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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渗透的污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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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文的眼皮终于缓缓睁开,他看清了周围,眼前依旧朦胧,大脑有些恍惚,这大概是睡醒之后,每个人都有的状况。
  “什么情况?”周文有些疑惑,终于他还是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缓了缓,他终于想起来,在自己昏迷前,看着那被掏出的心脏。
  “怎么回事?我死了吗?”他依旧忘却了梦中的记忆,不过那并不是梦中,只是在危急关头,他的意识进入到了他的内心深处罢了。
  “为什么?”正当他还沉浸在自己心脏被掏出的那个画面时,我间的门开了,医生从外面走进来,可当他看到周文之后有些惊喜。
  “病人醒了。”这一句话将周文拉回了现实,很显然,他没有死。
  紧接着,从外面走进来一行人里头,有老师,有警察。
  “你怎么样?需不需要缓一缓?”只见警察进来就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并且关心的问着他。皱纹便立马想到,可能是校长的事。
  “没事,不需要。您直接说找我有什么事吧?”
  警察看到他没有丝毫在意自己的到来,神情也没有那种莫名的慌乱。但是调查的警察入行多年以来,却没法看透他的心思,他的脸上只有古老,沧桑,仿佛经历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事。又好像他已经度过了很多年。
  “没事,你还记得你昏迷前的事吗?”
  “我,记得,对了,警察,你可得帮帮我,我不想被退学。”他明白校长的那些事,不能直接说出来,于是便演了起来。
  并且演的很真实。
  警察看了看他这委屈的样子,似乎于心不忍他刚一醒来就过去盘问。他跟周文老师聊过,知道了,他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压力大昏迷了,然而又因为校长要给他处以退学,再次昏迷。“这孩子也真是可怜啊。”
  “放心,我会给学校一些建议的。只不过主要就是,那个想要开除你的校长……失踪了。当时我们进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那里就只有昏迷的你和你面前的一滩泥。不过也没什么。既然你不是你的问题,那么我们也该想想别的方案了。”
  “那,那我可以返校吗?”周文诚恳且委屈的问道。
  “可以给你申请一下,毕竟校长已经失踪,他说没说过这句话,我们也不知道。”
  “那谢谢你们,我真的很感谢。”
  警察向他点了点头,看向了旁边的老师以及领导,“这学校有这么好学的孩子,你们可要留好啊!”
  “好,我们会的。”
  当领导们转身而去时,在周文和警察没有看到的角落,他们所有人嘴角都微微的笑着……
  回家的路上,周文正在细细思考着,他想着就算在学校被校长叫了过去,也不必有那么多领导过来喊自己,并且他们似乎并没有看到校长的样子。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的心里有些疑惑,只不过这些疑惑,他现在无法去寻找。学校批下条来,让他在家中休息几日,这几句可以让他自学,也可以让他休息。
  由于接连两次昏迷,学校的老师也不敢再让他多待在学校,生怕身子出了什么差错,家人怪罪到学校头上。
  由于案发现场只有周文和那摊泥浆,警察取了一小点回去,剩下的就让周文自己带回去了。中文走在路边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一个不知哪个人扔掉的花盆,小小的。
  刚好能装下这点泥浆,并且家里还没个花盆,但回去也不知道把这泥浆放哪,于是便随手捡了个花盆回去,权当种些植物耍耍了。
  终于到家。他上了这矮矮的楼层,这是一个老旧的街区,曾经多次回家,他都没有静静的这样观察过这片街区。而现在,似乎危险层出,也不由得他谨慎了一些,只是这一看,便觉得还是挺美的。
  虽然这个街区旧是旧了点,可是有他的情在。
  他上了楼,来到一个破旧的铁制门前,由于家里没钱,且只有自己和母亲相依为命,房东因为要急着搬走,便扔下了这个房子,正好将房产甩到了周文母亲头上,毕竟已经几十年卖不出去了。
  房东因为做了件大买卖,认为这点房产不值得,便直接送给周文母子了。但铁质的门以及房间里的东西都没有换,没有钱换,也舍不得换。
  “说起来,还得谢谢那个房东了。也得谢谢他的运气爆棚。”周文说着便拿起钥匙,朝着门孔上怼进去。
  “咔嚓!”门开了,只不过略显厚重的门皮已经生锈,铁制的门在推开的那一刻嘎吱作响。似乎有一阵略微寒冷的风从里面飘出。让周文不由得打了哆嗦。
  “现在才下午,刚刚还看到夕阳了,母亲没有那么早回来。”周文明白母亲的辛苦,可是曾经他却没有仔细感受过这份苦楚。但自他做了那个超越了永恒的梦后,亦或者说是他的意识被困在了那个深骸之中,度过了永恒的宿命。
  可他前脚刚一跨进去,却看到里面有个陌生的人,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
  周文立刻警惕起来,“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我,连你不认得我了?也是,你怎么可能会认出我。”她的脸上仿佛有些自嘲。
  “我,是你的母亲啊。”
  周文闻声看向了她,身材娇小可爱,面容精致,长发垂落到椅子上,似有幽风飘动,水花洒落,有些朦胧幽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她的眼睛如晶花洒落,柔柔芬芳,华华茵彩。长发留月润了苏离,夕阳润了田野。飘柔之中似有梦般一缕芳华,朦胧初柔似如梦幻般虚无缥缈,如梦似幻般进入了温暖的那片,忆的故乡……
  “你,是母亲?可是,您怎会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自从你出生的那个时候开始,我似乎便停止了衰老,然而,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寿命正在倒退,而曾经倒退的速度很慢,可是这几日却越来越快,并且,我的容貌变得与原来的差别越来越大。于是,我便向领导请了几天假,我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很甜美,有些柔嫩。
  眼看周文越来越着急,两人也没有丝毫办法。“算了,反正这件事目前也没有什么头绪,就先放一放吧。”母亲安慰道。
  无意之间,母亲看到了周文手中提着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黑泥。“那是……”
  “这个,这个是我从学校里带回来的一点泥浆,可以用来栽花。”周文本一点也不想多说话。可是,面对母亲如今的情况,却没有任何办法,心中有些懊恼。
  “正好,房东之前搁置在这个屋子里的多肉花种,还在可以养一养。”于是母亲便从屋子里拿出了一枚种子。“我去养花,你就先去休息休息吧!”
