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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明心古城赏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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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正果、白潇淇、杨有季、竺傲寒、周吉吉、庞君俊一行6人,搭乘隔日从杭州起飞的飞机。飞机缓缓驶离跑道,飞向无边无际的蓝天,去寻找那个关键人物。
  四个小时后,飞机在明心县机场缓缓着陆。竺傲寒打了两辆出租车带着大家往目的地行驶去。车子在明心古城停下了。这里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样子,人们丝毫没有受到外界自燃事件的影响。或者说,这里的人多少都有点功力。根本没发生过什么自燃事件。
  “穿过这个古城,就到寺庙了。”竺傲寒指了一下前方。
  白潇淇唱完《青藏高原》,感到有些头晕,大概是缺氧的缘故,身子冻得直哆嗦,叫着:“喵喵喵……”
  “你叫唤什么啊?”应正果觉得像是带了一只宠物出门。
  “皇帝学长,我冷!”白潇淇像一只小猫一般蜷缩了起来。
  “别叫我学长,你都快毕业了。”应正果觉得这个称呼显得生分了。
  “那就叫你大叔吧!”白潇淇坏笑了起来,披上了自带的红色羊毛毯,趁机挽起了应正果结实的手臂,又看了一眼应正果像是已经默认了这个称谓,便继续说道:“我们那都开春了,他们这还是冬季的气温啊!”
  “这里海拔高,不仅气温低,而且还空气稀薄。”应正果有点头晕,深吸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白潇淇,裹着羊毛毯的样子,像极了西域女子,有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我是果叔(果树),你就是在树上睡觉的白猫。”
  “哈哈!好的。那我就是白猫。”白潇淇伸展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里的空气确实新鲜。”
  “嗯,我们先逛逛这古城吧!就当是旅行。”竺傲寒掏出了手机,海拔计显示3703米。
  “好呀!好呀!找鬼子去咯!”杨有季兴高采烈地拉着竺傲寒往前走。
  只剩下周吉吉和庞君俊两人,默默地跟在后面走。看着前面的一对夫妻和一对情侣,真是撒了一波狗粮啊!明心县的气温是物理攻击,前面4位释放的是心理攻击。
  周吉吉舔了舔嘴唇,不知该和身边的庞君俊说什么好。庞君俊也看着不化妆的周吉吉,有点不自然。
  “范栎不来这,可惜了。”周吉吉打开了话匣子。
  “哈哈!是的。范栎胆子这么小,看到那座雪山肯定被吓死。”庞君俊指向北边银装素裹的雪山。
  “哈哈哈,我猜也是。他喜欢呆在自己的安全区里。”周吉吉说了这句话,立马发现,忘记照镜子了。
  “是啊。吉吉,你看前面有家藏味奶茶店。我们去体验一下原汁原味的奶茶吧!”
  “果树,那边有一面照片墙。”白潇淇兴致勃勃地凑了过去。
  应正果便也跟随她,观赏起这面墙来。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在他面前闪了一下。
  “赵达轲……”应正果看着照片中的人物格外兴奋,照片中的赵达轲剃了光头,络腮胡比以前更长了。
  “啊?这就是那位精神分裂的大师兄啊?”白潇淇也惊讶地问道。她只在游戏中看过赵达轲发言,没有见过本人。
  “果树,你快来看。这不是孙长钦大哥吗?”白潇淇在照片墙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张照片。“旁边的那个女生,就是他的前女友——林湘吧?他们两个人笑得真甜。”
  “是的。对了,他们两人正是在何虑老师的无形瑜伽馆召开公益活动期间,来到此处旅行了。”应正果想起了在初云瑜伽馆拜学谷青山的时候,李沐窈似乎也来了明心县。
  “望哥就是在他们都来到这里之后,才打开天寺庙的封印的。”竺傲寒点点头。
  “他们为什么都会到这里来?”
