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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只有三人的会议室里。
厅长程柯皱着眉头听完陆宇唐对这些案件的所有分析。他又问胡局。“老胡，紫苑区那个案子可能真的要并案，麻烦你去和那边的同志沟通一下。这件事我要和上级汇报。”
散会后，程柯发了条私信给陆宇唐。
“下次这种事，你直接找我汇报。眼下这个问题非同小可。”
陆宇唐没想到他出差这几天，警局里似乎发生了不少状况。
“程雨，啥情况？怎感觉回来后，大家都像做了贼似的？”
“上面从京城派来了一位大佬呗，说要亲自带人调查这个案子。”
原来如此。“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打酱油了？”
“你想的美，不过你知道吗？元宵节那天灯箱上的女尸身份查到了。你猜是谁？”
陆宇唐摇头。“这我哪里知道？我又没跟进这个案子。”
“是海州美院的油画老师哦，好像叫，阮琳。”
程雨说出的这个消息，对陆宇唐来说就是一枚重磅炸弹。
所以到目前为止！受害人都来自海州美院？
“程雨，我现在确定，凶手就在这海州美院里！”
程雨白他一眼：“别人早想到了，已经带人去查了。”
陆宇唐并没有在意她的白眼。“那他们查了这位阮琳的背景没？她被杀一定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查到阮琳的问题，我赌他们抓不到凶手。”
“可是，他们排查过阮琳的圈子，此女生活作风都没问题呀。而且据说一直单身。”
陆宇唐没有就这个问题纠结下去，他现在觉得这些死者一定是被那个什么神官大人定了罪，才被杀害的。反正现在有人接手这个案子，他不如好好把这些受害人的过往调查一番。
眼下周颜的为人已经很清楚，那么接下来去查查黄洪星和方昱。
不过他脑海中想起方昱被杀时，那通电话录音里提到过，说他做了多余的事，才被杀。那么这个多余的事是什么事呢？
什么事在那个邪教看来，是多余又不可原谅的？一念间他赶忙问程雨。
“程雨？你提取过方昱的DNA样本吧？”
“当然呀，你怎么突然问方昱？”
“那你比对过周颜那件白色外套上的精斑了吗？有没有方昱的？”
经他提醒，程雨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
“那你跟我来，我当时提取过上面的DNA，这次只要做比对就行。”
半个多小时后。
“天呐！真让你猜对了。周颜的那件外套上，真有方昱的精斑。而且根据当时的标记，还是分多次留下的。这说明什么？”
陆宇唐小声告诉她：“方昱这个禽兽，没少侵犯过周颜。所以他背后的那位神官大人判他有罪。”
“可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侵犯？而不是自愿的？”
“无所谓了，我现在知道这个邪教的定罪条件就够了。眼下我要去查黄洪星的情况。”
“那你等等，我也一起去。”
程雨转身去拿外套。陆宇唐正犹豫要不要带上她。但想想海州现在到处都是警察，也就放松了些许。
车上。
“程雨。我就好奇，为什么周颜和方昱都是直接杀死在案发现场，而黄洪星和阮琳却是抛尸。你觉得其中有什么讲究吗？”
“这个我不知道，在我看来凶手杀人都是找到机会就动手，当然这几个案子的凶手应该是每一步都严格遵照计划进行。”
按照计划吗？如果知道这邪教的计划，或许能在他们下一次作案前抓到机会。
这一次陆宇唐打算登门拜访黄洪星的母亲李悦婷。
再次看到这位贵妇时，她衣着光鲜，神情上也还算正常。只是眼神里充满凉意。
“案子不是破了吗？听说是个神经病做的？哈哈，你们警方真会找替罪羊。”
这...陆宇唐还真无言以对。
“李女士，我也对这个案子有很多疑惑，所以我来此，想向你请教一些贵公子平日的情况。”
其实陆宇唐在来黄家前，查过黄洪星，没有任何案底。但这样的富二代只要没被抓进去，是不会有案底的。
听他这么说，李女士犹豫了片刻。
“算了，洪星他人都不在了。再说找真凶是你们警察的事。我没什么好说的。”
其实看她这种矛盾的心态，陆宇唐心里就有了猜测。会是什么事，能比找出杀害儿子的真凶更让人难以启齿呢？
所以陆宇唐知道黄洪星死的不冤那就行了。
“好吧，李女士，既然你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打扰了。”
程雨没有跟着他来走访，此时就一直坐在副驾上等着他。
“怎么？看你的表情，没有收获？”
陆宇唐摇摇头回答：“也不算没收获，来此处我就是想证实一件事而已。”
“那你既然证实了，我接着去哪？”
“你还跟着我去查案？不怕被领导发现你这个法医在打酱油？”
程雨俏脸微红。“什么打酱油？有尸体才轮到我出马。现在我这是跟着刑侦队长学侦察经验呢。”
陆宇唐心想有靠山就是好，打酱油都能这么理直气壮。嘴上却说：“我们现在去那个阮琳的宿舍调查一下，为什么神官要审判她。”
“陆队，你这人还真奇怪，感觉你是帮邪教查案呢。不找凶手，却找受害人的问题。你这要是发到网上，肯定很多人喷你。”
陆宇唐耸耸肩。“凶手不是有人在查吗？反正我们现在追不上凶手，不如查查他的癖好，看看他喜欢挑选怎样的猎物，不是更好？”
这话似乎没毛病，程雨好想拿小本本记下。
等两人来到海州美院教师公寓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管理员给了他们钥匙后，两人就来到了三零二室。
很明显，这里之前有同事检查过。而陆宇唐来此当然不是再搜查一遍，他只是想看看能不能触发案情回溯。
然而这一次他却看到了匪夷所思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头发微卷的男人正在欣赏一件雕塑品。可惜陆宇唐的视角只能看到男人的后背。
而他面前的雕塑品却很恐怖。像是一面巨大的墙，墙上却镶嵌着很多人的面骨。
男人似乎很痴迷这面墙，他竟然用鼻子嗅着墙上的气味，还时不时发出感慨。
就在此时，一个带着半截面具的女子，向他靠近。男人抓住女子的手，让她靠在墙上。
画面到此结束，陆宇唐的额前却渗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