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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尸体的整张脸皮，包括面部骨骼在内，居然都被凶手挖掉了！就留下了里面半裸露的大脑、下坠的眼球，以及呼吸道和口腔，尤其是那条长长的舌头，还耷拉在脖子上，这恶心且诡异的样子，实在令人发毛。
再看此时那位叫姜盛的法医实习生，满头冷汗，嘴角还在颤抖。
下午三时。海州公安局展开案情分析会。
这次公安厅厅长程柯，以及副厅长郭越都来了，其次就是局长和副局长。其中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厅长程柯正是法医程雨的叔叔。
而此时，投屏上放出受害人的初步鉴定结果，是由程雨来做鉴定报告。
“死者男性，根据死者耻骨联合间距来判断，他的年龄在20岁左右。身高一米七四，体重大约五十八公斤。死因是由后脑脑干部位被解刨针刺入，导致脑死亡。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在七到十天前。而由于死者面部皮肉被割下，且头骨残缺，因此暂时无法确定死者的面貌特征。要说死者最明显特征，就是后背有一颗直径一厘米的黑痣。”
说到这，程雨又操作电脑，换了几张照片，并用鼠标打上标记。
“下面是身体及各部位尸块的分析，体表除了背部有尸斑，其余部位皆未发现争斗殴打等明显体外伤。其次死者体内各脏器完好，胃部没有食糜。但死者血液中乙醇含量很高，这说明死者在遇害前，曾大量饮酒。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根据人体解酒的速度。四到十二小时，可让血液中的酒精度归零，因此我推断，死者是在饮酒后的90分钟内遇害，导致身体血液循环和酶分解停止。”
说到这，她顿了顿，换过几张图片才补充道：“从凶手处理切割面的手法来判断，此人有解剖电锯，和齐全的肢解工具，这位凶手非常了解人体结构，具备丰富的解剖经验。另外他将死者各个部位用白酒浸泡，时间可能长达一周左右。并且还清理过死者的胃。”
这时陆宇唐抬手提问。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程法医。有没有一种可能，受害人被害前，凶手就不给他食物，只给他酒喝？所以胃里才这么干净？”
程雨闻言点头，她接道：“确实有这种可能，这也是我接下来要提出的疑问。首先受害人在死前没有任何挣扎痕迹，他胃部没有食物，就连大肠里也没有发现食物残渣。这就很奇怪，种种迹象让我感觉，受害人似乎自愿忍受饥饿。甚至接受灌肠等行为。”
闻言，陆宇唐皱眉道：“这情况确实很反常，按理说受害人如果遭到软禁或者捆绑，身上多少都会留下挣扎过的痕迹，但此人却没有。所以很有可能他与凶手很熟。”
然而这些都还只是推测，并没有实质证据。接下来是刑侦组陆宇唐做汇报。
“各位，我们组在抛尸地点附近，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线索，毕竟昨晚大雨冲刷过天台，那里的足迹已经没办法提取。但我们却在整层楼的楼道里，发现了一件怪事。那就是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有死者身上的那种酒味。”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静的可怕，所有人也都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分析，这是凶手用来混淆我们警方注意力的一种手段。他抛尸后，从安全通道来到每一层楼道，然后在每家每户的门前喷洒酒水。由于是深夜，自然没人会注意这种动静。此外，我怀疑凶手准备了特制的海绵做鞋底，因为采集楼道的足印时发现，有些足印上有被涂抹的痕迹。这说明，凶手穿着特制的鞋，喷洒酒水时，无意中擦除了住户的鞋印。毕竟这种现象每一层都有。”
他说到这，拿水杯饮下一口水，才又道：“最后是监控，由于该公寓只有入口和电梯里装有监控，安全通道是盲区。所以我推测，凶手是从地下车库进入，带着尸体走的安全通道。最后抛尸到楼顶。”
众人闻言，都是一阵头大。这也就是说，目前掌握的线索，仅仅只是知道凶手的手法。至于死者身份，以及凶手的动机和画像，都被完美的掩藏了！
“那么刑侦组的各位同志，你们还是先尽快确定尸源，这件案子非同一般，我怀疑这个凶手后面还有动作！”此时厅长程柯打算终止会议，毕竟开下去就是浪费侦破时间，眼下只能尽快确定尸源。
出了会议室，陆宇唐对陈亮说：“欸，陈亮，监控那边就麻烦你和大猴盯了，我打算再去抛尸现场看看情况。”
毕竟陆宇唐有种预感，那个抛尸现场一定还有他们遗漏的线索。
说来也巧，跟在后面的法医程雨听他要再去抛尸现场，就跟上来说道：“陆队，我也想回现场复勘，蹭个便车不介意吧？”
“只有你一个人？那位小姜不去了吗？”
陆宇唐没想到自己今日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程雨心想，小姜初来乍到，第一次实习就遇到这种案子，估计都有心理阴影了。这人究竟是故意的，还是完全不会看人脸色？
“复勘无需他参与，走吧。”程法医简简单单回答，便径直走到他前面。
看着她背影，陆宇唐只觉她就像冬天里的一根冰棍，还没放到嘴里先把舌头冻住。
难怪背地里都在传这位法医没人敢追。
车上。
“说起来程法医，你各方面条件都很好，怎么会选择法医这条路的？”
程雨心想，这不关你的事。嘴上却说：“不习惯给活人做检查。”
陆宇唐只觉好笑，未经大脑的又问：“那程法医是喜欢检查男尸还是女尸？”
程雨好想下车，这是要把天聊死的节奏吗？
冷美人不出声了，陆宇唐也没觉察气氛不对。
到达目的地后，两人就像互不认识般，开始各忙各的。
程雨打算从安全通道检查，她在想凶手搬运尸块的过程会不会有疏忽。
毕竟尸块得总重量可有一百多斤。就算分离了四肢，其躯干和头部的重量也超过总体重的百分之五十以上。
所以她想看看楼道里有没有落下什么重要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