  “看到那里了吗?北边那座万相雪山脚下,有一座朝云寺。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赵云寺?”应正果想起了三国里人物。
  “是的。精进瑜伽馆、思齐瑜伽馆和未央瑜伽馆教授王瑜伽;无形瑜伽馆教授业瑜伽;智者寺教授智瑜伽;这座朝云寺便是传承了密宗瑜伽。吴梓旭的密宗瑜伽也是这里学的。”竺傲寒讲解道。
  “赵达轲就在那里?他知道我们来了吗?”应正果问道。
  “我没有提早通知他。还是给他个惊喜吧!”竺傲寒微微一笑。
  “那我们赶紧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应正果急忙端起热乎乎的奶茶,带头往北边赶去了。
  明心县的朝云寺坐落在古城北边一公里处,地势由低到高,一条143级的石阶路,通往金光闪闪的主殿。石阶的两边层层叠叠分布着僧人的住所,像是牢牢托着神圣的主殿,在雪山白茫茫的背景中,显得格外亮眼。
  该寺相传是为了纪念一位圣僧所建,所以寺后的雪山便取名为万相雪山。雪山常年云雾缭绕,故取名为“朝云寺”。
  应正果与白潇淇喘着粗气,终于爬完了所有石阶。前面有身手更为矫健的竺傲寒和杨有季,后面有倒在半路上休息的周吉吉和庞君俊。细心体贴的周吉吉,为庞君俊递上了爱心纸巾,给她擦汗。庞君俊幸福地笑了。
  站在宽敞的广场上,听着主殿的喇嘛们整齐地念诵经文。应正果闭上双眼,在阳光的照耀下感受到了周围气息的温暖,慢慢放下脑中的杂念,享受着高原雪区寺院的那份静谧和神圣。这些喇嘛诵经的能量场很大,这是止心术吗?
  “喵喵,果树在干嘛?”白潇淇看着应正果瞪着眼睛发呆。
  “啊?没……没什么。”应正果被拉回了现实,说道:“我在想赵达轲在哪呢!”
  “哦,你看,那有个老人在向竺傲寒笑。”白潇淇指着主殿门口的柱子,一位老喇嘛正坐在石砖上,靠着柱子。
  应正果看向这位皮肤黝黑的老喇嘛,也向他微微点头一笑。
  “四位年轻人,是来见赵行者的吧?来我家喝杯酥油茶吧!”老喇嘛邀请道。
  “不,我们是六个人,另外两个人还在爬台阶。”竺傲寒解释着,向后一看,两个小胖子也刚好气喘吁吁地出现了。
  “大师,打扰了。”应正果跟随竺傲寒,向老喇嘛指引的方向走去。
  老喇嘛微笑着说道:“这个季节,来这里的游客并不多。脸上有两颗痣的男子。你们和赵行者一样,是来真心向佛的。”
  说完,他便领着六人走下了一段石阶,来到自己的住所,进门便喊了一声:“赵行者,你的朋友来了。”
  赵达轲一副藏民的装扮,从内屋飞了出来。两年过去了,赵达轲的皮肤黝黑了不少,人也壮实许多,络腮胡子已经变得花白。几句寒暄后,他与应正果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呵呵呵,鲁智深。”杨有季开心地看着赵达轲的外形。
  “大师兄,你为什么选择在这里修行?”应正果拍着他的双肩。
  “万源大师只身一人前往印度,但是遇到了语言障碍问题。XZ地区讲的是藏文,印度讲的是梵文。他需要一个翻译,这个翻译就是他在这结识的师弟——万相。两人刚相识时,万相还是一个小沙弥。但他年少有为,精通汉、藏、梵三种语言。师兄弟二人学成归来后,万源大师回到罗店镇智者寺继任明乘天;万相回到明心县筹资建立了这座朝云寺,得道后,被人们称为万相法王。洒家便是沾沾佛气。”
  竺傲寒听完后,赞许地点点头。赵达轲说得分毫不差。
  “对了,傲寒姐的前世记忆中,是有这么个小沙弥出现。”白潇淇说道。
  “现在这座朝云寺,就是空行圣令天望的道场,由望哥负责守护。”竺傲寒双手合十。
  “原来如此。”应正果恍然大悟。
  赵达轲听到令天望的名字,目光开始暗淡,往正在烹煮酥油茶的炉子下面添着木炭,问道:“望哥现在怎么样了?你们怎么会来这的?”
  竺傲寒叹了口气道:“望哥还在昏迷,所以我们来找一个人。”
  “对啊!傲寒姐,你带我们来这,要找的人是谁?”
  “万相法王!”
