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塞

　　天麻麻亮，北风呼啸。
　　沐风推推华峰，华峰又推推阿郎，几人轻轻起床，生怕吵醒连生。
　　去院里洗漱完进屋，连生已经醒了。
　　沐风说：“吵醒你了。”
　　连生说：“没事，你们起这早干啥？”
　　华峰说：“要出京办事。连生哥，你们好好待着，我们办完事就回来了。”
　　连生说：“好好，你们出去小心点。”
　　三人收拾好行装，就走了。
　　毛家俩位主人，已起来准备早饭，毛伯看到他们牵着马，要出门的样子。就说道：“天冷，晚点出去。”
　　毛婶说：“吃了早饭再走。”
　　沐风说：“赶时间，就不吃了，路上再说。”
　　华峰说：“毛婶，就不打扰师妹了，他们三个在这，劳烦你们伺候好。”
　　毛伯说：“放心走吧，我们老俩口会照顾好。”
　　毛婶已从灶房包了一些饼子出来，塞给阿郎说：“拿着路上吃。”
　　三人出门上马扬长而去。
　　一路向北，除了吃饭，歇歇马，他们几乎没有停留。赶了五六日，便到了荒凉苦寒的边塞北疆。
　　连绵起伏的大山上，修筑着巍峨的城墙，像卫士一般，阻挡了沙漠和匈奴的入侵。山海关狭谷口，，便是进入中原，唯一门户。
　　山海关内的燕京，驻扎着百万大军，还有边关牧民。
　　燕京已下了厚厚的雪，冰天雪地。
　　走了一天路，没吃东西。刺骨的北风吹着，几人穿的薄，快冻僵了。
　　沐风说：“赶快找个地暖和一下，吃点热乎饭，太冷了。”
　　冷清的街市上，有很多北方的毛皮贩卖。看到皮草行。
　　沐风说：“一人买一身。”
　　华峰给自己和阿郎买了羊皮袄，给沐风买了名贵的豹皮。
　　这里没经过二道贩子，价格比中原少了七成。
　　华峰说：“真是划算。”
　　阿郎一直生活在南方，那受得了这极寒之地，鼻青脸红，牙齿打磕，浑身慷慷嗖。
　　沐风笑着说：“快给他穿上暖暖。”
　　华峰给阿郎裹上皮袄，又去铺子，给阿郎买了靴子，棉裤，帽子。
　　阿郎说：“这下可不冷了。”
　　看到阿郎像是蚕宝宝一样裹起来，沐风和华峰笑了。
　　阿郎看他们不像自己捂这么厚，奇怪的问：“你们不怕冷。”
　　沐风笑着说：“我们习惯了，练武人硬朗不怕冷。”
　　华峰说：“赶紧去吃饭，肚子咕咕叫了。”
　　街头唯一一个客栈，又大又气派，很多人进出，看样子挺红火。在门口就有伙计把马牵去喂了。
　　进店后，很大的厅堂，十张桌了，坐满了人，有匈奴商人，中原商贩。二楼好像是包厢雅间，有伙计端菜上去。后院两栋是住宿。好几个伙计忙活着。
　　见沐风几人进来，马上一个十几岁小哥迎上。一鞠躬说：“欢迎贵客。”把沐风他们安排在一个空桌子上。
　　沐风说：“有什么吃的？”
　　店小二说：“羊肉粉条汤火烧馍，酱牛肉。，”
　　华峰说：“来三大碗汤，三斤火烧，五斤牛肉，一坛小烧。”
　　店小二说：“好嘞，倒了热乎乎的奶茶。”
　　沐风和华峰端起来喝了，阿郎闻闻放下了。
　　华峰问：“你怎么不喝？这么鲜的奶，补充能量。”
　　阿郎为难地说：“太膻了，恶心。”
　　沐风说：“他们南方人没吃过牛羊肉。”
　　华峰说：“小二，上壶茶来。”
　　小二提了茶过来，笑嘻嘻说：“这可是好东西，哥喝不惯呀。”
　　阿郎捏着鼻子说：“闻不了这个味。”
　　小二说：“好吧，那就喝茶。”
　　沐风看小哥很和善灵活，就拉着小声问：“这里军队总帅住哪？”
　　小哥压低声音说：“应该住督察府，但此人荒淫无度，盖了私宅，养十个姨太太。见了漂亮女子就抢，无恶不做，武功高，手握兵权，又是朝廷红人法老的人，猖狂的很。听说皇帝都怕他。京城有豪宅，四个老婆，几万亩地。燕京很多商铺是他开的，京城也有很多商铺，听说最大的妓院都是他的。东西运到中原，翻很多倍，还吃军饷。”
　　看到小二和沐风偷偷说话，掌柜的有些不高兴了：“小二，还不快去招呼客人，又偷懒。”
　　小哥握着嘴说：“我家店也是帅爷的。”
　　说完小哥去招待别的桌了。
　　沐风心里想：“真还来对了。”
　　不一会儿，小哥端来吃的，沐风问：“你是中原来的？”
　　小哥说：“是的，我是京城乡下的。”
　　沐风说：“你这么小，怎么跑这么远，又苦的地方。”
　　小哥说：“哥哥服役入伍在这里驻守。家里七八个孩子，赋税重，遇上天干水涝，一家人就饿肚子。所以哥哥找关系，让我来客栈帮工，好补贴家里。”
　　沐风说：“你哥在军队？”
　　小哥说：“是的。”
　　沐风说：“你先去忙，晚上打烊了去我们房间，有事问你。”
　　沐风让华峰拿几两银子，偷偷塞给小哥。
　　小哥不要，赶紧小声说：“咱们是老乡，不用客气，我先去忙，掌柜会骂人的。”
　　小哥急忙去端菜了。
　　华峰已抱着羊汤喝起来了，阿郎看着。华峰笑着说：“你喝一口试试。”
　　阿郎就真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大口喝起来。
　　沐风说：“别光喝汤，在这里要喝酒吃肉才顶事。”
　　华峰倒了酒，一人拿了一块牛肉吃起来。
　　过了一会，阿郎脱了外套说：“果然暖和起来了。”
　　沐风和华峰也脱了外套。
　　旁边人说着听不懂的话，大碗喝酒，有的人喝几斤。
　　阿郎看了直咂嘴，羡慕的说：“量真大，我才不过二两。”
　　华峰说：“沐风也能喝三斤。”
　　沐风说：“你看这些北方汉子，五大三粗，从小喝酒吃肉，酒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不喝酒早就冻坏了。”
　　华峰扫了一眼说：“还真是，一个个大块头，几百斤，那像男方人苗条。”
　　听了华峰话，阿郎看看自己说：“他们一个抵我三个。”
　　华峰笑了：“你看沐风不是也很瘦，力气却不小。”
　　沐风说：“阿郎，你这么高，不算瘦，太胖了难看。”
　　华峰说：“是呀，他们看起很蠢笨。”
　　阿郎咧着大嘴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