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五毒断魄掌

　　第二日一早，萧府上来了客人，是一位穿着灰黑色布衣的中年人，赫然是程志亮，其旁边站着萧云逸和李若烟。客厅之中的程志亮很是心急，道：“我那两个小家伙呢？怎么我都到了，他们却没到啊。”，眼看暴跳如雷的程志亮，李若烟道：“程伯，你先别急，我们已经派人寻找他们的踪迹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他们对此人生地不熟，又是两个小孩子，迷路再正常不过了。”
　　此时，方鉴之缓缓走来，萧云逸问道：“鉴儿，你平时爱出去闲逛，你有没有看见这两个人”，说完便将画像递给了方鉴之，方鉴之见这两个熟悉的画像，心中一惊，心想到：这不就是自己昨天的那两个人吗？不会这么巧吧。李若烟见方鉴之愣在原地，心想到：他的神情，似乎见过这二位，但他为什么不直说出来，是有什么隐情吗？李若烟道：“鉴儿，你是不是见过这二位。”
　　方鉴之闻言，道：“我见他们往百花崖那边走了”，程志亮立刻上前，道：“小兄弟，你确定消息正确吗？”，方鉴之道：“我确定，他们就是往那个方向走了。”，众人立刻准备起身，方鉴之道：“我带你们去吧，我对那边的路很熟。”，程志亮埋怨道：“我都跟他们说了来集镇，这两个臭小子，乱跑什么啊！”
　　方鉴之很快便带着李若烟和程志亮顺着那条路走去，众人寻找了许久，不见程氏两兄弟身影。突然，三人看到躺在地上的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身旁躺着一个中年人，身穿一身黑色衣服，两人旁还有一辆马车。李若烟上前去打量这位中年人，发现其已然没有呼吸，随后看向了小女孩，李若烟将手指放于女孩脖颈处，松了一口气，道：“幸好这女孩还活着。”
　　李若烟将女孩扶起，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一颗百花碧玉丸，喂给了小女孩，没一会，小女孩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众人，道：“你们是谁？”，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向了那位躺地不起的中年人，眼泪便流了出来，道：“刘叔叔死了”，说完便蜷缩在地上哭泣了起来。李若烟见女孩哭泣，上前安慰，为其擦了擦眼泪，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女孩哭泣着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一述说。
　　众人一愣，程氏两兄弟竟被那个道姑抓走了，方鉴之闻言，自知闯了祸，不敢说话。李若烟见方鉴之一股心虚的模样，自知这件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但现在并不是诉说鉴儿的时候，而是要找到那道姑去了哪里。李若烟问道女孩：“那个道姑有跟你说什么吗？”，小女孩摇了摇头。李若烟道：“你家住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吧。”，小女孩带着哭腔道：“我本就是北边逃难过来的，我只有刘叔了”，李若烟心想到：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啊。
　　此时，一个青衣男子缓缓走来，正是青石。李若烟见到，满脸兴奋，道：“爹？你怎么在这里。”，青石右手一摆，道：“我不是来跟你回去的，我也是刚刚才到。”，青石看向了小女孩，深吸一口气道：“自古战争无情啊，不知这战役何时能够结束。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见面前之人询问自己，便道：“我叫墨情”，青石道：“那你可愿意拜我为师，也算是你的一个去处。听你所述，你也是出于好心，没想到却遭到这番变故。”，青石见小女孩犹豫，继续道：“你可以跟着面前的人走，他们会给你一个舒适的生活，但是跟着我，你就要吃很多苦。”
