝酒的模样,陪练漪昕喝了一杯。
  “哇,又辣又甜!”凌庸吐着舌头,品着口中回甘。
  练漪昕笑道:“小英雄好酒量。”
  凌庸红着脸,说不清是酒劲儿还是羞劲儿,说:“我不是英雄,别叫我这个,不爱听。”
  练漪昕莞尔一笑,向陈平说:“这个小兄弟倒是有你的影子。”
  “有嘛?我有这么傻?”陈平左肘撑在桌上,嘴里含糊不清。
  练漪昕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眼睛,低声说:“这里人多耳杂,两位公子随我来。”
  中阁楼与前阁楼相比,少了富丽堂皇,多了古朴大方。远远望去,说是书斋也有人信。练漪昕引凌庸二人由后门直上四层,这层只有一间敞亮的客房,内置一张八仙桌、一张台案和一张床。练漪昕招呼几名侍女将八仙桌收拾干净,上面放有水果、杏脯和一坛酒。
  凌庸皱眉头说:“还喝呀?”
  练漪昕微笑道:“此酒乃是代国特酿,名曰苦酒,有提神醒酒之功效。”
  “酒,给我酒!”陈平一听酒字,立刻活跃起来。他端起酒坛,咚咚喝下,顿觉一阵苦涩袭来,肠胃翻滚。
  “呃——”
  一股滚烫而又粘稠的糊状物,从陈平口中喷涌而出,空气里弥漫着酸臭的味道。
  练漪昕拍拍手,两名侍女轻车熟路地收拾干净秽物,并将一方白绢递给练漪昕。练漪昕轻轻擦拭陈平嘴角,眼中净是不舍与心疼。
  凌庸疑道:“你是他什么人?”
  练漪昕放下手绢,微笑说:“你是程老英雄的义子吧,陈平总在信里提起你。”
  凌庸疑道:“他提我干什么?”
  “因为他很羡慕你,能成为老英雄的徒弟和义子。”练漪昕看着趴在桌上的陈平,语气充满慈爱。“当年他和老英雄出生入死,老英雄却说他心机太深,不肯收他。陈平虽不怨恨他,但心中一直有结。”
  出生入死?义父打仗的时候,陈平还是个小屁孩,难道……
  “他就是那个陪义父探查西景城防,向晏王提供假情报的人?”凌庸大为震惊,“他背叛了自己的父王?”
  “正因为此事,晏王才将他驱逐出晏国。他也失去了本有机会争夺的王位。”
  “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当年,我曾差一点嫁给这个男人。”练漪昕说。
  当年,陈平还不是清水崖特使,而是晏王之子,封号原敬侯。虽然原敬侯陈平年纪轻轻,但随父征战中屡出奇谋,力助晏王将西景余部围剿干净。在清点俘虏时,原敬侯陈平遇见了战俘练漪昕。
  练漪昕是景国威武将军练山阴的女儿,其夫君是练山阴的副将,早已阵前身亡。原敬侯陈平对她一见钟情,便暗中差人将其送入帐中。练漪昕虽是败军俘虏,但其也是名门之后,不肯受辱,曾在陈平面前试图咬舌自尽。陈平连忙劝说,表示自己只是仰慕练漪昕的美貌,绝不会强迫她做任何无礼之事。
  练漪昕第一次听人如此直白的说出贪恋她的美色,心里对陈平的诚实有了几分了解。陈平的确不是口是心非的小人,他将练漪昕藏于帐中,每天除了吟诗作对、谈天说地外,还会品评各路诸侯。练漪昕从小随父亲长在军营里,虽然不会武功,但对各路诸侯的脾气秉性、军事优劣势却是如数家珍。正是在她的指点下,陈平上书父王,对神弓营进行了改革,由以前单一的弓箭手,改为骑兵弓手和步兵弓手,增加了神弓营的机动性。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平对练漪昕的感情愈发深刻,练漪昕也不再对陈平心怀芥蒂。随着练漪昕的父亲练山阴,因为战败而玄武大帝被陈睿思砍头,练漪昕彻底倒向陈平。她发誓,只要能为父亲报仇,她愿为陈平做牛做马。
  陈平怎会让她受委屈,他要明媒正娶她。晏王得知此事恼羞成怒,不仅因为陈平和一个战俘私定终身,更因为他竟然被自己的儿子完全蒙蔽。试想倘若陈平未来有了自己的力量,他这个年老无用的父亲,岂不是成了案板上的肉。
  姜还是老的辣。晏王陈泰没有明确表明态度,他告诉陈平,若想娶练漪昕,必须独自率军平定晏国内的山民作乱。晏国西邻傍狼山,有大大小小百余户山民。他们不满晏王严苛的赋税,频频占山为王,作乱闹事。晏王曾派出手下三员大将,却无法根除山民作乱之祸。
  陈平深知父王将如此棘手的差事交给他,是不想让他轻易能决定自己的婚事。但陈平答应了,因为他心中早有决断。在行军出发前的一夜,陈平来向练漪昕告别。练漪昕深知山民彪悍,要随陈平同去。陈平却拒绝了。他知道父王是在考验他,是在观察他能不能割断儿女情长,为晏国做出牺牲。
