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雪中斗剑 二

　　梅芳不小年方二八，在白雪门已经是大姐头的存在了。周雪见更是年轻有为，虽说年芳二十六岁依旧待字闺中却有不少江湖英雄争着抢着要娶这为奇女子为妻。
　　院落中三四十平的雪地稀碎被梅芳踩了一条线出来。墙角一支梅花恰好开着。正如院中梅芳一枝独秀。梅芳也如那枝上的梅花一样，虽然瘦弱却独领风骚。嘴角微褶，梅芳问院外道；“你是谁啊？”清落的声音听得出是一位年级轻轻的女子，声音中还有几分稚气。
　　这时候李天然喊着屋内说道；“在下李天然，家父剑仙李白。今日前来是想向群英仙子周雪见求教的！”
　　梅芳心里一阵数落道，这时候求教，求教个什么？别人老早在秋天就已经打完了。大雪天的打架得多冷啊？神经病！这边嘴角却很客气的说到；“来晚了，公子，时下天寒地冻的，不如改日天气转晴再来吧？”
　　李天然道；“没事，我本来就是路过此地，倘若就此离去恐怕来日可就真的方长了！”
　　梅芳想到，师父先前不是说没什么事就打发他走吗？既然只是比武索性把他赶走也好替师父省了这烦心事。于是梅芳打诨说道；“可是天寒地冻的，加上我师父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要是再和你打一场怕是要生病的！不如你等上几日，等我师父身子好些再来？或者——你还是先走吧！打架什么时候都行，干嘛非得挑这么冷的天？”
　　李天然听到周雪见身体不好那自然不敢过多打扰。只是自己这一走真的恐怕很难有机会再回来。于是李天然道；“那我便在山下小住两日，待天一转晴我再上来。”
　　梅芳听罢安慰一声说道；“这就对了，我回去与师父禀报一二。你且自行下山吧！”
　　山脚下，李天然找到了一个破旧农舍打扫了一下，又不知从哪找来一些柴火，烧了起来。等梅芳回到经房时，周雪见亦然问梅芳道；“芳儿，是谁啊？”
　　梅芳这边解释说；“哦，是个痴汉，这大雪天的硬是要找师父比武，被我推辞而来。”
　　周雪见一听是江湖人士上门讨教生怕徒儿不知轻重得罪人家，于是问道；“哦？你是怎么同他说的？”只听梅芳禀报说道；“我是这样说的，我说；‘天气寒冷，此时比武恐寒气入体，到时候生病可就不好了。’所以我叫他挑个雪晴的日子再来。他一听也有道理就答应了。”
　　周雪见此时想到；“那这么说过几日他可能又会回来咯？”
　　梅芳回答说；“是的，师父！”
　　不时，两人同其他弟子一样研经读书，庐山西涧旁的白雪门此时又鸦雀无声，只听得到一些书页翻动的声音。
　　再看李天然，自从离开父亲之后行走江湖半个月，恣意洒脱，放浪形骸。在江湖上认识了不少新朋友。周雪见的传闻便是一家武林酒馆听识的。江湖人行走江湖，有指定的场所，他们绝不会影响那些平常的百姓和店家，因此他们聚首往往是在那些江湖人士所开的旅店之中。消息往来也是在哪些旅店中交换得知。
　　而前天，就在李天然离开四海酒家的时候来了一群大汉子，为首则是龙武。自牢狱中打听到李天然携带走明珠的消息龙武就潜藏武林中带着一帮人四处打探李天然的消息。而就在前天李天然前脚刚走之时龙武就赶上了酒店。当得知李天然上来了庐山白雪门时龙武等人便也跟了上去。
　　只可惜，热闹并没有见着。所见只不过是门前的一堆男人鞋子踩出来的脚印。想来李天然已经和群英仙子打完了，亦或者没有见到群英仙子。龙武等人商量到。
　　“既然我们来都来了，不如问问他们李天然是否刚走？还是留在此中做客？”
　　龙武点点头，然后上前敲门道；“有人吗？”
