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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公平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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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纳兹难得下了一整夜的雨,大雨努力地清洗着这座城市,试图冲刷掉罪恶的痕迹。
  雨过天晴后,一辆沃尔沃停在了布鲁克饭店门口。这是一家极具民族特色的餐厅,无论是门口的招牌还是店内的装潢都充满了异域风情。
  一身西部牛仔打扮,留着白色络腮胡的男人正坐在窗边的餐桌旁。他的身边放着一顶宽沿高顶毡帽,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照在了他丰盛的午餐上。他眯着眼睛一边晒着太阳一边享用着来自大洋彼岸的美食,看上去十分悠闲。
  如果琼斯没猜错的话,这正是雷诺口中最具实力的军火商人。他看起来真像一位慈祥的老人,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善茬儿。
  他来自“民风纯朴”的九州,那里有着浓厚的西部牛仔文化。骑着马,戴着牛仔帽,腰间挎着左轮手枪,这是标准的九州范儿。
  当然,枪支也是他们文化的一部分。那里有着全世界最宽松的购枪法律。毫不夸张地说,那里不论男人、女人还是老人,出门带着家伙就跟带着自家钥匙一样平常。不过,这也导致了他们一言不合就喜欢掏出家伙来较量较量。
  琼斯推开玻璃门,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年迈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个人,又或许他明知道有人造访却依旧不动声色地吃着盘中的烤羊腿。
  琼斯轻轻地敲了三下桌子,试探性地对他说了一句,“开饭了。”
  这是购买武器的暗号,男人抬起头来瞟了琼斯一眼,淡定地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来点猪肉吗?”
  “戴维斯,伊斯兰教不吃猪肉。”
  见此人一字不差地答了上来并且还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戴维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来点羊肉(步枪)还是牛肉(冲锋枪)?”
  “我都要,给我来最新鲜的。”他口吻决绝,目光异常坚定,似乎铁了心要干什么大事。
  即便是有生意上门戴维斯也依旧不慌不忙地继续享用着盘中的午餐,而琼斯则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着他,足足半个钟头一言未发。
  酒足饭饱之后戴维斯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干大事的人就得耐得住性子,你是块好料子,我看人很准。”
  之后,琼斯跟着戴维斯穿过一条隐秘的小巷子,来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古董店门前。
  门上挂着一块破旧的木牌,上面写着“暂停营业”四个大字。玻璃门脏兮兮的,很久没有擦过了,门把手上也积了一层薄薄的灰,似乎有些日子没有开张了。
  如果琼斯没有猜错的话,这里面的物件通通都是赝品。因为这个街区的治安非常糟糕,更别说这么偏僻的小巷子了。将如此多的贵重物品明目张胆地摆放在玻璃门前,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而且,这条巷子的其他店铺都多多少少有被人洗劫过的痕迹,唯独这家古董店安然无恙。除了店里的东西根本不值钱之外,想必当地人也都清楚戴维斯的实力吧。谁要是胆敢动他的东西,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戴维斯一边装模作样地在兜里翻找着大门的钥匙,一边和琼斯攀谈了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是雷诺介绍我来的,他说只要不出意外,你每天中午都会去这条街上唯一一家清真餐厅吃饭。”说着,琼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戴维斯腰间的家伙。
  带枪的模式一般分三种:一种是枪弹分离;一种是子弹放进弹夹,弹夹放进枪里,保险关闭;还有一种则是子弹顶进枪膛,也就是说,只要枪出枪套就可以随时射击。最后一种模式一般处于战争或警察执行任务等高危情况。但戴维斯腰间的左轮手枪却一直处于这种状态。
  琼斯知道戴维斯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虽然他表面上选择了相信自己,但实际上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中的戒备,他必须清楚地知道是谁牵的线。毕竟,他这里的货大多来路不明,除了真正的买家外也少不了“不速之客”。
  “雷诺,我好久没有见到那小子了,他还活着吗?”戴维斯终于掏出钥匙打开了钢化玻璃门。
  “还活着,只是他前不久被捕了。”琼斯平静地回答着这个问题,就好像这个人和自己毫无关系一般。
  戴维斯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再多言。
  两人进入到屋内后戴维斯立刻拉上了门帘。他来到一面挂着几副油画的墙壁前,小心翼翼地将油画从墙壁上摘了下来。琼斯还没看清戴维斯究竟按下了什么机关,可以旋转的墙壁就自动打开了。
  戴维斯自顾自地走进暗门,琼斯也紧跟其后,他们一同进入了地下室。
  与其说这是一个地下室,倒不如说这是一个地下军火库。
  这里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墙壁上挂满了各种枪支,玻璃柜里摆满了手雷炸药。除了几条过道以外,其余的地方全部被各式各样的武器占据,有的甚至只有军方才有资格持有,随便一件都够他将牢底坐穿。
  阿卡47步枪、M2重机枪、RPG火箭筒、巴雷特狙击枪等武器在这里都只不过是基础款而已。豪不夸张得说,这里的武器装备一个营队的士兵没有任何问题,一个营也就五百来人而已。
  然而这仅仅是戴维斯庞大“军火帝国”的冰山一角,他的生意几乎覆盖了整个拉美地区。
  这一刻,琼斯才算彻底明白,为什么雷诺说,戴维斯是洛兹塔斯集团在华纳兹唯一一个不敢明抢的人了。
  戴维斯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个黑色的手提箱,里面装着“一块最新鲜的牛肉”。他骄傲地向琼斯介绍起了这款最先进的“战地之王”。
  “这家伙后挫力比手枪还小,可杀伤力却不输市面上任何一款冲锋枪,不过它可不便宜。”
  琼斯抚摸着冰冷的武器面无表情地说道:“钱你不用担心,就这些了吗?”说着,他将一个银色的手提箱放在了戴维斯面前。
  戴维斯看了一眼箱子,心里盘算着,这么大的箱子里面究竟能装下多少现金。美元的话,少说得有几十万,若是英镑就另当别论了。看来是笔大生意。
  “你放心,只要票子到位,你就是想要原子弹我都可以给你从老美的核潜艇基地弄来。”戴维斯扬起嘴角,虽然他的话里有夸张的成份,不过他的能耐的确大得令人难以想象,甚至可以用手眼通天来形容。
  “戴维斯,想不费吹灰之力赚更多的钱吗?”琼斯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双只认钱不认人的眼睛,已然将他看穿。
  “哦?你有什么门道吗?愿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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