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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夜晚的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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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篝火,是营地中唯一的暖源,传来树枝燃烧轻轻的噼里啪啦声,散发出的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那是忘记了忧愁和烦劳的笑脸。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爱丽丝向吟游诗人问道。
  “当然可以,请吧。”
  他往旁边挪了挪,把位置空出来,女仆小姐把马车中的小毯子拿出来铺在地上,好让爱丽丝屈腿坐在那里。
  “身体好些了吗?我听说你好像生病了。”
  丹德里恩关心地问道。
  “嗯!谢谢您,我现在感觉好些了。”
  爱丽丝从女仆手中接过重新从锅里盛的热汤,温暖从手心处传来。
  “好香啊!”
  “这是著名的阿尔斯牛肉哦,今天还有一位大厨师下厨,快尝尝看吧。”
  女仆贴心的拿来了勺子,叮嘱大小姐记得吹凉了再吃。
  爱丽丝对这里的一切都兴趣盎然,第一次在陌生的地方露宿,面前的篝火上搭起架子,悬挂起黑色的铁锅,第一次在野外吃着旅途中的佳肴,手中木碗的温度因为夜晚的寒冷而显得更加美好,第一次坐在泥土上,抬头就能看见黑漆漆的树林和夜空,有些热闹的蝉鸣仿佛就在耳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近一些。
  她对着勺子里的汤轻轻吹气,然后一口吃下。
  最简单的调味料和烹饪方式将鲜美的肉质完美保留下来,牛肉伴随着浓郁的香气入口即化。
  好好吃!
  爱丽丝露出了幸福的咀嚼模样。
  美丽的容颜和可爱的样子让其他人都发出赞叹。
  “这是谁家的小丫头,好生俊俏!”
  “小姑娘很可爱哦。”
  “让我们为这名美丽的小姐干杯!”
  “噢——”
  爱丽丝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陌生人不加修饰的赞美。
  丹德里恩也和大家一起笑起来,拿起琴又开始重新演奏起来,热情的节奏为人们再添上一分醉意。
  戴着红帽子的商人表示只有这样美味的食物,才配的上佳人,他坐在篝火的对面,给爱丽丝讲述着自己这些年来在经商途中的种种见闻,亲切的话语好像是在跟自己的女儿讲故事。
  阿尔斯王国的草原辽阔无比,在那里可以骑着马儿驰骋,全年温和的气候伴随着常阴的下雨天,给那里带来了最多汁的牧草,所以才会培育出著名的阿尔斯牛。每一个小小城镇都有它们独特的节日和特产,琉璃制成的风铃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套着一个又一个彩瓷娃娃的套娃受到了帝都人民的喜爱,远方还会有着更多未知的事物等待着被探索。
  他站起身来,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了琉璃风铃,装饰的红绳与小宝石在风中微微摆动。
  “这样漂亮的风铃堪比女神的杰作,纯粹且美好,就像你一样,爱丽丝!愿女神将祝福全部赐予你!”
  他要把这个风铃送给她作为礼物,感谢她为这个夜晚添上光辉。
  “谢谢您,商人先生!”
  爱丽丝开心地收下,回以最纯洁的笑容。
  “不用谢。”
  商人醉得大鼻子都变得红红的,他笑着从包裹中拿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风铃。
  “这一个是我要带回去送给宝贝女儿的礼物,和你的这个是一对哦!”
  “她才刚刚两岁呢,希望她以后也能出落得像你一样亭亭玉立。”
  “一定会的!”
  当商人提起自己被盗贼打劫追赶的往事时,爱丽丝激动地惊呼出了声。
  “那后来呢?您没事吧?”
  “当然没事啦,不然我还能坐在这儿喝酒吗,这都要感谢威廉才行,是他帮我打跑盗贼抢回货物的哦。”
  他指了指坐在旁边豪饮的青年男子,他一身剑士装扮,留着有些拉碴的胡子,腰间的剑即使在放松的时刻也没取下来。
  “威廉先生好厉害!”
  “嘿嘿,那是!”
  一边的强盗小弟拿着酒瓶一把揽住威廉,向着爱丽丝推销着自己家的老大。
  “威廉的剑术放在全帝国可是都能排上名号的!人也算是个好人!”
  “真的吗?那和侍卫先生谁更厉害呢?”
  侍卫一直坐在一边吃饭,偶尔尝一点点酒,却不敢喝醉,听到爱丽丝的话停住了一下。
  他尴尬地抬起头来,咧出牙齿笑笑。
  “......要比威廉弱那么一点点。”
  “才怪,明明是被一招打败了!”
  强盗小弟急着在爱丽丝面前说道,想要展现出威廉的厉害,然而威廉却伸出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整个人醉醺醺的,放浪不羁地叫道:“既然大家都这么高兴,那么今夜就让我来舞一曲吧!”
  威廉走到旁边的小片空地,单手抽出长剑,把它抛到右手,剑指吟游诗人。
  吟游诗人立马领会,开始奏出一曲颇有气势的剑舞曲,时而锋芒四射,时而隐若云中蛟龙,威廉的剑技千变万化,却矫健有力,让所有人拍手叫好。
  临着溪流而坐的响马贼首领见此也来了兴致,抽刀入水,跳过去同威廉一起舞起刀剑,刀剑偶尔碰撞的嗡鸣声像是打击乐器的演奏。
  第一次见到刀剑挥舞的爱丽丝兴奋地两眼放光,随着大家的节奏一起拍起手来。
  诗与酒,火与剑,原来这就是旅行和冒险啊!
  夜风中一闪一闪的篝火,勾勒出每一个的身影,夜晚的狂欢直到月亮被云藏起来时才慢慢结束,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们一个接着一个慢慢倒下,就躺在天空的下面,与泥土和自然作伴。
  等到火光变得微弱起来时,爱丽丝也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我们回去休息吧?”
  女仆小姐在她耳畔轻轻说道。
  “嗯。”
  她揉了揉有点睁不开的眼睛,挽着女仆的手一起回到木屋里去。
  丹德里恩目送着爱丽丝她们的背影,回过头扫视过已经进入睡梦中的人们,他抚着琴弦,唱出悠远的诗篇。
  星晚,星烁,奇迹,传说,
  圣剑坠入湖泊,你双眼望着的山川银河,好若画卷扑朔
  日出,日落,聚散,离合
  宝石闪耀光芒,我对着镜子中的人承诺,记忆永不褪色......
  它回荡在山谷之中,又慢慢消散在山风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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