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是个传统的人

　　“教会？”
　　威廉·卢修斯鼻头一皱，扑面而来的酒气。
　　“是的，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圣帕里克大教堂大教堂的直属驱魔人兰德·维达尔。”
　　不知为何，听了对方的自我介绍，威廉·卢修斯总觉得他的名字有些耳熟，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继而，又打量了一番金发男子的服饰。
　　白袍金纹，罗马教廷麾下的顶尖战力在执行任务时似乎都穿这一套。
　　不过目前似乎管不了这么多，今天哪怕是上帝来了最重要的事情也是回去冲热水澡。
　　“嘿，这位先生，你难道没看见我浑身都是血吗？我需要先回去把身上的血洗干净，不然这会使我不舒服。”
　　威廉·卢修斯不顾阻拦，说什么也要出去。
　　“先生，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你浑身是血我才不让你离开的吗？”
　　维达尔抬起手将卢修斯拦住，尽管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酒味，但思维依旧清晰。
　　“如果你执意要离开，那按照罗马教廷法规定，妨碍教廷神职人员工作者最低处以十五天的幽禁以及鞭刑。
　　到时候哪怕是你躲到天涯海角，罗马教廷也会把你找出来，所以请你考虑清楚。”
　　威廉·卢修斯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举起双手又折返回警局。
　　没办法，威廉驱魔守则第一条，无论何时何地，生命最重要。
　　生活在这个世界，所有居民都知道有三个人绝对不能招惹：上帝、路西法，还有就是罗马教皇。
　　要是得罪了这其中任何一个人，都足够你死上千回。
　　忆往昔岁月，上帝和路西法自己都得罪了个遍，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
　　威廉·卢修斯不想再得罪更多，至少，要为自己以后的养老生活留条后路。
　　“好的、好的，我愿意配合至高无上的罗马教廷接受调查。”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卢修斯一直坐在警局大厅翻阅卷宗，从中他获取了大量和曼达太太现在所居住别墅有关的信息。
　　别墅名为回魂别墅，顾名思义，就是用来回魂的。
　　别墅始建于1945年，据说是一位当地富豪为了复活死去妻子而修建。
　　不过别墅仅仅修建起一个月，富豪就因为不明的原因身亡。
　　在那之后别墅就一直被当做不祥之地荒废下去，直至2000年著名外科医生欧伽·欧文将其购买了下来。
　　不过好景不长，欧文医生买下这栋别墅不到一个月他的女儿就离奇失踪。
　　一个半月后他的妻子在家中上吊自尽。
　　两个月后欧文医生突发心梗身亡。
　　在警方调查这起案件的期间，他们在地下室发现了大量尸体。
　　这些尸体的死状诡异，按顺序排列在地上，刚好构成五芒星图案。
　　卷宗里还贴心配上了现场尸体的照片。
　　尸体被割去五官，在脸上开了一个拳头大小血肉模糊的空洞，并且空洞周围还密密麻麻长出了非人类的利齿。
　　联想起自己之前在书房看到的回忆，威廉·卢修斯似乎找到这次驱魔委托的突破口。
　　接下来，只需要从卷宗里的别墅设计图纸中找到地下室入口。
　　“先生，你是在看警局的卷宗？”
　　不知道什么时候，兰德·维达尔再次出现在威廉·卢修斯面前，一把将他手中的卷宗夺过。
　　“先生，你知不知道除了警局的工作人员以外只有教廷相关人员有资格查阅这些卷宗？”
　　卢修斯颇有些许不耐烦。
　　“嘿！这是我付了钱买来的，赶紧还给我，别耽误我赚钱！”
　　维达尔对卢修斯的话视若无睹，继续道：
　　“先生，有关您的情况我刚刚已经大致了解过了，威廉·卢修斯，听说你还是一名驱魔散户？
　　根据圣神罗马教廷的新法规定，所有驱魔散户都必须加入驱魔学院接受培训，继而成为驱魔人预备役的一员。
　　请问你知道这件事吗？”
　　“呃......我们能不能先跳过这个话题？”威廉·卢修斯的脸色跟吃了苦瓜一样，刚刚急着回家洗澡，竟然忘了教会还有这一出。
　　“维达尔先生，我的委托人还急着等我回去驱魔，要是再晚一点可能就要闹出人命，你能不能先把卷宗还给我，让我去拯救被恶魔附身的可怜小女孩？”
　　兰德·维达尔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卢修斯，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质与其说是一个驱魔人，倒更像是地痞流氓。
　　第一印象尤其重要，维达尔实在是难以从第一印象中提起对威廉·卢修斯的好感。
　　见对方不像是要答应自己的样子，卢修斯又继续补充道：
　　“你们教廷的主张不就是要拯救苍生吗？
　　如今有一个即将逝去去的小女孩，分明我早点回去就能够挽回她的性命，结果你身为教会的人却要阻拦我，这是不是与你们的信念有违？”
　　说实话，维达尔有些动摇。
　　或许自己太过以貌取人了？
　　毕竟自己在驱魔人团里里也总是给人留下酗酒之类的不好印象。
　　自己虽然喜欢酗酒，但当初加入教会就是为了能拯救更多被恶魔附身的人。
　　或许眼前这个男人也只是看起来像个流氓，实则心里是在为苦难中的人着想。
　　思索片刻，他稍微放宽了底线。
　　“我可以把卷宗还给你并且放你走，但为了证实这一切的真实性我必须时刻跟在你身边，直至驱魔结束。
　　当然，你可以放一万个心，在你驱魔的时候我不会做任何干涉，哪怕是你的小命即将不保。”
　　威廉·卢修斯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维达尔嘴上说得倒好听，什么证实这一切的真实性，到头来还不是为了随时在身边监视自己。
　　一旦驱魔任务完成，他就可以拉着自己去驱魔学院报到，然后发誓效忠罗马教皇。
　　发誓效忠罗马教皇这种荒诞的事情且不说，威廉·卢修斯是个热爱自由的人，绝对习惯不了教廷那些什么行为都要约束的条条框框。
　　“呃......就不能我自己去吗？我认为人与人之间需要最基本的信任。”
　　兰德·维达尔回答得相当干脆，“不行，别说是人与人之间，哪怕今天你是只畜生也不行。”
　　这些罗马教皇的走狗怎么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贴在身上甩都甩不掉？
　　既然甩不掉，那就要给自己营造随时能够逃跑的条件。
　　威廉·卢修斯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微笑道：“我是个传统的人，维达尔先生，我希望你随时和我保持一米的距离，不然我担心以后不能入赘富婆。
　　呃......就是，那个，我相信你能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