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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到达郑州，那是三月份了，树上已经有偷偷发芽，路边的野草珍惜这每一分每一秒，疯狂地长。
踏出郑州火车站的第一步，恒木公就拨出一个号码，电话那一头一个声音沉声道。
“老邢，我是小恒，好久不见！”
“小恒啊，好久没有联系，近来如何？”老邢笑着说道。
“想来看你老哥！”
“呵呵呵，你是大忙人，还能想到我！”
“当初我都快冻僵了，都是你救了我一命，我还能忘？”
“哪有？没那么夸张，你记得老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老邢非常爽朗！
“我来看你！”
“那来呗，陆主任在！”老邢透露了一点消息。
恒木公将行李扔在城东路汉庭酒店之后，就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两瓶酒和一条软中华，让店家将两瓶酒和两包中华包好，然后放进背包，将中华烟拿出一包放进衣服口袋里，其他都放进包里，到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
这次到了矿业大厦，恒木公用自己的夹克衫竖领挡住自己的面孔，来到保安窗口。
招呼后，老刑打开门，恒木公进入之后，两人寒暄一下，恒木公见没有旁人，将包里的一包东西拿出来放在椅子上：“老刑，虽然晚了点，这是小弟的一份心意，两瓶酒！”
“小恒，你太客气了，这可使不得！”
“将兄弟当兄弟不？”恒木公问道。
“当然……”老邢明白自己不好推辞了。
“那就别推辞！”
老刑的嘴哪是恒木公的对手，几句话，老刑自己都觉得不收是很对不起兄弟。
“好吧！”老刑当然明白，这东西在这不好，于是拿着放到里面去了。
恒木公将登记本翻到前面几页，迅速看到了两个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字——天为！而且很多记录是他们的。
恒木公眼前一暗，因为知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在老刑来之前，恒木公将登记本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老刑走出来，恒木公笑着说道：“我老在这也不好，我到外面等一会，智总很快就到！”
或许看到东西有点心虚的原因，老刑点了点头：“也好！”
恒木公走出去，来到路边，就拨出电话。
“老板，天为的人近期来的很频繁，一天至少一次，见的是矿业大厦招标办的人，两天至少见一次陆主任！这事，或许智总都未必知道！”
恒木公虽然说让智平安抚天为，但很显然，智平没有这么做。
“那就对了，天为的人发力了，要小心，你随着智总见完陆主任就会知道情况了！”
熟悉的牌子，熟悉的尼桑，慢慢停下来，智总从车里走出来。
“智总！”恒木公喊出这一声，就挂了甘老板的电话。
“小恒，你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智平知道的时候是恒木公在二七广场打的第二个电话，于是处理好事，就来了。
“这些接送人的小事就不麻烦你老哥了！”
“你还跟我客气？”智平有点不开心。
“对了，年初为何要看新出来的矿点？”
“没办法，矿业大厦去年年底会议的时候，陆主任想要年后就招标，一个副总提出将新矿点也要勘察！”
恒木公明白了，曲总将萨卡体系里面矿业大厦项目的报备改为智平这边公司，这强总将消息透露给润土了，这景若琰应该告诉了原先在萨卡报备的公司，人家说不准就反水了，引入了天为。
“不对，之前不是说四、五百万以内陆主任就能搞定么？”
当时甘总的设计师将分布式主机先做了，然后做几台，主公司和五个主要分公司的就行了，这是四百万就能做下来。
“这怎么可能四百万？陆主任说要做好，要妥当，场地防水，装修……”
恒木公没有听下去，就知道这下麻烦大了……
恒木公立刻打断问道：“最后要了多少预算？”
“一千万！”
恒木公脸上刷白：“走吧，我们去见见陆主任！”
智平还很得意：“走，老哥告诉你，这标我中了，我就去换一辆奥德赛，我要带我母亲逛逛祖国大好河山！”
恒木公坐在副驾驶位上已经闭上了眼睛，突然发现强总当初没有选择智平或许还是有道理的，这位智总太不靠谱了。
车子到门口，恒木公只是木讷地看了看老刑，机械式地招了招手，然后靠着闭上了双眼。
车子开进去算上停车，这只需要不到五分钟，但是恒木公脑子里已经转了好几圈了。
这几分钟，恒木公明白了几个事，第一，智平总理解错了陆主任的意思，所谓要做妥当是事妥当，而不是方案完整，要是方案完整，那么防水本来就不是萨卡设备的强项，这是增强对手的得分，装修要完善，那更是没有边际的事情，难怪这么久考察来考察去，时间都拖掉了，估计对手都要笑到抽筋，第二，陆主任也没有想到这一行竞争这么激烈，也高估了自己的权限，自己本来以为一千万自己应该能搞得定，之前或许也做过一千万他说了算的事，只是没想到人家副总早就盯着了，他忘了，这项目延伸出去可能有七千万之多，一个七千万的总项目，人家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处长完全控制？只有压缩项目资金！
第三，也可能是智平总实在太缺钱了，他希望一把翻身，可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最后豆腐被人家吃了都有可能。
恒木公差点一口老血没有被智平气出来，甘总亲自设计完美的方案，正月初八发标书，正月十五开标，就算竞争对手要找领导打招呼，领导这段时间也是要去拜访领导的，哪会管一个四、五百万的项目？预算压在四百万，那个副总就算想出手，也不可能手神的那么长，这吃相太难看了！
当智平信心满满地带着恒木公走近陆主任的办公室的时候，恒木公敏锐地发现，陆主任眼光有点闪烁，并很随意地用一份资料盖住桌面自己的新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