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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勒特·斯科特坐在圣路易斯里弗斯的治疗室里，面对着整个运动医学专家团队，他们脸上都带着悲观的表情。
从队医到过去六个月一直在治疗他肩膀的治疗师，他们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他还没有准备好投球。
他对此感到厌倦。厌倦了被塑造，被操纵像实验一样被戳戳。他的肩膀没有好转，他仍然不能投球。他完了。他的职业生涯结束了，再多虚伪的充满希望的表情也不会让他改变想法。
“我们到滑轮那儿去吧，”马克斯说。“如果我们增加重量……”
“没有。没用的。我没有全方位的运动，没有滑轮，没有加重球，没有水疗法，再多的拉伸也不能让它恢复。”
“你不知道，加勒特，”马克斯说。作为运动医学团队的负责人，当马克斯有一个计划时，每个人都听他的。“我们还没有完成你的治疗，赛季也还没有开始。时间有的是。”
队医菲尔点点头。马克斯是对的。你没有给它足够的时间。”
加勒特瞪着他们俩。我说没有。我们都知道，这件事一直没有进展。”
每个人都立刻开始说话，但对他来说都是白噪音。他们在他的屁股上吹烟，说他四月份要怎么投球。
他以前听过这些话，如果你不能把球打过本垒板，所有的表扬和鼓励都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只是说说而已。空洞的承诺。
唯一没有说话的是那个在后面徘徊的女人。她的黑发梳成马尾辫，穿着和他们一样的球队颜色的polo衫和卡其裤，手里拿着一个电子笔记本。她看了他一眼。一个生气的人。
“你什么也没说，”他说，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你觉得怎么样?”
她眨了眨眼睛，把笔记本贴近胸前。“我?”
“是的。”
“我不负责你的康复。这里有比我更有经验的人。”
“你看过我的治疗，是吗?”
“是的。”
“那你觉得怎么样?”
他们都转向她，观望着，等待着。她终于耸耸肩。“我认为你的团队是对的。你要投球。”
她向前走，他看清了她。尽管他们都穿着难看的制服，但她很漂亮，是运动治疗小组的两个女人之一。他以为她们是可以互换的，并没有多加注意，因为她们都是深色头发，只是他和麦克斯以及团队其他一些资深成员一起接受治疗时路过的模糊形象。现在她离他更近了，他才真正注意到她。她有一双迷人的蓝眼睛和一张漂亮的嘴;既然她已经开口了，他肯定是在注意听。
“我的胳膊僵硬了。”
“因为你太溺爱它了，因为你不会为它付出你的全部。你的治疗师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你要反抗他们。”
她一说完，眼睛就睁大了。麦克斯双臂交叉，加勒特看得出他很生气。
加勒特不是。他的嘴唇扭曲了。“说下去。”
“听着，我不是故意要侮辱你的。”
“是的，你做到了。这几个月你都安静地坐着，显然你在想什么。说出来吧。”
她抬头看着马克斯，马克斯摇了摇头。
“别看他，”加勒特说。“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她坐在他旁边的长凳上，放下笔记本，抬起眼睛看着他。
“很好。你爱争论，爱对抗，总让人头疼。说实话，没人愿意和你合作，因为你在努力恢复。治疗的一半是精神上的，你的头是让你回到投手丘上的最大障碍。”
嗯。他抬头看了其他人一眼，其他人都尽力把目光移开。“我明白了。”
但当他回过头来——他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艾丽西亚。”
“好的，艾丽西亚。你觉得你能让我再次成为投手吗?”
她对他自信地傻笑了一下。“我知道我能做到，只要你从屁股里爬出来，和我合作。”
他喜欢她的自信。他喜欢她。她肯定比这几个月来和他一起工作的运动医学小组的其他成员都好看。她闻起来很香。
“艾丽西娅。”麦克斯警告道。“你为什么不去办公室，我和加勒特一起把这里做完?”
艾丽西娅点点头，然后站起来离开了房间。
加勒特笑了，这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笑。“没事的，麦克斯。我喜欢她。她很诚实。”
门一关上，他就转向马克斯。
“我想让她负责我的治疗。”
“绝对不行，”菲尔插嘴说。“作为你的医生，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麦克斯是这个团队的运动医学主管。他是最棒的。艾丽西娅没有他的经验。”
“我才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