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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俯下身看着他，唇角扬起一抹嘲讽地微笑。
本想着逗他一下，想起上次开口的后果，又静默下来。
小男孩似乎对我的反应不太满意，他张开嘴，舌头伸得很长，伸到我的脸庞上舔了舔。
一团湿湿嗒嗒带着恶臭的口水粘在我的脸庞。
我刚想拿纸巾擦去。
那舌头一分为三，分别缠住了我的左右两只手。
而中间的那条舌头则不停地舔着我的脸颊。
直到我的整个脸颊都沾满他湿湿嗒嗒的口水才停了下来。
小男孩收回舌头，得意地瞪着我：“怎么样？怕了吧！赶快把钱交出来！”
我努力压制住心中的不适感，急忙冲进卫生间，一边用水清洗着脸颊，一边不停地干呕。
而小男孩则是在外面笑得合不拢嘴。
好半天，我才清理好，压住心里的恶心出来。
小男孩则是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明知故问道：“哥哥，你怎么了？怀孕了吗？”
我不打算搭理他，这种熊孩子，越搭理他，越得寸进尺。
小男孩见我不想搭理他，他瘪了瘪嘴，顿时眼泪便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小爷我才不会心软，这哭声，明显是装出来的。
我自顾整理着货架，清点着货架上的物品。
小男孩见我根本不吃这一套，怒上心头，他把货架上的货物全部拉扯下来，还弄翻了装饮料的货架。
几十个易拉罐顿时滚落下来，有些甚至摔破了，可乐流了一地。
小男孩不但不愧疚，反而向我做起了鬼脸。
我愤怒地瞪着他，真想见见这孩子的家长长什么样子？
此时，门铃声再次响起。
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鬼走了进来。
她嫌恶地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捂住口鼻问道：“你见过一个6岁左右的小男孩吗？”
话音刚落，小男孩便从另一个货架后面钻了出来。
他一头扑进女鬼怀里，声音柔柔地喊了声妈妈。
女鬼捏捏男孩的小脸蛋，宠溺地一笑：“我的乖宝贝，下次可不能一个人跑出来了，知道了吗？”
小男孩乖巧地点点头，仿佛和刚刚那个耍浑的小恶魔不是一个人。
就在红裙女鬼牵着小男孩的手要离开时，他却转过身指着我说道：“妈妈，他欺负我！”
说完还面带委屈地哭了起来。
红裙女鬼瞬间脸就沉了下来。
她恶狠狠地瞪着我问道：“你这么大一个人，欺负一个小孩子还要点脸吗？”
我看着缩在女鬼怀中，得意地朝我做着鬼脸的小男孩，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不敢出声，只能指着这一地的狼藉，再指指小男孩。
意思表达得简单直白！
红裙女鬼脸上有些不自在，愣了一瞬。
她随即又怒声呵斥道：“胡说八道，我们宝贝听话乖巧，才不会这样呢！”
说完又鄙视地瞪了我一眼，讥讽道：“你一个大人冤枉一个小孩子，好意思嘛你？有证据吗？”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我总算知道为啥这孩子这么浑了！
我抬手指着墙角的摄像头示意。
“咳...咳！”红裙女鬼咳了几声掩饰尴尬。
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怒视着我质问道：“刚刚宝贝说你欺负他！一定是你先惹他生气了，他才会这样的！他是小孩子，不会撒谎的！”
这种情况有理都说不清，何况我还不能说话！
我不再和她计较，只是摆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表示不需要她赔偿了。
谁知道，我这一套动作，让这红裙女鬼反而不乐意了！
她扬起眉，面露凶光：“你个死哑巴，瞧不起谁呢？还敢赶客人了是吧？”
话音刚落，她的脸色变得铁青，眼神锐利如刀，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长发在愤怒的波动下飘荡起来，如同一条条黑色的蛇在空中扭动。
她的身形变得扭曲，骨骼不停地扭出各种异样的角度，发出咯咯的声响。
“欺负我的宝贝，你去死吧！”她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如同凄厉的哭声，让人听了心惊胆战。
我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手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隔离按钮。
一道金色的屏障瞬间隔绝起来。
女鬼还来不及反应便扑上来了。
“嘭！”的一声巨响。
女鬼以一种奇异的姿势，猛地撞在隔离屏上，瞬间便被弹了出去。
女鬼被撞得七荤八素，一时间竟没站稳，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哎哟，我的腰啊！”女鬼摸着腰爬起来，眼神不善地瞪着我。
“有本事你出来！我们好好较量一下！”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得意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女鬼气得牙痒痒，挣扎着又想扑上来，却在刚刚接触到隔离屏的那一刻被烫得缩回手。
“你...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女鬼看着我正在放狠话，却被一声厉喝吓得立马蔫了。
只见门口缓缓走进来一个穿着警服的人。
他一身正气，饶是我也分不清他是人还是鬼？
“你俩又给我惹什么事了？”
听到这个声音，小男孩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躲到女鬼的身后。
女鬼也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说话。
警察见她们两个都低着头不说话，便知道这俩母子肯定又惹事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指着满地狼藉问道：“这是你们弄坏的？”
红裙女鬼瞬间怂了，她委屈巴巴地看向门口的男人，声音嗲嗲地说道：“老公，你来了啊！”
男警察满脸黑线地瞪了她一眼。
红裙女鬼见势不妙，立马收起委屈，换上一副笑脸，讨好地说道：“老公，你今天真帅！”
男警察不理她，径直走向我，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她脑子有点问题，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便掏出一张一亿元留在收银台上。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
男警察点点头，又转身看向女鬼，厉声喝道：“还不快滚！”
女鬼立马垮下脸，幽怨地瞪了我一眼，不情愿地离开了。
小男孩却开心地蹦蹦跳跳地跟着妈妈离开了。
男警察歉意地朝我点点头，也转身离开了。
看着一大一小离去的背影，我才收回目光。
看着时钟慢慢指向下班时间，我心情愉悦地笑了笑。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我接起电话。
片刻后，我的手无力地垂下，电话掉落在地上。
电话那头还断断续续传来声音：“喂，能听见吗？曈柔的家属吗？你姐姐去世了，麻烦来医院办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