　　周雪见见又有人来，打发梅芳出门招呼道；“芳儿，你再去看看是谁。”
　　梅芳在师父面前自然不有半点怨气，只是待到出门后又抱怨说道；“这又是谁？今天怎么来了一波又一波，如此多的人来追求师父，看来师父的姻缘是躲不了了。不过，大雪天的也没完没了，真是烦死了！”说完，梅芳朝着门外喊道；“来啦！来啦！”想到这里又接着问门外道；“你们又是为何而来？”
　　龙武这边诈道；“姑娘因何说又是？可是先前有什么人来过？”
　　梅芳解释说；“师父近日身体不适，且待天晴再来比试。”
　　龙武并不是来比试的，这边解释道；“姑娘，我们今日并不是来比试的，只是想打听一个人。”
　　梅芳听闻他们所言之道；“你们找谁啊？”
　　龙武问道；“敢问姑娘，是否有一个叫李天然的公子来过贵派？”
　　梅芳转而答道；“来过。”
　　龙武于是就接着问道；“那他人呢？”
　　梅芳说；“走了。”
　　龙武不怕人厌烦的问道；“几时走的？”
　　梅芳就抱怨道；“你们烦不烦啊！哪来那么多的问题？他就刚走一会！要是你们腿脚勤快点估计能在山下追到他。”
　　说罢，龙武已知这是一个不好惹的姑奶奶，于是只好就此作罢。再说已经问出李天然的下落，别的什么也就无关紧要了。
　　于是，龙武便带人往山下走去。天寒地冻，大雪纷飞。众人都已经冷的直哆嗦。而梅芳回到房里周雪见同样的问她；“这次又是何人？”周雪见也没想到，以往，整个冬天都不会有什么人来造访白雪门，而今日短短时间就来了两拨。莫不是要出什么事情了吧？再说如今安禄山史思明造反，天下打乱，她生怕战火蔓延到庐山脚下，打扰她这一片的清净土地。
　　而梅芳禀报说；“师父，这会好像是一帮人，他们倒不是来比武的。”
　　周雪见一听，满是好奇，于是问；“哦？既然不是来比武，那他们是来干嘛的？”
　　梅芳解释说；“他们正是来寻先前之人，名叫李天然！”
　　周雪见也爱慕李白的诗才，听到梅芳说起天然嘴中就不自然的念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此时，周雪见才想起来，这李天然不是李白的小儿子吗？江湖传闻，李白有两子，大儿子李伯禽在南方为官，小儿子乃是私生之子跟着李白习了一套绝妙剑术自小游走江湖，喜好打抱不平。莫非真的是李白的小儿子今日前来找自己比试剑术？
　　周雪见道；“我知道了。”只是，此时周雪见心里想到，后面一群人打听李天然的下落，加上时逢乱世，恐怕这群人会对李天然不利。想到这里周雪见竟然紧张起来。毕竟李天然是李白的儿子，自己为了这个伟大的诗人也要护他儿子周全。况且，李白乃江湖剑仙，扬名在外。就是江湖儿女的思想感情观上周雪见也势必想要护李天然的周全。
　　而正当周雪见穿起雪袍正准备出门之时。门外又有人喊门道；“有人吗？”
　　这次，周雪见亲自出门问话说道；“你是何人？”来人正是龙虎山五丑。听到门内有人答复，钟无山道；“哦！小人乃是李天然好友，先前邀天然兄一起上山，因为有事耽误来晚一步，正想问问东家是否知道他去哪了？”
　　周雪见心想，听此人所言并无恶意。是否是自己想多了。可是万一兵荒马乱的，要是他们真要对李天然不利那可怎么办？不如跟过去看看情况！
　　于是周雪见回到；“哦，你说的是哪个小子啊？天寒地冻的，比武容易寒气入体。所以我就辞退他了。你下山去找他吧！”
　　说罢，周雪见听到门外几人一顿微声细语的商量，不时几人离去。
　　等到脚步声走远之后，周雪见也打开门扉，跟着那些脚印下山寻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