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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是棺材!
棺材的重量改变了——
抬棺阴人肩膀上的条索相比起原来下坠了几尺寸!
这一次擦肩而过,那四个抬棺材的阴人肩头被条索勒进了青肉里,脚步也比先前沉重许多!
顺子之前被拉了进去,现在已经是尸体了,棺中鬼在胡同尽头的时候一定没有抛尸,
先前藏尸的猜测确实是对的,但眼下没有遗弃的话,说明另有用处,联想到这些阴人鬼奴,这说明——
棺中鬼的灵异可以制造鬼奴,但是哪怕把人杀了,同化成鬼奴也依旧需要时间,最后的结果,
恐怕就是如同这送殡的阴人一般,形同木偶,共伐其步,怪不得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原来是这厉鬼的灵异本能。那么现在的棺材里,可就藏了只诡异和一个被它同质化的鬼奴。
可顺子到底为什么会死?难不成还是因为之前的妄语所致?
言语,禁忌的言语……
锦年望着越来越近的乌木棺椁,心头杂绪纷飞,他觉得这规律可能和语言上有很深的关系,
但也不一定是因为胖哥那次话里提到的‘鬼’,说不定心里也有可能。
顺子触犯了什么规则招来了厉鬼的注意,然而真正导致他死亡的,
还是那一瞬间棺盖的开合,很有可能,他在那刻知道了什么,不论是看到,听到,还是见到,都有可能。
方前锦年还认为厉鬼的开棺是一种本能,去主动引诱活人触犯真正的死路,现在看来,还不是这样,
里面另有门道,若是能够搞清楚是什么引起了厉鬼的注意,以至于招来它开启棺材诱发死路,
那么这一切也就有所定论了,锦年现在心里已经涌现了一些猜想。
他望着逐渐逼近的棺队,在鬼布偶纽扣眼睛的灵异加持下,发现丝丝细微的韵致从棺椁里溢了出来,
这是厉鬼渐渐复苏的征兆,看来它是需要活人祭品完成复生的。
既然顺子因为注意到棺材里的某种情况而死,源头鬼也确定在棺中,一切的异常源于此,可所以解也——
那就把棺椁撬开!
锦年的眼神逐渐幽邃,旁人看来觉得扑朔迷离,左肩上的玩具布偶纽扣里倒映着整盏夜色。
很快送殡队伍又要往返,自他面前经过,这是一个机会。
既然是一场剧本,没道理其他演员不参与进来,锦年渐渐转过头看向身旁两个噤若寒蝉的生人,
或许可以不用付出代价,果然,他们才是这个剧本的答案。
“两位兄弟,我已经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顺子一定是死于棺中鬼的。丧葬队伍第一次逼近我们的时候,”
“我是一直看着的,先前一刹那,棺板往一边倾斜而打开了,我听到顺子的惨叫,然后棺盖又合上了,”
“但是一旁的阴人什么动静都没有,所以真正诡异的源头只能是这口棺材里面的东西,阴人不过是仆从。”
锦年不慌不忙地说道。
矮瘦男猛地把脖子一缩,似乎是鸵鸟一般,显得害怕极了,看向他的眼神也是越发惊慌。
黄毛的心理素质要比他好上许多,但仍在几个挣扎过后说道:“所以……你想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锦年一脸淡然,和左肩上的玩具布偶映照在通明的灯光下,幽幽地说道:
“我们已经被那家伙盯上,方才我也说过,找到杀人规律才能活,现在给你们一个掌控自己命运的机会,想活命,就捡起刀——”
“我们到时候一起从棺椁各个方向同时撬开棺盖!”
