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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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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一幕令我头皮发麻:只见床上满是鲜血,地面上散乱的血脚印杂乱无章,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躺在床上,全身****,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生前遭受到非人的虐待。
  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凶手杀人之后,还把被害人手臂和大腿上的肌肉割下来,整间房子都找不到残肉,初步怀疑是,被凶手食用掉了。
  维持队员们都还年轻,而且女性天生对血腥场面的耐受力要差一些。
  所以她们向我报告事情经过和现场情况的时候,都不敢直面屋内的凶案现场:
  “死去的是一名女孩,年纪约20岁,一个人住。她的父母都去世了,只有婶婶偶尔会来照料她的生活。她是昨晚遇害的,凶手很机灵,逃离后没留下任何可追踪线索。”
  我大概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
  一名约40来岁的贝都因妇突然人哭喊着冲过来,被维持队员们架在了屋外。她的嘴里一直大声念叨着侄女的名字,而且大声忏悔着说:“囡囡啊,婶婶昨日晚上不该出工的,早知道就来陪你了。是婶婶的错,婶婶没有照顾好你呀……”哭天抢地的样子,显得十分伤心。
  “这是死者的婶婶。”维持队员们向我解释道。
  “这个死者和她婶婶都有参加建设伐木场和渔场的工作吗?”我接着问道。
  “有的,死去的女孩和她婶婶都参加了渔场建设工作,只是昨天晚上渔场赶工,女孩说身体不舒服,请假没上工,而婶婶则照常上工了。”维持队员回答。
  我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昨晚女孩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上工,而婶婶显然没有预料到今天的结果,她没有留在家照顾女孩,而是坚持上工了。结果昨晚女孩就遇害了。
  另外,根据队员们的汇报,室内的东西也被翻得乱七八糟,尤其是食物,都被人一扫而空了。
  根据上述情报,我心中大概勾勒出一副嫌疑人的样貌:男性,中等身材,较瘦(上面三点是从鞋印上分析出的),没有工作,且不肯参加劳动(从嫌疑人搜寻食物可以看出),从前跟族内男人们参加过人牲祭祀,或者看过种族“盛宴”现场,嗜血习性未泯(这一点从嫌疑人生食人肉可以推断出。)。
  “大家听好了!”我向维持队员们发布命令道:“两人一组,挨家挨户搜查,
  一、重点检查家中有大龄男青年的,特别是临近成年的男性,盘问他们昨晚的去向。
  二、检查家中刀具,查找凶器。
  三、把所有符合我对嫌疑人的特征描述的男子带到我面前来。我会在塞隆夫人家等待你们。”
  我一边说一边把对嫌疑人的描述发到每一个维持队员的视频对讲器上面。
  “是!”维持队员们很快领命去了。
  现场只剩下我和伤心的老大妈。
  “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顺变!”我安慰道。
  “李奕总督,您是个好人啊,虽然大家对您的新政策颇有微词,但是我相信,您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种族的发展好。
  囡囡死得太冤枉了,您可一定要帮我们主持公道啊!”
  听了老大妈的话,我感到我所肩负的责任之重。幸好我有信心能够不辜负老人的期望,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人为好。
  我说:“您放心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个混在居民当中的捣乱分子,我一定帮您揪出来,严惩不贷!”
  在妇人的千恩万谢声中,我扶着她往市中心塞隆夫人家走去。
  ……
  曾几何时,我也不敢面对像这样的血腥画面。可是人呐,到了危急关头,下意识的举动容不得你去想这想那瞻前顾后了!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中午时分,灼热的阳光令所有人都躲在室内,没人愿意冒着被晒黑的风险出来瞎晃悠。
  于我就不同了,天再热,能挡得了我瞎逛悠的热情吗?太阳再晒,能顶得住我光芒万丈的自信吗?
  我照例逛到了校外墨子姐姐家去了,回来的路上,路过教学楼的转角。
  我的天,转角有惊吓!
  一个穿着黑T恤的男人拿着一把刀顶在学校一个女生的脖子上,他们对面是一个男生跪着在苦苦哀求男人放手!
  血,已经顺着女生的脖子流到了男人的刀上手上。
  尼玛!搞什么?拍电影啊?这也太逼真了吧……
  “不要过来,再靠近我就结果了她,然后我再自尽!”男人发现了我的突然闯入,若有若无似的对对面的男生和我说。
  我当时立刻就明白过来了,靠,这尼玛不是拍戏,这是真实的持刀劫持呀。
  更令我无语的是,学校里面的一男一女我还认识,男的是王贵,王学霸,此刻却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苦苦的哀求对方放手……
  女的是王贵的女朋友,学生会会长室录音门的主角,名字好像叫小惠来着。长得娇小玲珑,此刻被这个黑t恤的男子劫持着,似乎已经失去了直觉,任凭鲜血顺着自己的脖子往下流……
  这绝不是在拍戏!
  我赶紧拨通了学校安保电话,把眼前的一幕景象实时发送给学校24小时报警电话。
  我相信,保安们最熟悉校内的每一个角落,他们会最快的通知警方到达正确的位置。这比我当着匪徒的面拨打报警电话要好一万倍,毕竟,此时最应当避免的事,就是刺激匪徒的情绪!
  “大哥,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动刀动枪的干什么呢。是吧。”我笑着对黑衣男子说,情绪尽量保持冷静。
  “求求你,放了我女朋友吧,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王贵这家伙还跪在前面,泪眼婆娑的苦苦哀求对方。
  “哼,不必在说了。小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今生既然我们无缘在一起,那就只有等待来生了。”男子咬牙切齿的说,手里的刀不禁又逼近了小惠的脖子几分。
  我心知不妙,这么样下去还不等保安过来(他们十分钟内就能赶到),事情就要发生剧变!
