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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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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在家休养了两周,我终于拆掉了身上的绷带,揭下了眼皮上的疤。尽管如此,右眼皮上还是有一道非常明显的凹痕,虽然我自己没多大感觉,但对其他人来说,绝对是很吓人的。至于左手上的疤,我还留着,没办法伤的太深了,不过好在我可以把它藏在袖子里,但还是有一小截在我的手背上,稍微一动,袖子就藏不住了。伤差不多养好了,我也应该回到学校去继续我的校园生活了。
  时隔一个月,我又回到这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给我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很奇怪,但我并不反感。刘枫领着我走进了阔别已久的教室,教室里的人却让我觉得很陌生。我尽量表现的随和,但脸上的疤痕却让我的微笑显得无比诡异,这就导致我的同学们不敢靠近我。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拉开书包,取出要用到的课本——我的动作很自然,自然到同学们都觉得我还是以前的我。
  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来学校了,这期间重新调了座位,我自然就被安排在最后一排了。擦了擦桌子上的灰,放下拿出的课本,我又打量起了周围的人。之前刘枫是我的同桌,这次换了座位之后他却是坐在了我前面,我的同桌成了一个小女生。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我的新同桌在偷偷看着我,她的动作很小,但是我的感知更敏锐,而且我是很讨厌这种让别人盯着的感觉的。我微微皱眉,扭头看了她一眼,问到:“你看够了没?”
  听到我揭穿了她的小动作,我明显能感觉到她轻轻抖了一下,这就进一步证实了我的感知是对的。但她还是很嘴硬,硬着头皮回答道“我…我才没看你呢,别冤枉好人啊喂!”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在这之后我见过很多人的眼神,给我的感觉大相径庭,多数都已经沾染上了社会的污秽,变得污浊不堪,根本就谈不上“清澈”。可她不一样,她的眼神很清澈,清澈得好像不属于这个肮脏的社会一样,而在她之后,我也从来都没有再见过这样的眼睛,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份清澈。
  或许是因为我右眼上了疤痕过于狰狞,吓到了她,她很快就转过头去,不再和我对视,而是翻开课本,一本正经的看书,但我还是看得出来,她心思根本就不在书上。我也没心思去管她,静坐着等待上课。
  ……
  就这样,我在一群我不认识的人中间呆了一天,期间只有刘枫会跟我说话,在其他人眼中,我似乎就是一个看不见的幽灵,并不存在于他们的眼中。
  终于,到了下午吃饭的时间,下课铃刚一响起,几乎所以的学生都精神一振,飞快地冲出教室,全然不顾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老师。
  不过我并不在此列。我一直有一个习惯,在晚饭时间我几乎不会吃饭,只是去天台吹吹风,等到晚自习结束之后再去吃夜宵,即使现在失忆了,这个习惯依然没有改变。
  走廊里人满为患,于是我决定再坐一会儿,等人少一些再去天台。这时,我发现我的同桌也没有离开,偌大的教室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你怎么不去吃饭啊?”我站起身,打开窗户。
  她似乎有点紧张,没有转身,只是低着头回答我“啊…不想去。”
  我一听这心虚的语气就知道是假话,但也没有拆穿她。走廊已经没有人了,我也该去天台了。可这时我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转身对我的同桌说了一句:“跟我一起去天台吗?”
  她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很快便答应了下来:“好”
  说实话我有点惊讶,刚才对她的邀请不过说随口一说而已,谁知道她竟然答应下来了。我要是再回绝她的话就不太好了。算了,又不是去干什么,跟着就跟着吧。
  于是乎,我领着一个“小尾巴”,走向了天台。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我熟练的撬锁、开门,走向天台的边缘,然后坐下。她跟了过来,但没有坐在边上,只是远远的站在。
  今天的风很大,我很喜欢。我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这风从我身边拂过。
  “你叫什么名字?”
  “…吴锦弦。”
  “嗯…‘向春风弄锦弦’的锦弦吗,好名字。”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陈业。”
  “丰功伟业的业吗?”
  “或许我的父母是这样想的吧,但我觉得应当是业报的业。”
  “…哦。”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你很喜欢吹风吗?”她主动与我聊起天来。
  “是啊……在我看来,风就代表着自由,永不停息的自由。”
  她没有说话,我也没有。我坐在那看着远去的夕阳,她则是站在我身后看着我——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在看我。也是后来我才知道,她早就知道我的名字,只不过是又重新认识了失忆后的我罢了。
  ……
  就这样,我重复着失忆以前的生活,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我不再是一个人去天台吹风、一个人在晚自习后吃夜宵,现在,有一个新的朋友陪着我了。
  如此看来,我的新生活,似乎是要比以往好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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