锦年一边说出办法,一边从提包里取出两柄锋利的尖刀,扔到两人面前。
寂静——
场面随同锦年的声音止步陷入了暂时的凝滞,小巷里弥漫着迷惘和惊惧。
“不…不行,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怪物还在棺材里,我们去打开棺椁不就是自寻死路吗!”矮瘦男死死贴在高耸的黑壁上,低吼着出声反驳。
锦年露出微笑,什么也没说,反而是黄毛先一步捡起刀接过话头:
“他说的不错,顺子凭空消失了,这是铁定的事实,这一定是那种匪夷所思的超自然力量所导致的,”
“顺子走的时候离棺材很近,按照他的说法,源头一定在棺木里,无论如何,我们想要摆脱诅咒,就一定要把棺材打开,这才有我们一条生路。”
黄毛的心理素质和冷静头脑在某些方面已经跟上了专业的官方人士。
他紧紧攥住尖刀,似乎因为太紧张而满头大汗,还是向锦年问道:“你能保证…我们一起把棺椁打开了,就可以找出那东西的杀人规律吗?”
锦年笑道:“这我可保证不了,但是你们放心,至少我可以发觉其中最关键的一条!”
他同样取出一把锋锐的刺刀拿在右手上,还从包里拿出了些“装备”,这是几块遮挡的帽子和几匹裹布。
“把这些戴上,要是一不留神碰到那些黄纸可就糟糕了。”锦年主动分享了一条规则,还给他们给予援助。
矮瘦男和黄毛照做了,但仍有些困惑,向他问道:“你怎么不用,你难道不怕吗,还是说别的原因?”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专门对付这家伙的,当然有点本事在身上了。”锦年说得神神秘秘,当起了谜语人。
他的视线落在即将抵达的那口棺材上面,与上次经过不同的是,他远远地就嗅上一股熟悉的气味。
锦年有种强烈的念头,那是厉鬼复苏程度大增,诡韵溢散加剧了,只怕来不了几次了,得加快进度了。
那口棺材上下摇晃的模样,显然是快压不住里面的诡异了!
看着疑虑重重的两人,他鼓舞道,语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自信:
“只有直面恐惧的人才能看见高山,既所望山非吾等所愿也,旦不若坦然代之,今日棺中所物非人也,”
“可其变纤之规律何不瑜罔其间乎?不面且对恐惧,则所望者皆不过一死尔。”
锦年紧攥住刀柄,没有去看黄毛和矮瘦男选择什么位置,仅是径直走入一余墙角,这处方位,正是面向棺椁的东南角。
恰巧路灯的光辉可以照在他的脸上,不过锦年并不知情,只是随意选的一处实验场地。
与此同时,在几经犹豫之下,黄毛选择平行地站位锦年的左侧,面向棺材的东北角。
而矮瘦男则是选择站在黄毛的身边位置,他始终没有什么底气,尤其是在目光看向了那群面若白纤的阴人之后,双腿更是一个劲儿地打抖。
锦年余光瞥过二人,脸上依然挂住淡淡的微笑,计划要开始了。
开启棺材是第一步,杀人规律的找寻,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触发。
用方才心中组织完毕的语言让他们加入队伍,不仅仅是拿二人挡枪,还为了验证一条重要的引发规律。
不论怎样,锦年都处于绝对的优势,鬼布偶和他共生,转移了伤害,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动动脑子,想想厉鬼的杀人规律到底是什么。
似乎所有的声音都消弥了,活人按耐着执行方案,厉鬼则伺机而动。
这时,棺椁悄然而至!
锦年右手举起尖刀,盯着乌木棺材从眼前经过,但没有立即出手。
而当棺木的身长已经抵达三名活人的身侧之际,他才猛然开口:“就是现在!”
矮瘦男和黄毛耳旁犹如炸开了一道轰雷,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刀口捅向了棺椁盖上的缝隙中。
锦年在原地始终未动,而是心里默念起“诡异…死鬼…艹你M…”诸等辱骂之语,他这是为了验证到底是不是因为顺子心里不敬引起了厉鬼的注意。
若是这样,厉鬼一定将袭击他,而锦年正好准备着。若非如此,厉鬼一定会袭击黄毛二人,他也可以看看棺材里的东西,确定另一条关键的信息。
所以,从一开始锦年就欺骗利用了他们,计划是他提出的,但并不是真正的计划,即他们的计划不是我的计划!