  “你要找他干什么?”赵达轲的脸色转为惊恐。
  “什么?万相法王还在世?”应正果瞪大了双眼。
  “万相这个法号,已经成为了一个传承的象征。只有被万相雪山选中的人,才有资格成为万相法王名号的继承者。独自进入雪山上的禅房修行。”赵达轲讲述着万相法王的今生今世。
  “也就是说。原始万相法王早已圆寂,现在只是他的法号继承者罢了。但是,他应该有办法让望哥苏醒。”竺傲寒说道。
  “是的。不过,前几天那里来了几个人,打破了万相雪山的宁静。”赵达轲摇摇头。
  “是真言教的人?”应正果接过老喇嘛递来的酥油茶。
  “裹着白色的斗篷,戴着漩涡面具。”
  “真言教的人来罗店镇踢过馆,把我们全比趴下了。喵。”
  “孙长钦的姐姐孙柏琳和解知途都败了吗?”赵达轲列举出了当时镇里一等一的高手。
  “是的。”
  “我记得这些人不仅功力深厚,背上还背着奇怪的背包。强行攻占万相雪山。有个喇嘛曾经拦住他们的去路,谁知,他直接就被虹化了。难道这些人,是上天派来救赎大家的?朝云寺的很多喇嘛,都因此加入到他们的队伍里去了。”赵达轲眼神中充满了崇敬。
  “自燃事件不是消失了吗?看来,他们背上的背包,大有乾坤。”竺傲寒推测。
  “大师兄,你搞错了,他们是坏人。你平时肯定不看新闻。”应正果说道。
  “洒家静心修行,顶多无聊了玩玩手机游戏。新闻这些东西,虽然展示了我们这个大千世界,但不够究竟。大千世界外,还有大千世界,总共有三千大千世界。”
  应正果和竺傲寒便告诉了赵达轲,最近在“外面”发生的重大事件,还有后来游戏数据的彻底格式化。这时,赵达轲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原来,他一直只把“瑜伽国”当作一款普通游戏来玩了,对游戏突然停止运营也是毫不知情,对真言教更是知之甚少。
  “我知道了。他们是想通过武力,占领望哥的道场。强迫大家都加入到他们教会。”应正果推测道。
  “为什么只占了这座雪山,是要软禁无相法王吗?”白潇淇天真地问道。
  “有道理啊。”赵达轲恍然大悟,指向门外白雪皑皑的万相雪山,说道:“洒家应该带你们去看个究竟。”
  “我们必须……爬上去吗?”周吉吉和庞君俊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语气有点发抖。远处雪山云雾缭绕,一眼望不到顶。
  赵达轲走到周吉吉身后,拍拍他结实的肩膀,说道:“洒家明天可以带你们上去。放心,不用爬到山顶……对了,你不化妆看上去有些别扭,但还是不化妆比较好看。”
  老喇嘛的住所只有一个客房,便让给了白潇淇、竺傲寒和庞君俊。应正果、赵达轲、周吉吉、杨有季与老喇嘛五人挤在一个房间里,这让应正果没能睡个安稳觉。
  第二天早晨,睡眠不足的应正果有点头痛;竺傲寒已经习惯了彻夜难眠;周吉吉不习惯和这么多男人一起睡,他的高原反应更厉害了;打了一个晚上呼噜的赵达轲、杨有季精神饱满,早已做好了登山的准备。七人吃完早餐后,与老喇嘛告别。由赵达轲带路,前往雪山脚下。
  可走到雪山脚下,已经是另一番场景。只见十几个喇嘛已经围住了上山的必经之路。路上拦了几个路障。
  “师父,请问山上发生了什么事?”赵达轲双手合十,向为首的喇嘛鞠躬。
  “原来是赵行者啊!我们的守护者令天望已经完成了使命,再也不会回来了。现在是佛祖派来了新的守护者,来接引我们前往西方极乐。他们就在这座山上。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们有要事,想找山上的万相法王。”竺傲寒有点焦急。
  “那就更不行啦!救世主正在圣邀万相法王,一同加入我们真言教。”
  “哎呀!我们也是真言教的教徒,想面见救世主,一起掌管宇宙。”周吉吉灵机一动道。
  “那我来考考你,我们的救世主叫什么名字?”
  “菩提天霍嵘……”
  “嗯,你果然是我们自己人。看你们细皮嫩肉的,肯定是大城市过来的。是跟随菩提天霍嵘一起来的吧!”为首的喇嘛倒也老实憨厚。
  “是啊!是啊!我们是来接菩提天霍嵘下山的。”庞君俊也附和道。
  “既然这样,你们就上去吧!赵行者,好好照顾他们,顺便帮我在救世主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几个喇嘛撤掉了路障,让开了道路。
  雪山的路也是由石阶铺成,连夜的降雪使得路面很不好走。
  “大师兄,你在这里出家了吗?”白潇淇看应正果昏昏沉沉,便与赵达轲攀谈起来。
  “没有,洒家只是暂住在喇嘛家里。洒家空闲的时候,便在古城里打零工,赚来的钱都供养给了朝云寺。”
  “哦,身体恢复了吗?”白潇淇知道赵达轲有患精神分裂症。
  “洒家其他方面没什么毛病,就是患有精神分裂症,难以区分现实和幻想的事物。要不是那位喇嘛大叔告诉我有客人,洒家即使见到了你们,也会觉得你们是幻觉。不过这病,没治。洒家现在只能通过理性的判断,来区分现实与幻象。”
  白潇淇叹了一口气,觉得赵达轲也挺可怜的,转而问向应正果道:“果树,你好点吗?”
