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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田园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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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初,嘉明市的城郊文化活动中心的室内体育场,临时被嘉明大学的音乐社改造成可以表演音乐剧和大合唱的舞台。附近村庄,养老院和孤儿院的人都被邀请来免费观看表演。场馆比较老旧,内部的通风和电力系统也有一些年头了。在改造的时候,音乐社的后勤部提前进行了规划,反复检查并排除了各个方面的安全隐患,来保证演出安全顺利的进行。
  演出当天下午的天气异常闷热,场馆内来观看表演的老人和小孩不少,负责后勤的丁奥只能将通风用的风扇开到最大,并且将额外准备的落地风扇摆在观众席的四周,全部打开以增加空气的流通。在演出开始前,后期组的组员们再次检查了舞台,灯光和音响设备。确认完毕,丁奥给了副社长冉东一个准备就绪的手势,冉东快速走到后台,对着即将上台的表演者们说,各位同学,演出马上就开始了,请大家等着我的信号。
  这次的社团演出没有请专业的主持人,副社长冉东走上舞台,简短的开场白之后,请出了社团的当家女高音任璐,她将表演曲目是经典歌剧绣红旗。台下观众们还在鼓掌的时候,外面天气突然转阴,雷声轰鸣,场馆的顶部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雨声。“终于下雨了,估计会凉快些。”站在后台丁奥心想。任璐站在舞台中间,调整了呼吸,伴着这雷雨天气,开始了表演,快到歌剧的高潮时,闪电划过场馆附近的天空,雷声越来越响,场馆周边都是乡村田园,并没有多少高的建筑物,不时会有落地雷击中场馆附近。“啊!”,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光,同时舞台上方的一个照明主灯直接爆出电花,随后整个场馆一黑,所有的电器设备都停止了工作,任璐受到了惊吓,立刻缩到了舞台边上,台下的观众们也因为受到惊吓而不敢动弹。冉东反应迅速,立即冲上舞台,一边安慰着任璐,一边对台下观众大声喊道:“请大家不要惊慌,保持镇定,留在自己的座位上,我们会立即找人查看电箱,看看能不能排除故障,恢复供电。”社团的其他成员也在台下帮忙安抚受到惊吓的老人和小孩们。
  冉东走到后台,让负责后勤的丁奥出去查看,并且找人帮忙。
  “如果不是直接被雷击中,也许只是过载跳闸,”丁奥心想,作为工程专业的学生,他自己打算直接去检查一下场馆的进电箱。“哎,没想到第一天的演出就这么不顺利,”丁奥一路小跑,出了场馆,他记得电箱是在场馆外西侧的巷子内,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雷声也越来越响,丁奥刚跑到巷口,突然发现,在离巷口50米左右的电箱附近,好像有个黑影,本能地,他停下了脚步,大叫了一声,“谁在哪儿?”
