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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下落不明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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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的院子里,僻静山庄外并没有什么人走动,因此院内也出奇的安静。钟无山眼看李白被自己绑了起来一个得意的嗤笑说道;“哼——先看看在不在你身上。”几番摸索之后,李白面色惨白,想来这么多年自己还没有这么被人侮辱过。那就算有那也一定是女人。真是白活了一辈子了。
  而钟无山却皱了皱眉头,心里存思道;“啊!没有。既然如此再搜搜这个院子吧!”于是钟无山看着兄弟两人说道;“咱们再把院子搜一遍。”说罢,老二和老五散去四处翻找,而钟无山看向老三和老四。此时,老三已经帮老四将伤口绑好了。看见大哥这般眼神的看着自己二人,老四自觉的说道;“我这没事了,三哥,你去帮他们找吧!”老三也望了一眼钟无山颇有些惧怕意味,再看向老四时老三嘱托道;“伤口有些深,还有些长,老四你可千万不能动啊!”说罢,老三随着其他兄弟二人前去翻找明珠。而钟无山也干渴的对老四说了一句;“怎么那么不小心?下次可要谨慎些!”
  话说老四哪里不小心?自己为了你钟无山下山来惹了这些是非,受了伤反倒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老四心里不服气——而钟无山想的则是,自己让他小心点原本就是关系他的话!只是,说好话毕竟有些绕口,因此自己讲出来有些词不达意。这些兄弟们跟着自己这么多年情分应该能够理解吧?
  钟无山个头看似瘦小然而确实龙虎山五丑中最为凶煞的一个。五人皆有性格缺陷。钟无山看起来凶神恶煞不好相处,胡钱大意总是容易受骗和受伤,老三元笑点头哈腰是个和事老,老四奇昊性格怯懦总被欺负,老五谢邪面里藏刀让人捉摸不透。
  五人千奇百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也有自己的缺点,合在一起有时候兄弟情深又有时候苦大仇深。但是有一点是没错的,那就是他们五丑的名声是实打实自己挣来的,每个人都奇丑无比。就比如钟无山,瘦小,可是他却偏偏习成凌厉的剑法。胡钱,性格鲁莽练的就是大砍刀,刀法精悍利落能给不少江湖高手带来压力。元笑有一副好皮囊,他身体柔韧有劲,抗打耐操,摔跤手法有独到之处。而奇昊心思细腻惯用暗器飞镖,如果淬上毒药那也是一大杀招。老五暗算偷袭是个惯犯,他经常趁人不备打人死穴,有很多江湖人士谈之色变。
  虽说五丑中各有千秋,可是他们却只听一人的,那就是钟无山。钟无山入门最早,虽然在龙虎门他并不是年纪最大的弟子,却是资历最老的大师兄。师父长寿真人常常嘱咐五人要听大师兄的话,要对大师兄唯命是从。也正是这样,四兄弟被钟无山请下山来众人并没有什么意见。不管几人感情怎么样,在龙虎山大师兄的话是一定要听的。所以龙虎山五丑其实就是钟无山的一言堂。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按长寿真人的话讲那就是“这是龙虎门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时间可以消逝,可是规矩不能破除”。
  李白的院子里,四人将各处翻了一个底朝天,可是依旧没有找到天珠的下落。更何况几人也早就在李白口中得知此明珠李白已经交给一个叫天然的人的手中。既然如此想必找不到是很正常的。出于这个缘由,几人找的略微失去了一点耐心。而钟无山此时叫住师兄弟们说道;“如今院里院外我们都找了不下三遍,我看也许真如李白亲口所说明珠已经在那个叫天然的人的手里。所以我们暂且先回去吧!到时再在李白嘴里套出点线索。”
  说罢,几人懒散劳累的身躯松弛了下来,忙碌的一天总算是过去了。五丑转身带着李白关到了史思明的私牢内。钟无山连夜拷问道;“快说,明珠在哪里?”
  李白身负镣铐,斜裂着嘴角说道;“呵呵——明珠应该在老棒的嘴里,就看你能不能撬开它的嘴了!”
  钟无山听罢青筋爆出,一手戳进李白的伤口。而此时的李白酒已经醒了,加上大半天没有进食整个人软坍坍的,这边刚痛的全身精神又瞬间焉了下去。
  这时钟无山问道;“快说天然是谁?”那凶煞的眼神在钟无山丑怪的身子上显得十分的狰狞,而李白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尽力的周旋说道;“天然?天然是谁?天然是谁?”然后李白再次转口说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是不是这个天然。”李白不得已佯装发疯,一味地嘴里说着那些疯疯癫癫的话出来。不过钟无山自然不是那么好骗的,他明知李白是在掩饰什么。可是自己用的这些常规方法却一点用也没有——根本就不能逼李白说出天然是谁的下落。于是乎,明珠的下落也就自然的成了迷!