  比起周文对母亲的关心,显然是母亲更要关心她一些,毕竟这几天周围已经晕倒过两次。母亲本来是想要请假去照顾周文,但是周文的老师请她不要担心,周文老师已经在照顾他。但也并不是一直照顾,只是在有空的时候过来一趟罢了。
  老师本也是有职位在身,学校怕家长怪罪到学校身上,便让他的班主任过去照顾他了。只不过,周文醒来之后,老师正在班里教学,周文经过学校批准回家休息几日后,奔着家里就去了。
  夜已深了,周文坐在书桌前,看着外面的月亮,他有些迷茫。觉得自己太过渺小了,母亲出现意外状况,学校的校长又出现意外状况,他又感觉那些校领导似乎对他来说有种若有若无的威胁感。
  然而,当他醒来之后,警察告诉他,学校校长失踪了,还当面告诉他,他有嫌疑。
  “似乎,这段时间经历了好多事。”但他就算经历再多的事也能接受,自从他的意识从那深骸之中脱离出来,自己那种超脱年龄般的灵魂,仿佛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
  “还有,好像从我第一次昏迷醒来之后,就变了,我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准确来说,我似乎好像太过成熟了。”
  他眉头紧皱,思索着,“对,没错。当时,面对校长的时候,我心中不仅没有丝毫的恐惧感,没有丝毫的害怕,并且反而还觉得理所应当。这是直觉,第六感?”
  “如果说,我的直觉是正确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应该在进行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异变。诡异离奇。等等,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兴奋感?”似乎越想越可怕,只不过他内心没有半点波澜,自他醒来之后,他并没有化作毫无感情的机器,反而内心似乎变得无比强大。
  “算了,不想了,现在再怎么想也没有什么结果。”
  正当周文准备收拾东西上床睡觉的时候,他察觉到了一抹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他有一种很大的刺激,明显有一种威胁感,自他心底荡出。
  “什么情况?又是这种感觉。”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警戒着四周,不留分毫余力的小心着一切,审视着周围。他将头慢慢抬起,看向窗户外边,赫然只见窗口黑的深邃,这古骇然,终于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了。
  “无论天再怎么黑,街边总有路灯会照亮,而且不会这么暗。”他眼睛紧紧盯着窗户,窗户外边漆黑无比,仿佛在玻璃上贴上了一层漆黑的膜。紧接着,他的耳边响起了疯狂的低语。
  “是考试时候的那个东西。”他蒙住耳朵,可是却无法阻挡这声音的传入,声音似在他耳朵里响起,扭曲而疯狂,如同地狱的狂魔乱舞。
  “可恶,这样下去还会昏迷。”正当他头痛欲裂之时,他忽然感觉这些声音隐隐消退而去。转头望向桌子,赫然看到上面摆放着一张纸条。周文立刻冲去,走近一看,上面是某种奇怪的文字。
  密密麻麻的乱字,如同象形的刻画,但是却疯狂无比,紊乱无比,不像象形那般,似乎完全就是在乱画。可是盯着不久,周文震惊了。只见那张纸上秘密麻麻的乱字,慢慢的爬动,似乎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如同虫子那样一点一点蠕动,随后就在周文的注视下化为了现代简体字。
  --周文,你要知道,进化为生命序列-01。
  这个世界虽然已经异变,可如今还奈何不了这个层次的生灵。
  你已经走在了大多数生灵的前方,不过这个力量还是太过微弱,仅仅只能苟活在无边恐怖与扭曲的深渊裂缝之中,最终看着自己消失殆尽。
  你需要寻找,进化生命的力量。
  想要进化为生命序列-02,你还需要很多的条件。但是现今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时间……会告诉你。
  “也就是说,我的生命进化了,从零进化为了一。零估计就是凡人了。”周文想起了自己,和校长进行战斗的场面,当时他惊异于自己强悍的力量,将身高三米的校长打进了墙里。
  “那校长又是什么原因变成这个样子的?”现在有太多未知的东西等待他去探索。
  内心中的迷茫有了些许变化,也许向着这条进化的道路走下去,是我最终的方向。他似乎明白了许多,也不再为这点事情茫然。
  “母亲变年轻和大变样,估计也是和这生命进化有关,但是,很明显,异变正在到来,灾难正在到来。”他无法想象灾生之时,如果所有的生灵还并未进化,那将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不知道官方高层有没有对这些事进行深入探索。不过若是都眼下这种情况,他们还没有放在心上,那最终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周文心中有些许担心。
  只不过他自己的力量太过渺小,他无法以自己的力量扭转乾坤,他现在能做的似乎就只有相信官方,相信自己的国家上层。
  只不过更加危急的是他眼前的情况,他转过身来,紧紧盯着黝黑的房间。
  那扭曲的黑暗之中,似有某种可怖而狰狞的存在,正要以黑暗,不断蚕食着他的精神,扭曲他的理智,撕裂他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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