  然而黑影没有任何回应,他打算继续慢慢靠近电箱,可是他刚抬脚,那个黑影就突然消失了。丁奥感觉很奇怪,“咦?那个黑影到哪里去了?”,巷子的尽头明明是一条死路。“或许是大雨模糊了视线,自己看错了吧!”丁奥心想,“我还是先抓紧查看下电箱,看看能不能恢复供电”。他走近电箱,打开电箱盖,发现确实跳闸了,万幸是这里的进电箱的保护装置已经是空气开关了,而不是传统的刀式开关,丁奥长舒了一口气,“这下就好办了,先把这个推上去,再把这个按下去,应该可以了。”
  做好这一切后,他抬头看了眼场馆,发现体育馆并没有来电,“嗯?莫不是推错了开关?再试一下吧。”于是丁奥再次把手伸向空气开关,准备重新复位。“啊,啊啊!”丁奥浑身颤抖着,手被吸附在电箱上,他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果然人不能偷懒,报应这不就来了么。”丁奥失去意识的瞬间,脑子里闪过自己来参加这次社团活动的经过。当初大一入学时,因为最少需要4分的课外实践学分,没有任何兴趣爱好和特长的丁奥,在同班同学冉东的劝说下,加入了音乐社团。丁奥为了图省事,也只愿意在后勤帮忙。虽然社团在过去三年里组织了很多次活动,但是丁奥并没有积极的参加。这次活动如果再不参加,就无法从音乐社拿到课外实践学分,不然自己还得在大学最后一年,积极地去做其他的课外实践。考虑到大四时间有限,自己又想在毕业前开始找工作,所以大三暑假前,丁奥积极的报名了这次的社团活动,准备拿完这部分学分,大四就可以退社安心学习了。作为老社员,他这次主动要求负责后勤,帮忙改造文化活动中心的场馆。万万没想到因为雷雨天停电,自己来检查电箱,就这么触电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丁奥慢慢恢复了意识,但是他并没有靠在电箱边,而是站在了巷口。“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刚明明是触电了,难道把我电傻了?”丁奥心想。
  “亦或是即视感?”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丁奥头顶上方缓缓地响起。
  “我一定是被电傻了,附近又没有其他人,怎么会有别人在说话?”丁奥边嘟囔着边准备起身往电箱方向走去。
  “saktetid!你怕不是真傻吧,快看上面。”
  丁奥突然发现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同时发现周围的雨珠开始缓速下落,并且慢慢漂浮在空中直到接近静止。
  “Opps,我忘记你身体暂时动不了,那往上看也不行,或许可以用你的意识试试?”
  丁奥愣了一下,我这脑子也没被电坏呀,还是能正常思考的,可我却不能控制我的身体,呼吸也感受不到,周围也悄然无声。虽然还能看得见,但是为什么周围像是被冻结了,甚至能够看清楚每一滴雨珠的形状,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丁奥满脑子的问号,它让我抬头看,我动都不能动怎么抬头?还用意识去看呢,我这不正用脑袋去思考这事么?
  “哎,这资质不应该啊!”头顶上方的声音继续传来,丁奥很好奇,到底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于是他沉下心来,试图控制自己的意识,来寻找这声音的主人,可是似乎没那么容易。
  “嗯,看来你还是有潜力的,那我就简单地指导下吧。”
  丁奥觉得自己肯定是被电晕了,还在梦中,但是也想继续把这个梦做下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喂,身体是没办法控制了,既然你说可以用意识往上看,那就告诉我怎么做吧。”
  “可是你已经做到了呀。我叫萨赫,灵界的指引者。”
  “啊?你在哪?我并没看到任何人或傻鹤啊?”丁奥也没法说话,只能继续用意识和这个“傻鹤”交流。
  “当你试着不再用眼睛看,而是用你的意识来感受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就能发现我了。”萨赫解释道。
  丁奥试着去无视眼前静止的场景,尝试去用意识来找寻声音的来源,慢慢的,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身体轻飘飘的,丁奥感觉自己又可以重新控制身体了。“啊哈,终于醒了,刚刚肯定是因为被电迷糊了,还以为自己在巷口,一定是这样。”丁奥作为一名工科男,继续尝试将所有事情的合理化。
  “可是不对啊,虽然身体感觉能动了,但怎么周围还是静止的呢?”雨珠还是悬浮在空中,自己也无法感觉到呼吸,于是他抬起头,去寻找“傻鹤“。这一次,他成功地“抬起了头”,只见头顶上方悬停着一颗巨大的发光水珠,其他什么都没有。
  “所以刚刚的声音是你发出来的?”丁奥问道,
  “没错,就是我。”萨赫回复道,
  “啊哈哈哈,我居然在和一颗大水珠说话,我一定是在做梦,没事没事,闭上眼睛,过会儿梦醒了就好。”
  “要不你低头往下看看?”
  “往下,你逗我呢,这地上除了雨水,还能有什么?”虽然丁奥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不经意地往下瞥了一眼。
  “所以……我这是死了?”丁奥看见自己的身体僵硬地站在正下方的地面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哎,我才21岁啊,还有大把的好时光等着我呢。所以你是来把我的灵魂或者你说的这个意识带走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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