  ……
  虽说李白的院子龙虎山五丑已经翻看数次,可是龙武依旧抱着侥幸的心里又偷偷的翻找了几遍。直到天再次蒙蒙亮起,龙武决定找李白的熟人问探一二。要说龙武这脑子吧有时候不好用,而有时候也真好用。不好用是他永远都要给安禄山打工的原因,也是安禄山信任他的原因,而好用则是安禄山推崇和欣赏他的原因。
  龙武心里囫囵着到底谁会知道天然这人与李白有什么瓜葛,心里想到洛阳长史司马曹与李白正是好友,因而下狱中求解。为了不表明身份龙武装扮成阶下之囚叫属下之人将他与洛阳长史关在一处。
  而后狱中,龙武故作惊叹言道;“哎!可惜我还未来得及见上诗仙李太白就被关入这狱中了。真是天不助我!”洛阳长史司马曹一脸懵逼,这是又将李白的小迷弟关进我这个牢房了。而之说以说这个又字是因为大唐当时人人皆闻李白诗仙之名,凡是读书人十有八九都是他的迷弟。说来这也就不奇怪了。
  这时,龙武奉礼问司马曹道;“敢问这位大人是?”
  司马曹很惊讶,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当官的?忍不住疑惑,带着谨慎司马曹问龙武道;“你怎么知道……”
  话未说完龙武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于是赶紧紧张的补救说;“哦!我看大人形象颇好,既有读书人的气质,也有官老爷的架势,因此斗胆猜测!”龙武说完心虚的低下头去。司马曹此时却信了。毕竟,一般下到大狱中的人有还能有什么心机呢?谁还能在这种时候设计我这么一个小小的长史呢?毕竟,军阀面前文官都是无用的。
  这时司马曹介绍自己说道;“在下司马曹,洛阳长史。洛阳失守时被他们关进来的——”司马曹面对自己的无用有些难以启齿,因此表情略微显得僵化。
  龙武于是趁机巴结道;“你是司马曹?您就是洛阳长史司马曹?”
  司马曹不明所以这边问道;“怎么了?”
  龙武遂即演绎出兴奋的神情问道;“那你可知诗仙李白?可知他近况如何?”
  司马曹还是心存疑虑的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龙武颇为震惊的说道;“哎呀!诗仙李白天下谁人不知,天下谁人不晓啊?”
  司马曹再次问道;“那你可与他有私交?”
  龙武听罢心存疑虑的说道;“有是有,先前在江湖游荡的时候碰见过先生,曾与他把酒言欢,比试过招。不过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说起来龙武装作一副感慨的样子,这时却不慎勾起了司马曹的情愫。司马曹立身言道;“是啊!李太白人身仙骨。他的才华古往今来又有谁人能比?”
  龙武这时候惊讶的说道;“哦?那你看来与他很熟了?”
  司马曹这时候解释道;“话说前两年李太白在此定居,我们时不时的就会互相上门拜访,算起来也是有些交情的。”
  龙武这时候关切道;“那你可知他近况如何?”
  司马曹意味深长的说;“自然是快活似神仙——一个无拘无束的人怎麽会不快乐呢?”辗转后司马曹又言道:“不过,自从安史之乱开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逃到南方去,还希望他能平安才好。可不要像我这样变成阶下之囚。”
  虽然司马曹许久未见李白可却精准的预判了李白的牢狱之灾,龙武也是在自己心里笑着。思来想去龙武看司马曹卸去防备于是假做不经意问道;“那你在李白先生身边可曾认识有谁叫‘天然’?”
  司马曹眼神差异,心想他问这个干什么?于是故意玩笑道;“天然去雕饰?”
  原以为龙武只是听过李白的这首诗作,司马曹回答到。可是这显然不是答案,于是龙武摇摇头说;“不——应该是个人!”
  司马曹这时候笑着说道;“哦——你与太白兄交集不多,因此不认识他的小儿子也属正常。”
  “小儿子?”龙武心里嘀咕一下,这下可就全明白了,原来天然的全名叫李天然。正是李白的小儿子。既然如此,李白将国宝明珠给李天然也就顺理成章了。看来李白确确实实没有骗人!
  龙武示意手下将他换到其它牢房,手下出面说道;“龙武,上面有令要给你换个牢房。”
  而龙武之所以不在司马曹面前揭穿自己的真面目自然是考虑往后可能还要从司马曹身上套取什么信息,因此才会有狱卒带他换牢房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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