一时之间,黄毛和矮瘦男的尖刀还未触碰棺盖的时候,锦年这里突然传来一道“咯吱”的闷响。
他立刻察觉到了这是厉鬼的袭击,看来规律是正确的,心里,嘴巴所言的不敬都会引起棺中鬼的注意,引发危险,虽然仅是引子,却足够致命。
某种强光的物件猛地一下刺入锦年的双眼,其间裹挟着某种阴冷熟悉的诡韵涂抹在他的脸上!
他索性闭上眼睛,丢掉所有视野,心脏砰砰直跳,显得异常兴奋。
一只凄寒刺骨的手掌捏住了他的左臂,诡异的韵致宛若毒蛇喷溅的黏液,一阵陌生无力的感觉入侵了身体。
锦年不退反进一把攥住那头的手骨剐出几道白痕,诡异的陌生感突然退出了身体,在鬼布偶体内读档,也带走了脸上几片血色。
可尽管如此,携带了巨大力量的手臂仍然没有松开,反倒是一种阴冷附骨的灵异爆发了,占据了一块空间。
在某个瞬间,锦年明显感觉到身体似乎不属于自己,而有了‘自己’的意识要往外跑去,不停反抗着。
两边抬棺的阴人竟各分出了一只带有诡韵侵体的手掌按住了他,向棺椁内部推去,好似要埋葬他一般。
凭空从四周崩出的黄色符纸‘哗啦啦’点在锦年的身体各处,犹如漫天的金山一般要把他压垮。
在这边锦年和棺中鬼对抗的时候,时刻警惕四周的矮瘦男和黄毛反应了过来,都是大为吃惊。
矮瘦男见此情景完全被吓傻了,眼睁睁地看着整个过程,
方才棺木途经锦年身畔的时候,棺盖竟然从内被掀开,而且里面什么东西亮了起来,紧接着一条苍白如骨的胳膊伸了出来,强行拉住他。
而且锦年还有能力对抗!两者掰扯着似乎是棺中脏东西要‘赢了’,连抬棺的阴人都一旁掠阵,还有黄纸埋人。
这可太恐怖了,矮瘦男整个世界观都遭受到了冲击,崩得稀碎。
他哆哆嗦嗦地倒退了两步,紧贴着漆暗的墙面,眼珠子着了魔似的看向了那口棺椁内部,犹如发现了真相。
可紧随其后的是,矮瘦男瞳孔猛地缩紧,仿佛从中看到了某种惊悚诡异,现实里完全不应该发生的场景。
另外一旁的黄毛对此浑然不觉,没有顾及矮瘦男那里的情况。
他距离锦年最近,见到这般景象,似乎看到了希望,下意识地抱住了锦年的身躯,就要往反方向拉走。
虽然接触了锦年身上的黄纸,但是因为裹布的格挡,灵异没有触发的媒介,倒是没有什么事情。
事情发生得极快,不过才几秒钟罢了——
黄毛的加入无所意义,倒是精神可嘉,但是锦年从来就不怕对抗!
在这灯影恍惚之间,犹如漫天的雪花落在灯光里漂游,锦年分心望向了棺椁内部,可是只有一片黑暗。
倒是可惜了,仅能见识到一张白纸般的手臂从棺木的暗黑里伸出,似是铁钳一般紧紧箍住他的左手腕。
就在锦年打算反攻诡异的瞬间,他体表的汗毛忽然直立起来,那是——
矮瘦男那头传来的一道道惨绝人寰的尖叫声,以及……一句简洁异常的警告!
“千万…啊…别看……”
矮瘦男突兀遇难了——
在这个本该是由锦年和厉鬼担任主角决力的剧本里,他极为巧妙地触发了一条致命的杀人规律,突然成了这场闹剧的第一碗鲜血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