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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痛苦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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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他的妻子跟一个有钱的法国男人跑了以后,他便开始终日酗酒,然后是赌博,最终,染上了更可怕的不良嗜好。
  可以想象他的妻子一定很迷人,不然,那个长得像猪猡一样的男人是怎么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来的。
  可有时候过分美丽并不是一件好事,美丽是她的原罪,唤醒了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或许这一切都是对她随意给恶魔开门的惩罚,可这样的惩罚有些过于严重了。
  她茫然地站在门后望着五个陌生的男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深棕色的卷发搭在她光滑的肩膀上,略微有些凌乱,发梢还残留着未蒸发完的水蒸气。
  她雪白的脸蛋如同剥了壳的鸡蛋,面颊上温热引起的红晕久久不能褪去。最摄人心魄的是,浓密的睫毛下那对琥珀一般剔透的瞳孔,美得像上帝创造出的艺术品。
  “你们找谁?”她湿润的双唇微微上下贴合着。
  “我们是你父亲的朋友。”雷诺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比马桶里的排泄物还令人反胃。
  接下来,他要亲手毁掉上帝的艺术品。琼斯不知道雷诺那样做会不会遭到天谴,可雷诺现在依然活着。
  望着眼前这个不可多得的小美人,雷诺裤裆里的怪兽蠢蠢欲动。兽性一旦被释放,人性就会被束之高阁。而邪念是会传染的,特别是在月黑风高的情况下。
  于是,罪恶像通过空气传播的流感一般,肆虐在这个略微有些寒酸的房间里。他们甚至忘记了自己最初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他们忘记了女孩的年龄,忘记了她还有一位父亲。
  这也许是那位父亲一生中最勇敢的时刻了,当他拿起菜刀,冲向那几个意图糟蹋自己女儿的畜牲们时,或许就已经做好了和他们同归于尽的准备。
  没人知道当时那个女孩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关心她在想些什么,包括琼斯。那时,他正忙着痛苦,他以望风的名义逃离了那个是非之地,虽然,他只是站在门外背过了身去而已。
  数声枪响后,身后的嘈杂声消失了。那些没有人性的“丧尸”继续完成着他们未完成的罪恶,他始终没有听见女孩的哭声,全程她都保持着沉默,或许是有人捂住了她的嘴。
  当琼斯转过身时,女孩的躯体已经被“丧尸”啃食地血肉模糊,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可笑的是那群畜牲居然还知道提起自己的裤子,没有人性的家伙,还要隐私做什么?
  “嘿,到你了,留给你独享了,作为你望风的奖励。”雷诺拍了拍琼斯的肩膀,然后带着其他人走了出去,他们的笑声是那样的刺耳,阴魂不散地回荡在他耳边。
  在他们身上,琼斯看不到一丝愧疚或是恐惧,仿佛他们只是做了一件像吃饭那样平常的事。
  当琼斯来到女孩身边时,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正在止不住地颤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又或者两者都有。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换句话说,他没有资格安慰她。作为一个沉默的旁观者他也有罪,他该死!
  于是,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女孩身上,递给了她一把手枪,然后,痛苦而决绝地转过了身去。“你报仇的机会来了。”
  那时,他只希望女孩开枪打死自己,可一声枪响后他依然活着。
  一个人是有多绝望,才会在仇人递给你一把枪时,将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琼斯眼睁睁地看着女孩的生命在自己面前逐渐消失却无能为力。
  讽刺的是,雷诺等人理所当然的把女孩的死归咎到了琼斯身上,他们认为是琼斯开枪杀了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孩,他还因此有了一个“独狼”的绰号。
  在集团里越是心狠手辣的人越能得到别人的尊敬。
  “开枪吧!”琼斯从那段痛苦的回忆中挣扎过来,他的语气依旧是那样平静。
  他闭上眼睛,想起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他待在屋外望着漆黑的夜空,黎明似乎永远不会来临。
  忽明忽暗的星星让他想起了女孩眼里晶莹的泪光,这时,那张单纯的脸便会出现在夜空中,让他愧疚。可下一秒它便成了青面獠牙的厉鬼,冲他嘶吼,问他为什么不救自己。
  这个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事莫过于,善良的人要忍受同理心带来的痛苦,而没有感情的恶魔却不用承受良心的谴责。
  克洛伊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冲琼斯嘶吼着,仿佛之前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这个男人带来的。
  “打死他,打死他吧,打死他一切都会好的。”她耳边莫名地萦绕着一个陌生的声音。可是打死他一切真的都会好吗?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明明复仇的机会就在眼前,明明动动手指就能得到解脱。为什么,为什么,她竟对这个她本该恨之入骨的男人下不了手。
  布莱克从前座翻了过来,用自己的手掌堵住了枪口。
  “你冷静一点!告诉我,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冷静下来仔细想想。难道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还不清楚他的为人吗?如果他真的对你做过什么,我一定亲手帮你打死他,可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布莱克一番话竟然点醒了克洛伊,她回想起自己和阿曼达被囚禁的日子里,那个戴着黑色面罩、腿上有难看伤疤、总是恐吓她们的男人。虽然,会用下流的言语侮辱女孩们,但似乎从未参与过任何侵害她们的事,他甚至还因此被其他男人嘲笑是性无能。
  想到这里,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克洛伊终于放下手里的冲锋枪泣不成声。
  布莱克拿起“战地之王”将它放到了副驾驶,他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克洛伊,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上衣。“好了,信任危机解除”
  “到你了琼斯,你不打算向我们解释些什么吗?”布莱克将目光转移到了琼斯身上。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只需要知道,当初我是迫不得已加入洛兹塔斯集团的,就可以了。”
  “所以你不是那个车里被扔进了密码箱的冤大头出租车司机?那他们为什么会找你要箱子。”
  “因为我背叛了组织,当晚我也参与了交易。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让我伪装成出租车司机,开着出租车将他们送到了目的地。
  不过我提前逃走并报了警,我想因此脱离组织,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没有全部落网,而箱子也下落不明。
  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把这事儿怪罪到了我的头上,科森•布莱克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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