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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去那遥远的戈壁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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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早春犹寒,分别总是陡峭而出其不意,我至今仍记得张欣兰那幽怨的眼神。
  这不是依依不舍的第一次,可每一次心里的柔肠都被挤压得更紧。2013年的春节,火车站的喧嚣和拥挤反衬着内心的空旷。
  春运期间,火车上人满为患,很难买到卧铺票或座位票。在前往鄯善的超过60小时的旅途中,即使能找到一块空地,铺张报纸坐下来,都会感到格外的幸福。中途多次尝试站立着小憩,却也因为人潮挤动而频繁醒来。
  秦岭一过,便踏入了甘肃的辽阔。记忆里,严寒的温度和黄土高原上那寸草不生的景象让人印象深刻。那里的土地赤裸裸,缺乏树木和绿色植被。
  但这些还算不上什么,真正踏入XJ之后,才深刻理解了“荒芜”两字的真正含义。天空和土地似乎争夺着同一片黄色,沙尘满天飞舞,到处一片单一的颜色,单调到了极点。
  我们终于抵达鄯善,项目为我们安排的司机已经在火车站等候。我、叶小勇、小熊、还有另一个项目来的周兴隆一起前往项目。
  一路上,沟壑交错、山峦棱角分明,秃若荒古的山脉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这条几乎没有车辆行驶的柏油路上,除了极度稀少的行人,偶尔还能望见一两间晒葡萄干的土屋,其他的就只有极少遇到的光秃秃、落光了叶子的大树。
  司机来这边项目两年了,一路上给我们四个介绍这边的环境,春天葡萄园会重新变绿,夏天天山会发洪水,开车可能会遇到刺猬和黄羊,我们都觉得新奇。
  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他对镇上最大超市的维吾尔族收银员——阿甫热勒的描述。她拥有蓝色的眼睛、高高的鼻梁、雪白的皮肤和修长的双腿。最重要的是,她能讲汉语,而且和他相处得很好。我们都很期待能去见到她。有了这些期待,再长的路程也变得不那么遥远了。
  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穿行在戈壁滩上,我们抵达了鲁克沁镇。
  司机带我们去享用了一碗美味的羊肉粉,随后又点了些牛肉串和羊肉串。这里的烤串可谓地道,肥瘦相间,味道纯粹,调料中几乎就只有盐,用红柳枝串着,但出奇地香郁可口。
  遗憾的是,我只吃了两串就已经感到吃不下了。在离开镇子前,我们每人还带上了一个XJ特色的馕。
  品尝了这些美食之后,我感觉到之前的疲劳和腿痛似乎减轻了一些,而且心里对周围的荒凉景象的感受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到了项目部,我们受到了热情的欢迎。项目负责人提到他们早已耳闻我在上海地铁项目中应对紧急情况的事迹,并希望我能在新项目中充分发挥我的强项,转而专注于安全工作。
  这个项目下属有五个分部,我被指派到第五分部,负责具体的安全工作。另一方面,叶小勇则被安排到了项目部的工程部门,而周兴隆被派往第四分部,担当技术主管职务。我们各自奔赴了不同的工作地点。
  在驱车一个小时后,我抵达了五分部,那时我才真正明白“荒凉”二字的含义。我们驻地距离最近的居民点有20公里,离小镇有50公里,远离县城则有90公里。
  当我去取水打扫宿舍卫生时,我遭遇了意外:水缸里的水已经结成了一块厚厚的冰。那天,因为手洗后在室外暴露了半小时而没有戴手套,到了晚上,我的手开始又痒又痛,长出了冻疮。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深思熟虑,更多的困难已经接踵而至。我将究竟遭遇怎样的挑战,怎样的心灵角力?在这未知的天涯,我将如何用我的存在,编织出一段段属于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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