  陈平向练漪昕起誓,等他凯旋之日,便是迎娶她之时。练漪昕却等不到那么远,当夜,两人度过了魂牵梦绕的一夜。
  平定山民作乱,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陈平早有准备。他制定了一套不同以往的作战计划:先是在山民内部传出诏安的消息,条件很简单,就是老老实实下山,安顿在远离傍狼山的几个村落里,永远不得在回到傍狼山。
  这个诏安条件苛刻,几乎没人响应。于是,陈平开始了旷日持久的围山。傍狼山与岚山不同,此山树木茂盛,鸟兽繁多,山民居于此,倒也自在快活。只是傍狼山上水源不多,只在半山腰上有一流溪水。
  陈平率军驻扎于此,每日派重兵巡查溪水两侧,但凡看见山民取水便进行驱赶。日复一日下来,山民每次取水至少损失十几个人。他们本就不是正规军,被陈平以逸待劳消耗着,最终还是投了降。
  陈平按照诏安条件,将山民分成十股,分散安置在晏国不同的村落县城。在临行前,陈平做了一件震惊晏国上下的事情——将为首作乱的五个山民头领满门抄斩。
  陈平说,以后若是山民再回来作乱,便不会再有诏安,只有斩立决。
  陈平一战成名。虽然对手只是山民,但陈平却以零伤亡的代价,永远解决了晏王最头疼的问题。经此一役,陈平超越两个资质平庸的哥哥,成为晏王继承人的热门人选。
  陈平的作战策略虽佳,但耗时较长,当他回到晏国王都时,已经过了半年。他惊讶地发现练漪昕没有在府中等他,甚至找不到她的身影。当他追问晏王时,才得知练漪昕已经嫁为人妻。
  “你嫁给别人了?”凌庸不敢相信,“为什么?陈大哥一表人才,你为啥三心二意?”
  练漪昕眼中含泪,凄凄说道:“我早已认定是他,又岂会三心二意。只是晏王陈泰谎报军情,说陈平在剿匪时急需援兵,他迟迟不肯出兵,除非我嫁给来晏国行商的大商贾罗康。晏王还说,若我反悔再纠缠陈平,就把他贬为庶人。”
  “这个晏王真是卑鄙无耻!不过,他为什么要你嫁给那个罗康?”
  “当年晏国国力衰弱,急需罗康这种富可敌国的大商贾的支持。罗康在晏国待了三个月,始终踌躇不定。晏王陈泰便想用我留住罗康。”
  “那后来呢?”
  “罗康岂是晏王能琢磨透的人物。他纳我为妾后,连夜离开了晏国,来到了楚国,接收了楚王的召唤,将商团安札在楚州城。”练漪昕擦干泪水,环顾这间空荡荡的房间。“我就跟着他,也来到了楚国,一晃就是三年。这三年间,陈平无时不刻不在给我写信,每一封信都落在了罗康手里。还好罗康年事已高、心胸宽广,没有过分干涉,只是去年罗康病逝,罗氏商团撤出楚州城南下,只把我一人留在漪罗苑,名义上是照看罗氏在楚州城的生意。实际上,我只不过是一颗弃子罢了。”
  “那陈平呢?”
  “他在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后,恰逢你义父从楚国来晏国会客,被晏王陈泰扣押。陈平向程一峰老英雄提议,和西景守卫军玩一出里应外合,给晏王陈泰一点颜色看。”
  “原来如此。”凌庸恍然大悟,“去年师父的确出游很长一段时间,我还以为他老人家逍遥快活去了,没想到竟然和陈平干了这么大的事。”凌庸看着趴在酒桌上的陈平,心理百感交集:原来这个面相清秀、沾酒就醉的男孩,竟曾先后两次在晏国扬名,而自己明明和他年纪相仿,却只能在林县岚山小打小闹。
  凌庸站起身,说:“练老板,天色已晚,我得带他回去了。明早还要早起练功。”
  练漪昕也站起身说:“小兄弟,你只管自己回去就成。这两日,陈平一直在此歇脚。”
  “原来他住在这里啊。”凌庸环顾了一下,忽然想起陈平和练漪昕的关系,脸猛地红了起来。“那我不打扰,先告辞了!”只听呲溜一声,凌庸像只老鼠般溜走了。
  练漪昕捂嘴笑着,吩咐侍女们将陈平搀扶到床上,自己则靠在窗口,哼唱着小调:
  国未破,家已散,鸳鸯未曾见;春逝去,夜珊阑,凭剑枕马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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