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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一场骚乱嘛？”
李尘眯着眼睛脚步轻快。
他从此时凌乱的街道仿佛可以想象的到刚才路人你推我搡的场面。
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尘的脚步慢慢加快。
走了没有多远，他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一个穿着清爽的年轻男生躺在马路中央，衣服上满是脚印。
李尘慢慢上前俯下身子查看，然后有些奇怪的皱起眉毛。
“这个人是被踩死的？”
“是发生了踩踏事件......”
他有点犹豫要不要给曹洋打电话，刚才简短的电话里，曹洋的情况不是很明朗，否则也不会仅仅只是说了一个地址。
就在李尘在查看身前男子的死因的时候。
街道对面的路灯忽明忽暗，仿佛短路一般闪了几下就陷入到黑暗里。
哐啷的奇怪声音从远处传来，其中还有奇怪的咚咚声。
察觉到异样的李尘刚刚抬头。
就发现自己的眼前突然一黑。
有人用手蒙住了李尘的双眼。
“闭上眼睛！跟我走！”
曹洋低沉的声音从李尘身后响起。
李尘松开手里攥着的鬼筋，摸了摸鼻子，顺着衣袖传来的力道跟着曹洋慢慢朝着侧边退去。
脚步声渐渐靠近，衣服拖拽在地面上的摩擦声令人牙酸。
咚，咚咚。
李尘仿佛可以感觉的到自己的心跳正随着那奇怪的咚咚声不断加速，下一秒就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就在那奇怪的声音经过李尘身前的时候。
四周忽然寂静无声。
闭上眼的李尘感觉自己已经被黑暗所包裹。
整个世界都与他分离开来。
一股子难闻到令人作呕的味道从李尘的身前传来，其中还混杂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这只鬼，停在我身前了吗？”
李尘立马屏住呼吸，右手指头的关节慢慢包裹上漆黑的鬼筋，他体内的鬼筋还没成长到可以包裹整个拳头的地步。
咚......
咚咚.......
奇怪的声音逐渐远去。
呼。
曹洋在李尘身旁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
李尘睁眼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一道在路灯下消失的身影。
曹洋大马金刀的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点燃了一根香烟。
他整个人仿佛从水缸里刚刚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
那张有些颓废的脸更是苍白蜡黄，好似得了重病一般。
“怎么回事？”
李尘接过曹洋递来的万宝路。
“翻车了.......”
曹洋有些沉默，不知道自己喊李尘过来是对是错。
李尘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等待着曹洋的下文。
曹洋猛吸了一口烟之后，趴下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腥臭的黄水从曹洋的口中吐出。
他好像要将自己的胃给咳出一样，不断的干呕着。
“总部给的档案里，那是一只肺痨鬼。”
“之前在大京市出现过，那边的负责人还没来得及处理，就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大津市。”
李尘转头看向肺痨鬼离开的方向。
“杀人方式跟视线有关？”
曹洋随意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档案里，肺痨鬼是个独眼龙，它会找对上视线的人。”
“闻到肺痨鬼嘴里的气味，不到半个小时，就会被肺痨折磨致死。”
李尘有些奇怪的回头看着曹洋。
“杀人规律这么清楚，你是咋翻的车？”
曹洋看到李尘鄙夷的眼神顿时涨红了脸。
然后有些心酸的叹了口气。
“我体内的那只鬼已经快要复苏了。”
“想要活下去，必须驾驭第二只鬼。”
虽然已经清楚，但李尘还是适时的表现出了一副惊讶的神色。
“还能驾驭第二只鬼！”
曹洋瞥了李尘一眼，心情波动下，更是咳嗽个不停。
“别......咳！咳！装！总部的普通人没看出来不代表我也是傻子。”
“南关大学礼堂事件里，你就是咳......咳......咳......”
“奔着驾驭厉鬼去的！”
李尘挑了挑眉，他不清楚自己是哪里露了馅。
曹洋看出了李尘心中所想，缓了口气之后慢慢说道。
“其他人的笔录里，第一个逃跑的是你，第一个留在礼堂里的也是你。”
“虽然有些行为他们并不理解，但我猜你是在测试厉鬼的杀人规律。”
“这不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自打总部告诉曹洋李尘想要跟着他参与灵异事件，曹洋就将关于李尘的所有资料都要了过来。
虽然里面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最终还是让他在其他人的笔录里找到了线索。
李尘咧了咧嘴，脸上依旧是那副什么也不在乎的神情。
被发现了又能怎么样，谁还没有一点点小秘密了。
“害，大津市不是相声之乡嘛，我这不是想给你当捧哏嘛。”
曹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李尘，他本来想向总部求助，但毕竟远水解不了近火。
他突然就想起了这个本地的民间驭鬼者之中的异类。
一个想要参与灵异事件的愣头青。
所以才有了那通电话。
“岔题了，岔题了，然后咋了？”
李尘连忙将话题转移到了驾驭第二只鬼的身上。
“咳......咳......咳。”
曹洋的眼神有些迷离。
“凤凰路夜市街的不二小酒馆，前段时间发生了一起灵异事件。”
“里面有一只不会游荡的鬼。”
“那时候我正忙着其他事情，让人封锁了之后就没去处理。”
“反正只要不进入不二小酒馆，就不会被厉鬼攻击。”
李尘点点头，大部分负责人遇到这种不会转移阵地的鬼都会封锁起来等待以后处理。
毕竟使用灵异力量会加快复苏，谁也不想做个短命鬼。
“总部有个鬼龛，付出代价之后就可以算到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鬼龛......
李尘皱了皱眉头，是和鬼橱一个性质的东西吗？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申请到鬼龛的使用权。”
“用来寻找跟你适配的第二只鬼的下落？”
李尘出声打断。
曹洋点了点头，有些唏嘘。
“鬼龛只给了一个地址，就是不二小酒馆。”
“之后的事情也很顺利，虽然里面的那只酒鬼有点难缠，但是我体内的鬼正好克制那只酒鬼。”
“就在我想准备将酒鬼关押，带回总部再进行驾驭的时候......”
曹洋的眼中满是懊恼。
“肺痨鬼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并且扣下了那只酒鬼的眼睛。”
“然后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酒鬼伸手搭上了肺痨鬼的肩膀，跟它走了出去。”
李尘顿时瞪大了双眼，有些惊讶的看着曹洋。
“所以刚才不是一只鬼，而是两只！”
曹洋满脸羞愧的点了点头。
“我已经没有第二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