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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匹夫不可谋独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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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张邦昌这个次相亲口承认了李纲有功无过,以及李邦彦半晌不语,遂当作是默认了,阻碍赵官家擢升李纲最大的阻碍顷刻间荡然无存。
  到底是被汪藻的毒舌骂醒了,还是二相暗地里存了什么心思,谁也无法知晓。
  但在赵桓的剧本里,还以为双方要费上一番口舌,然后自己再出来扮个和事佬,先罚李纲的俸禄,再擢升李纲的官,双方都能接受。
  没想到事情变得突然这么顺利,出人意料的顺利。
  而作为当事人的李纲,此刻心里恐怕全都是问号了。
  就在赵桓准备当众亲封李纲为尚书右丞兼京城四壁守御史的紧关头,当然了,京城四壁守御史是基本盘,而尚书右丞是赵桓的试探,即便被中枢否了,也可让诸部大臣看到赵桓的心思,未来李纲定然是要入中枢的。
  “臣有事启奏!”被汪藻毒骂的李邦彦,此时晃晃悠悠的出列了,到底是缓了过来,还没糊涂到忘记了正经事。
  赵桓心一紧,不会吧,这货半天不说话,一说话就要出幺蛾子?
  假使首相要坚决反对的话,他这个皇帝还真不好强制中枢通过,没办法,大宋的政治制度就是这么设定的。
  李纲随之坦然,该来的终归得来。
  汪藻捋着胡须,斜眼望向了李邦彦,心里正在打腹稿。
  “李侍郎消弭之功,收复民心,功在社稷,臣推举李侍郎任尚书右丞兼京城四壁守御使。”李邦彦铿锵有力的道出,诡异的是,话毕,朝野上下,鸦雀无声。
  就连赵桓也被惊的瞠目结舌,这算是双喜临门?
  不对劲,等赵桓冷静后,第一反应便是李邦彦在谋的什么勾当?
  而有这么猜想的人,绝不止赵官家一个,甚至就连原本弹劾李纲的言官此刻都懵了。
  李纲的心情似狂风卷起一江潮水,忽上忽下。
  汪藻砸吧砸吧嘴唇,肚子里酝酿好的话全化作了泡影,却又无端酝酿出了攻击力更强的腹稿,引弓待发。
  似赵野,吴敏,王棁等一干相公们,却是分外平静,显然李邦彦与张邦昌商量好后,已经第一时间知会他们了,否则此刻怕也是一头雾水。
  “昨日垂拱殿中,朕欲任李纲为京城四壁守御使,李相可是驳了朕,为何此番又......”赵桓到底是没想透,按说刘宏的反水是为了权,那李邦彦是为了什么呢?
  搞不清楚这个,赵桓心里不踏实,倒不如趁着百官的面,当面捅破,任他耍的什么勾当,都得原形毕露。
  果然,赵恒将垂拱殿一事捅出,朝堂上顿时响起了一阵窃窃声,而所有的窃窃声都指向了一个事实,李相的推举果真不怀善意,暗藏玄机。
  李邦彦一愣,反倒被赵桓问住了。
  官家迟早要让李纲拜相,拦的住一时,拦不住一世,索性当个顺水人情,就像张邦昌所言,反正李纲进了中枢,也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可这些都是心里话啊,不能拿到台面上来的。
  再说了,能拿上台面的话,能是心里话?
  话说,李邦彦许是年纪大了,这一夜都没怎么睡觉,精力不济,又或是李邦彦关键时候犯糊涂的毛病发作了,总之,李邦彦脑子又没转过这个弯,直挺挺的站在朝廷上,半晌没回答官家的话。
  张邦昌火急火燎,不得不站出来救场,本来大好事一件,愣是被李邦彦这么一不说话,好像里头真掺和了什么阴谋诡计似的。
  “禀官家,李相年事已高,连日案牍劳累,又一夜未眠,故未答官家之疑问,许是劳神费心,精力不济所致。”张邦昌昂首挺立,尽量使自己从容不迫,“近来中枢事务繁忙,臣与李相久坐都堂,事必躬亲,自有心意相通之处,然李相胸怀之宽阔,亦使臣自愧不如。”
  紫宸殿内依旧鸦雀无声,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次相张邦昌身上。
  “在官家看来,乃至诸位同僚看来,李相一直抵触李侍郎,两个时辰前,还与李侍郎当朝议辩,故有水火不容之势,然李相今又推举李侍郎,此前后不一,反复无常之举,颇具小人行径。臣不瞒官家,当李相与臣言其要推举李侍郎之初,臣亦是有此认为,并提出了反对。可当李相苦口婆心与臣解释完后,臣方才明白李相之用苦良心,臣实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张邦昌面不改色,坦荡而言,“昨夜,李相与臣等同官家于垂拱殿议事,官家欲任李侍郎任京城四壁守御使,李相与臣反对,盖因李相与臣等认为京城四壁守御使责任重大,眼下金兵来袭,不谙军事者不可任,故李相与臣等一致认为当任久居军中大将领该职。李侍郎进士出身,先事于开封府文书,后迁台谏官,再调地方领实务,造福一方民生,不久前回京升太常寺少卿,至兵部侍郎,未曾有行军打仗之经历,故臣等不荐。”
  “然则,李侍郎当真令人刮目相看,处理陈东一案,胆大心细,有勇有谋,化民怨于无形,堪称精妙绝伦,臣之偏见,非固执,亦被李侍郎所折服。臣方才言眼下金兵来袭,京城四壁守御使一职责任不可不重大,李侍郎虽未久居军中,但已有大将之风,只需数将协同,定可保汴京城万无一失。”
  言至此,张邦昌望着上方的赵官家,情满意真,颇有肺腑之言尽出之姿态,道:“官家问李相为何推举李侍郎,臣这就答官家。此一时,彼一时也。在李相与臣等看来,虽有反复行径,却与私利、政治毫不相干,一心为国而已。”
  李邦彦此时也缓过神了,对着官家道:“张相之言,言出臣心,然臣另有一言,国祸当头,匹夫不可谋独利,当以事事天下先。”
  赵桓闻言,微微动容,一时摸不清张邦昌之言有几分真,几分假,毕竟在《宋史》里,正是这帮人造就了靖康之耻。
  汪藻斜挑了一眼张邦昌,读书人的固执让他对李邦彦之流有着深刻的偏见,绝不是一番话就能消除的。
  李纲却是出声了,且表现的很愧疚,躬身道:“下官方才听张相一席话,甚是惭愧,亦明白二相之良苦用心,先前下官对二相有言语冲突,举止冒犯,还请二相海涵。”
  “朝堂之事,不以私利论,重在国家,李侍郎为君分忧,一心为国,本相自然不会计较。”张邦昌话锋一转,又问:“然李侍郎拜相兼汴京的城防要事,身系官家之安危,百万民众之安危,本相尚有诸多疑虑,还望李侍郎释惑?”
  赵桓屏息凝神。
  朝野上下,一片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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