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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杯难以下咽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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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七的时候,老板林叔打来电话“小陈啊,咋样?父母和家里人都好吧?替我给他们拜个晚年啊。咱们餐馆准备初十开业,你再休息两天就回来上班啊,开业的时候咱们再热闹一下”。我说“放心吧,林叔。我尽量早点回去啊”。又和林叔聊了一会就挂断了电话。老妈和干妈听我又准备走了,是满脸的不舍“儿子,咱别去了,不愿意学修车,就在家这边找个活干多好啊,省的家里人惦记着你”。“饭店的老板和同事都对我可好了,我也愿意在那干,妈、干妈你俩就放心吧,我都长大了”。
  临走的前一天,老爸拿着一部崭新的电话递给我,“儿子,电话带着,常往家里打点电话”。是一部摩托罗拉电话,很小巧,翻盖的那种。“爸,你还用的是5110,为啥给我买这么贵的电话啊,这个给你用,我用你的就行”。“让你拿着就拿着吧,出门在外的,别让人家笑话咱”干妈劝着我说。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金龙和小雪还没从老家回来。来到楼下的网吧,我qq里面的好友很少,除了我同学外就只有红霞和莹莹两个人。我把我的电话号码挨个的通知了一遍。看着莹莹那没有颜色的头像,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学校食堂的饭菜吃的习不习惯,给她留了言。和在线的同学聊了一会就下机了。我在沈阳这边除了金龙和小雪没有其他的朋友,此时他俩也不在,感觉自己挺无聊的,就在马路上闲逛起来。
  踏着铺满雪的街道,一深一浅的脚印,前面只有无尽的白雪,后面的脚印也在雪花中消失。空旷的街道,寂静的城市。一人独自徘徊在寒冷冬天的那个雪夜。冬夜,昏暗的灯光映照出这个城市的孤独和冷清,美丽的霓虹灯在雪夜里显的单调,没有平常的艳丽,没有平常的热闹,它无力的站在都市的角落里来见证这个寒冷雪夜下的都市没有爱情,没有友情,只有夜的寒冷和冷清。
  开业当天,我早早的就来到了餐馆,挨个和大家拜着年。大家看见我也都非常高兴。噼噼啪啪的鞭炮响过,正式开业。开业的当天吃饭的人不多,大家收拾完卫生就坐在一起聊天。老板宣布,“说个事啊,鉴于去年大家工作都非常辛苦,而且店里的生意也是不错,决定今年开始每个人月工资涨200块钱”。大家鼓着掌说道“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娘”。这样我的工资每个月就有1000块了,除去房租、水电、电话费、日常花销等乱七八糟的每个月还能剩下个二、三百,我在心里盘算着。哎,日子会越来越好过的……
  “哎呀,韩姐来了,您可有日子没来了啊,快进包房,都给你预留好了”,老板娘热情的和客人打着招呼,“小倩啊,快来为韩姐点菜”。韩姐是店里的常客,个子不高,长的倒是挺带劲的,留着个男生那样的球头,身上纹龙画虎的。她每次来的时候出手都挺大方。老板娘刚喊小倩过来点菜就让她制止了,“不用,叫新来的挺帅那个小伙过来就行,我就稀罕他”。我是这个不情愿啊,每次她点菜的时候都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老是对我啪啪哒哒的,我可烦她了。老板和老板娘都知道,但不敢得罪这个财神爷,就叫我忍一忍。
  忙到快九点的时候,算是能歇一会了,坐在凳子上刚直直腰,就听见韩姐那个包房里面喊我送啤酒。我拎着啤酒送进去,刚要出来,韩姐喊住了我“小伙,过来陪姐姐一起喝一点”,“谢谢你啊,韩姐,对不起啊,我真的不会喝酒,姐你们吃好喝好,我还得出去忙活了,姐”我一口一个姐的说着。“咋,就这么不给韩姐面子啊,就喝一杯,姐今天高兴,别扫了我的兴”。“韩姐,不是我扫姐的兴,您来了就是给我们捧场,您来了我们都高兴,要不这样,我叫我们老板过来陪您喝一杯,您看行不,姐您别生气,我是真不会喝,谢谢韩姐给我面子啊”。我刚要转身出去,一个中年男子挡住了门,其他在座的五、六个人也站了起来。“你们干啥啊,别吓坏了我弟弟,人家还是小孩儿”,韩姐拿出一沓钱,压在酒杯下边,倒上了一杯白酒,“小帅哥,喝了咱们就是朋友了,钱就是你的,别怕,姐稀罕你还稀罕不过来呢”,韩姐一边说一边用手摸着我,我急忙躲开。“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啊”、“撅了韩姐的面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大过年的,你别找不自在啊……”,那帮男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老板娘在外边听见小倩说韩姐正在为难我,忙过来解围。还没等刘姨说话,堵门的那个人一拍桌子对刘姨说“你别吱声,没你的事。臭小子信不信把你店给砸了”。“韩姐,您别生气,谢谢韩姐给弟弟长脸”,我端起那杯酒一仰脖就给干了,转身我就出了门,听见后面说“这小子,敬酒不喝喝罚酒”。
  小倩和刘姨扶着我坐到凳子上,“小陈啊,咋样?没事吧?”刘姨关切的问。“现在还没事,就觉得胃里烧的慌”我答着。刘姨急忙喊林叔过来,说我让韩姐逼着喝了一杯白酒,让林叔赶紧送我回去。林叔开着车,我坐在副驾上,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林叔,快停车”,我急忙下了车,扶着路边的大树“哇、哇”的吐了起来,最后实在吐不出来了,就在那干呕。林叔拍着我的背,递给我一瓶水,“陈啊,感觉咋样?好点了没?”。我看林叔一脸着急的样子,怕他担心,“林叔,没事了,吐出来好多了”。到了家楼下,我在车上已经睡死了。
  第二天,终于感觉自己还活着。刚翻起身,又是一顿干呕,吐出来的都是带着苦味的水。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了,拿起电话看里面好多的未接电话,都是林叔和刘姨打过来的。我拨通了林叔的电话“林叔啊,我才睡醒,没事了,让你和刘姨担心了啊,现在还非常的难受,可能今天上不了班了,和你请一下假啊”。“陈啊,你没事就好,请啥假啊,好好在家待着啊,下班我和你刘姨给你送吃的去啊”。“谢谢林叔”。我挂了电话继续趴在床上,就像得了大病似的,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晚上八点左右,林叔自己过来了,拿着还热乎的粥和其它吃的。“咋样了?陈”林叔关切的问。我说我胃疼,浑身没劲。林叔问我是不是一天没吃东西,我点点头。喝了点粥,胃里稍许不那么难受了。林叔说“陈啊,在家多休息几天,先别去上班了,好好养养”。我说我没事了,明天就好了。林叔拍着我继续说“陈啊,你不知道,那个韩姐今天又来了,还点名找你过去陪她喝酒。我没办法,就说昨天你喝多了,把一瓶名贵的酒给打碎了。我就说我把你开除了”。“林叔,那我?”。“陈啊,没事,你先在家待两天,等韩姐过了这个劲你再来上班,我和你刘姨说好了,工资照发,你不用担心啊”说完林叔又待了一会就走了,走的时候放在桌子上几百块钱,还特意叮嘱我自己买点吃的,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这叫什么事啊,弄得像我做错了似的,我还得躲着那个母老虎。我感觉挺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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