  “我倒是可以忍忍,我看周吉吉和庞君俊像是不行了。”应正果看着他们已经东倒西歪了。
  “内心越接近神灵,就越没有高原反应。”赵达轲看了看两个懒惰的小胖子笑笑说:“洒家包里两瓶可口可乐,可以缓解头痛。很多止痛药的主要成分都有成瘾性药物。”
  赵达轲放下包,搜出了两瓶可乐,递给他们两个。他们喝下后,身体果然好多了。杨有季看着辛苦的周吉吉,也可怜他们似的摇摇头。
  前方又是两个站岗的喇嘛,赵达轲说明来意后,继续向山上爬去。
  “为什么杨有季的个子这么高,却不容易有高原反应。”白潇淇向应正果小声嘀咕,但还是被细心的竺傲寒听到了。
  竺傲寒开始向大家介绍他们的现状和过去。
  杨有季患有认知障碍,大脑非常简单纯粹,没有多余的杂念,又勤于练功,自然也不会受到高原反应的干扰。
  这种病的患者反应会迟钝,学习比较困难,但还没达到弱智的程度。正因为他学什么都困难,所以只能从事简单的工作,比如瑜伽教练。他没有花心思在其他方面,通过持续不断的练习,功力增长也非常明显。瑜伽体式的练习本身没有那么复杂,重在觉知和功效,而不是体式的花样。
  同时,他也通过自己感情的诚心诚意、专心不二,娶得了竺傲寒这位贤惠的妻子。
  竺傲寒不得不说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觉知水平非常高,功力比杨有季高出一截。但她为人低调,处处都表现得比自己的丈夫弱一点,让自己的丈夫出尽风头。她婚前相亲无数,对方不是嫌弃她相貌丑陋,就是贪图她家财产。她能遇上纯情的杨有季,也是命中注定。
  应正果万万没有想到,竺傲寒拥有这么高的思想境界。直到多年以后,他才能体会到竺傲寒这种不逐名利、随遇而安的离世境界。
  赵达轲听完后,也开始聊起自己与令天望的渊源。
  他与令天望在瑜伽国游戏中偶然相遇后,便一直探寻这位“高人”的行踪。最后发现,令天望是浙江师范大学的神经科学专业的副教授,专门研究精神类疑难杂症。十几年来,家中一直供养着神空大师,向他学习哲学思想。在神空大师的指点下,经常来往明心县,向万相法王讨教。后因才能出众,负责管理朝云寺的外部事物,将这里作为他自己的道场。
  再后来,他代表明心县参加了昆仑山的论梵,享誉瑜伽界。两年前,神空大师圆寂后,他刚好被派往明心县支教,一边教书,一边在此潜心修炼。他经常会回到罗店镇,看看智者寺的神明大师和瑜伽体式大赛。
  赵达轲在强烈的阳光照耀下,眯着眼睛看向天际飞翔的鹰,看天气不错,心中欢喜。
  “照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以前在学校见过他……”应正果一脚踩进了深深的雪里,竟然没有踩到石阶。
  “小心点,前面就没有石阶可以走了。空气太稀薄,先不要聊天了。”赵达轲的脚印也深深地陷进了雪地里。应正果艰难地踟蹰着,看了一眼手机海拔计,已显示为4589米。
  “那些坏人,应该就在前面了。大家做好应战准备。”赵达轲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随着海拔的攀升,地势越来越险峻,七人只能每十步一歇,彻底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翻过了一个将近50度的陡坡,雪山的云雾暂时消散,能远远地望见远处巍峨的山顶。过分热情的太阳在这个海拔显得异常巨大,高高悬挂在头顶。眼前的地势一片辽阔,尽头是一处湖泊,四周被雪山所包围。湖水倒映着雪山的白色,远远的望去犹如一池浓浓的牛奶。应正果等人都被如此美景慑服了,顾不上鞋子的潮湿、冰冷,加快脚步走向前细细品味着美景。赵达轲看惯这美景,便自顾自跺着脚,抖去鞋子上的泥泞。
  近看湖水,由远至近湖水深浅不一,呈现出深蓝、浅蓝、翠绿、浅绿等五彩缤纷的光彩。在湖对面的浅坡上,坐落着一座雪区风格的禅房,外面围了一道金黄色的围墙。想必,那便是此行的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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