  果然,随着男子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知道危急关头要来了。
  事情明摆着,这是情杀,男子贪慕小惠的感情,想要强迫她殉情,然后自杀!而王贵这家伙偏偏是个要命的呆脑筋,他不跟别人周旋等待援军,而是拼命的自顾自双膝跪地往前挪动。
  真是要命,这个蠢货!不会揣摩对方的心理,作奸犯科的人最怕什么?不是犯罪后的惩罚,而是犯罪现场被人拿下!
  王贵这么狠命的往前挪,这就是在把小惠往绝路上逼呀!
  果然,二人争执之间,王贵的膝盖往前一寸,男子的刀口就往里深一分。
  而看王贵的样子,基本已经被恐惧冲昏了头脑,他拼命的往前,不是为了救人,纯粹是为了让对方更清晰的明白他哀求的真挚!
  我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再逼别人了,可是鸡同鸭讲,行不通啊。
  眼见男子眼中凶戾之气上浮,我知道下定决心的时候到了,我想,他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王贵,你往后退一点,大哥都没空间和咱们说话了。”我劝王贵道。
  那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我俩中间,王贵似乎没听见我的话一般,还在兀自哭泣。
  我说话声音对着黑子男子,语气则是朝着王贵说:“王贵,你让大哥把话说完,他和小惠之间,是不是有难舍的情分?”
  王贵听了这话,还在兀自摇头,男子则似乎为我所动,眼神有些许涣散。
  我说:“你让开点,让大哥把心里话说出来。”
  果然,黑子男子似乎动心了,嘴唇微张,我乘机装作很自然的去拉王贵,嘴里则不停地念叨:“说了听大哥的,你怎么不听咱们的话呢?”
  男子刚要说话,已经走到王贵身边的我迅速一个跃起,伸手就把男子手中的刀刃握在手里!
  “妈的!”男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而王贵显然还没明白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一切。
  “啊!”“快来帮忙啊!草!”我大叫!
  王贵赶紧起身去帮,他的身后,保安队已经抢先一步赶到了!
  一记电击棍,男子立刻被电晕过去。
  “操”我松开紧握刀刃的手。
  “咣”一声水果刀掉在了地上,鲜血,顺着我的手掌滴到了刀柄上面。
  ……
  入夜,我和小惠被安置在同一个加护病房,这是为了方便警察录口供。
  她的脖子上绑着绷带,而我的手上缠得密密麻麻。
  “幸好只是割破了皮肤和毛细血管,没有伤及动脉。”我躺着对小惠说:“好险。差一点点就救不下你。”
  “谢谢你,你本来不必如此的。”她也躺着,眼睛望着窗外,其中蕴含着深深的忧郁。
  从刚才警察录笔录的时候,我大概了解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男子是小惠叔叔的一个朋友,社会上认识的。小惠有一次跟叔叔出去聚餐,那朋友也一起去了。从此以后,就开始了对小惠无休无止的追求。小惠不肯,并且说自己在学校已经有男朋友了。可那人不接受,一定要小惠分手了跟他。终于,矛盾在今天激发了,男子有预谋的带刀来学校,跟小惠摊牌。小惠再次拒绝之后,男子凶相毕露,决定来个先杀人再自杀,好成全他心中双双殉情的爱情结局。这才有了今天凶险的一幕。
  “哼,还殉情呢,也不照照他自己的样子。谁能看得上他。”我讥讽那个男人道,同时安慰她:“小惠,你别伤心了,这种扭曲的情感,本来跟你没什么关系的。”
  小惠却突然说起了学校的事:“你知道,学生会录音门的事吗?”
  我脸一红,那事不就是自己录下,又不小心流出的吗?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个,难道她知道起因来自我这儿?
  “额,我”,我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那时候鬼迷心窍,一心喜欢风光无限的会长,他在台上举手投足的动作令我心驰神往。”
  不知道为何,小惠突然讲起过去的事。我知道金会长跟她早玩完了,但她不知为何突然提起这一茬。
  从她的语气里,似乎也没有发现是我录下了那段害惨了她的录音。
  “我就是太天真,认为他是一心一意要真心跟我好。甚至还多次提出要跟王贵分手,我只想甩掉他好跟他在一起。”
  她似乎是在回忆过去的事,从她的叙事方式中我插不进任何的嘴。
  “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太傻。他根本就是想玩玩的,从一开始就没有认真过。”
  说实话,金会长是我的室友,对于他是怎样的人我还是大概有些了解的。所以小惠的话我也能理解。
  “他骗我说没有女朋友,但是实际上他有一个谈了七年的女友,在他的老家念大学。”
  说实话,像金会长这样的学院风云人物,在高中阶段就有了女朋友我一点儿也不稀奇。
  “后来,那件事以后,我辞去了学生会职务。他也失去了评奖学金的资格。
  从此,他便再也没有理会过我。甚至连见面了都不打招呼了。”
  这一点我也能够理解,我看见她的眼泪,在窗外的月光下泛着光。
  “谁年轻时没爱过几个混蛋呢?至少,王贵对你挺好的吧。”我说的是实话,王贵跟小惠谈了这几年,一直是把她当公主一样看待的。这在我们班男生眼里都是看着的。
  “是啊,还是王贵好!唉,他是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
  小惠说,脸转过去,像是睡着了。
  我心知不便打扰,便也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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