　　小女孩突然道：“我想为我爹娘和刘叔叔报仇，我要跟你走”，青石道：“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一位关门弟子”，说完，便上去将墨情搀扶起来，道：“跟我走吧。”，李若烟见青石要走，道：“爹，你不跟我们回去吗？”，青石道：“爹什么脾气，你最清楚不过，就不要强留了。”，说完便带着墨情便要离开。李若烟见状，道：“爹，那你总该回去休息一晚吧”，青石思考了片刻，道：“好吧”
　　众人很快便回到萧府之内，萧云逸见青石，立马起身，道：“岳父大人好”，青石出手打断，道：“我不喜欢那些世俗礼仪，就不必了”，萧云逸见岳父打断，便没有继续招呼，看向了李若烟，道：“你们找到程氏兄弟了吗？”，李若烟连连摇头，并述说起经过。程志亮则在客厅内走来走去，甚是着急，道：“那道姑会把人带到哪里去呢？”
　　萧云逸看向了程志亮，道：“五毒断魄掌的心法还在你身上吗？”，程志亮道：“在，但我答应过苦无大师，不能将其交给尼罗派，我总不能言而失信吧。”，青石眉间一皱，道：“五毒断魄掌？这招极其阴狠，有伤天和，确实不该存于世间。当初其创始人死于道如一之手，本因失传，没想到时隔多年，此功法竟又现于世间。”
　　突然，一只飞矢袭来，射于桌前，箭矢上钉着一封信，写道：以心法换两儿性命，吾在九凌庙等之，三日未到，后果自负。
　　萧云逸正准备追去，青石出手阻拦，道：“没必要追了，周围房屋地形错综复杂，你出去了也是一无所获，而且她不会蠢到自己来送信”，萧云逸无奈，只能放弃。
　　李若烟好奇问道：“秘籍你们是如何保存的？”，程志亮道：“当时我们被追杀，苦无大师临死前，将心法拆分成四句晦涩难懂的语言，分别由程武和程城记住，说能保命，我那两儿子各自记得两句。我本人并不知道，我只知道其排列顺序，世人都虽不知道其中实情，但他们却知道，我们父子三人只要死去一人，这掌法便会彻底消失于世间，也正是如此，他们才一直没有杀我们。”
　　青石道：“苦无大师真是好手段啊，所以当初你和那道姑对战，你不断激怒于她，也是想以自己性命换两二生还，还能让五毒断魄掌彻底绝迹江湖，也不愧是一好手笔啊。不过目前看来，你只能以这个心法换两人性命了。”，程志亮无奈道：“可是，这样一来，这个秘法流传出去，会掀起腥风血雨的，那我岂不是成江湖罪人了。”
　　青石道：“你儿子的性命和道义，你必须要做出选择了。”，说完后，青石便起身离开了客厅。李若烟看向陷入矛盾的程志亮，道：“无论你选什么，我们都能理解你，明早，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如果你来，我们就出发。”，转身离开了客厅，萧云逸见众人纷纷离去，也走向前，拍了拍程志亮的肩膀，也离开了。
　　深夜，一处桃园，青石站在桃园内吹箫，其箫声如泣如诉，含蓄深沉，若虚若幻。李若烟缓缓走来，道：“爹，你这箫声，我怎从未听过。”，青石深吸一口气，道：“自古道义亲情难以抉择啊，今日见程志亮这般纠结，有感而发啊。”，李若烟走向前，挽着青石的左臂，道：“你觉得，他会怎么选择。”，青石道：“且看明天吧”，父女二人在这片桃园下，散步许久。
　　次日清晨，众人坐于客厅之中，许久过后，众人未见程志亮身影，青石道：“他居然为了道义，弃亲人而不顾”，起身离去，表情看不出喜怒，青石走到客厅门前，看见了程志亮的身影，他站在客厅外，迟迟没有进去。
　　青石见状，道：“程兄，该做出抉择了。”，程志亮思考许久，道：“我陪你们去九凌庙”，青石看着程志亮，眼神颇为复杂，但旁人看来，并看不出他究竟是喜是悲，也无人知道，此时的青石，到底在想什么。
　　李若烟很快便备好了马车，前往九凌庙，方鉴之立马道：“我能陪你们一起去吗？我娘之前经常带我去那边，我对那边很是熟悉。”，李若烟见方鉴之这般殷勤，不符其性子，心想其心中必有鬼，但一切都要在救出程氏二兄弟再说。萧云逸听方鉴之所言，低头沉思，神色复杂，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李若烟看着方鉴之，道：“九凌庙肯定布满了陷阱，此次前去，本就凶险万分，要不是我爹在，我也不敢这般前去，你去了，不是拖后腿吗？”，方鉴之思考了许久，道：“我会些武艺，说不定我能帮到你，而且我有我必须去的理由。”，李若烟道：“你那三脚猫功夫，能帮到什么？至于你说你有一定要去的理由，你能告诉我们吗？”，方鉴之道：“就算你们不带我去，我也会偷偷跟着”。
　　李若烟见鉴儿居然如此执着，恰恰证明了心中所想。不过自己也深知方鉴之性子之倔，他若偷偷跟着，只会横生更多变故，只好答应了方鉴之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