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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昊摸了摸怀里另一颗钻石，那是五十年后的香桂留下的遗物。
那还是一颗普普通通的钻石。
他隐约有了些猜测，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收拾随身行李而已，太久了会惹人生疑。
“快点收拾，有什么问题等换好房间再说。”
织田巴和沈茕茕赶紧收起惊讶，动了起来。
好在这次出行本来就很突然，三人中就算最讲究的织田巴也没带什么东西，上艇时间短，也没来得及铺展开。
因此，五分钟后，三人就各拎一个小包鱼贯而出。
一开门，就见自称陈小姐的敖晖洁单手叉腰，站在对面，正盯着其他空乘劝说附近的乘客换房。
——啧，这个架势，这点距离，只相当于金丹境界的香桂想靠隐匿法术蒙混过关的确是异想天开。
见秦昊等人出来，敖晖洁转过视线，点了点头。
秦昊回以礼貌的笑容，大大方方地从她身前走过，跟随空乘去了新的房间。
和龙女承诺的一样，新房间是一个双人间和一个单人间，但是挨在一起。
除了上厕所只能去公用卫生间这点不方便，别的设施和大套房没什么区别。
不过，少了个小客厅，这也导致三人没法坐在一起聊天了。
虽然飞艇上还有棋牌室、图书室和吸烟室，但都不方便进行私密的交谈。
观景长廊也和餐厅连在一块。
三人站在门口左右寻思，发现居然就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总不能钻到行李舱去吧？
更何况，那个地方现在也算是涉案现场之一了。
“这样吧，等我搞清楚怎么一回事了，回头再讲给你们听。”
织田巴无可奈何，沈茕茕无可无不可，但都只能接受秦昊的方案。
于是，秦昊在给自己的单人间加持了隔音结界后，拿出两颗钻石，并排摆在小桌台上，用食指轻轻敲了两下其中的一颗。
光芒一闪，香桂和香瑛出现在房间中。
“谢谢您。”
香桂道过谢后，正想去取钻石，却看到桌面上摆着两颗外观一模一样的，不由一怔。
“咦，怎么你也有……啊，不对，这颗只是普通的亮石头。”
香瑛也看到了，也诧异了一下，但马上发现了区别。
香桂看着一言不发，只是微笑的秦昊，抿了抿嘴唇，扬手往脸上一抹，解除了魔妆术。
“妈，你怎么……”
香瑛跳了起来，但香桂随后的一句话，把她整不会了。
“他就是你父亲。”
“我反对……咦，等下，你的意思是……”
香瑛抱着脑袋，有些混乱。
见此情况，秦昊放出自己的天心意识，稍稍给了她一点刺激。
“真的是你！你这坏老爹，为什么要护着那个女人？”
终于相信了秦昊身份后，香瑛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照着他的脸一拳轰出。
秦昊伸出两根手指，稳稳夹住她的手腕，反问道：“你想杀人，我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
香瑛啊了一声：“你不知道？对喔，我没说过。”
秦昊当然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现在他想听听这个女儿的说法。
香瑛用力抽回拳头，转了转手腕，咕哝道：“其实也没什么好的说。不杀了那个女人，你就不会和母亲在一起，未来也就没有我了。”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
“你是怎么从未来穿越到现在的？”
“母亲送我回来的啊！”
“母亲……是你去未来把她带回来的？”
香桂见秦昊看向自己，连忙摇头，轻声道：“不是，她也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但是，未来的我向过去的我预告了这件事。”
说着，她伸手指了指桌面上的钻石，那颗内有洞天的法宝钻石。
“让我从头说起吧。”
秦昊倒了杯热水给她，示意她坐下来慢慢讲。
“秦先生，你觉得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呢？”
捧起水杯后，香桂先问了秦昊一个问题。
最近时间感有些混乱的秦昊想了一下，不太确定地答道：“按正常的时间来说，也就五天吧。”
“是呢。”香桂先肯定了他的答案，接着又说，“但在我的感觉里，已经过去五十年了。”
秦昊看着她丝毫未变的容颜，点了点头：“气质确实有点不一样了，洞天内的时间是不会流动的对吗？”
“不是不会流动，但流速非常非常慢。我在里面呆了半个世纪，出来才隔了一天左右的样子。”
隔着水汽，香桂的眼神也飘缈起来，陷入回忆。
“你走后第三天的黄昏，我突然很想去苍黎路逛一逛，结果碰上了邪神降临，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突然穿越进一个奇怪的空间，后来才知道，那是钻石内生的洞天。”
“在洞天里，我见到了另一个我，一个强大但满身邪气的我，她说她是未来的我，跟我讲了一些关于未来的事，但我有很多问题她也没有回答，只说到时候我自然就知道了。然后……”
香桂顿了一下，放下水杯，拈起另一颗普通的钻石。
“她取走了你给我的这颗钻石，留下了带洞天的那颗。走之前还叮嘱我，不到金丹境界绝对不可以外出。为了确保我能听话，还给洞天加上了禁制。”
她看向秦昊：“现在这颗钻石又回到了你手上，那她……未来的我怎么样了？”
秦昊考虑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她走上了绝路，但那绝对不是你未来的路。因为，在那条世界线上，没有这个孩子。”
一直在张着耳朵听课的香瑛指着自己的鼻子：“欸，是说我吗？”
“看来，不管未来变成什么样，我的结局都很悲剧呢。”香桂也看着香瑛，目光非常温柔，“但至少，在香瑛存在的那个未来，我还有个女儿。”
她的语气柔若春水，秦昊却从中感受到一股力量，一种决心。
——我要守护这个孩子。
——不管做什么，都绝不放弃。
他沉默了一下，改问香瑛：“你确定是你的母亲把你送回来的吗？”
香瑛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
秦昊追问：“你母亲到哪个境界了？”
香瑛又摸起了鼻子：“她没说过耶，但我感觉她比我要杀的那个女人强得多。”
——那至少也是斋天位起步了。
到那个级数，武者就可以使用堪称异能的“万物元气锁”。
不仅可以在一念之间，将弱于自己的对手打落地界，还可以形成护罩，重组血肉，甚至于封锁时间。
再往上去的太天位，就可以破碎虚空，遨游星海。这个境界，相当于炼气士修成元神，魔法师觉醒起源。
但这还不是顶点，武者之路的极限，是所谓“终极”。
这个境界，世间九成武者甚至听都没听说过。
秦昊不觉得香瑛的母亲已经到了那个境界，因为臻达终极之生灵，什么都不用做，仅凭存在就可以固定自身所在的世界线了。
——所以，上限就是太天位了。
但是，太天位虽然已经有窥视时间长河之能，要想把香瑛这样一个拥有小天位力量的大活人送回过去，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又是幕后黑手在暗中出力了吧！
秦昊压抑着愤怒与悲伤，以坚定而缓慢的语气对香瑛说：“敖晖洁不能死。”
香瑛的拳头立刻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