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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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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宝菊是塞外赤峰榆树林子村公认的第一美女,即使在物质极其匮乏的七十年代,她连几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可是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掩盖不了她苗条的身材,至于脸盘那就更是没得挑了,以至于镇上唯一的一家照相馆把她的照片洗出来挂在门口当广告,大大小小挂了十几张,老板娘还是觉得少了一些!
  宝菊十六岁那年,她和同学们一起上街扭大秧歌,被县文化馆的老师看中,想把她挑选出来培养成歌舞演员。学校的班主任和一帮同学兴冲冲赶到他家说明来意,不料却被宝菊妈妈迎头泼了一瓢冷水——她的女儿死也不能碰文艺的边!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个口干舌燥,不仅没能说通,却见宝菊妈转身从灶间抄起一把菜刀朝着班主任奔了过来!幸好被宝菊爸爸一把抱住,眼疾手快地一把夺下菜刀!众人大惊失色,纷纷四散奔逃,老师们事后才听人说宝菊妈妈是个远近闻名的“精神病”,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抑郁症患者。当时医学不发达,人们都称这类病人为“精神病”!
  尽管后来宝菊爸爸领着女儿到学校表示同意孩子去学舞蹈,并解释说宝菊妈妈是当年感情上受了刺激才对搞文艺的人和事特别反感,但是这件事还是彻底黄了。
  宝菊对没去成县城学舞蹈倒没有太在意,可是她妈妈拿着菜刀要砍人这件事却让她抬不起头来,她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几次上学到了校门口又悄悄地溜了回来,她觉得老师和同学们一定在笑话自己,可是妈妈的病情发作起来就是那么癫狂,她一个小女孩又有什么办法呢!想到这些,她的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二
  正当宝菊准备逃学去姑姑家躲避的时候,一阵悦耳的铃声从远处传来,原来是她的同学王子翔骑着自行车上学来了。他看见宝菊在校门口徘徊不定。知道她正在纠结要不要去上学。
  子翔是班上唯一一个带着近视眼镜的同学,当时对文化课学习没有那么紧张,孩子们普遍视力不错,戴眼镜的一个学校也找不出几个来。何况近视眼一般都是遗传的,农村近视眼本来就少,想遗传都难!子翔的近视眼也不是用功学习造成的,他是个小说迷,经常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书,久而久之眼睛就近视了!他自己也觉得戴着眼镜挺像有学问,于是就让家长给配了一付近视眼镜!
  看到是同班的同学来了,而且还是男同学,宝菊本能地想躲起来。但是子翔骑着自行车很快就到了她的面前,他停下自行车看到宝菊想躲起来的样子感觉有点尴尬,想说点安慰她的话一时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张宝菊,你有三天没来上课了!你怎么啦?”子翔终于开口说话了。
  “没……没什么!上不上学用不着你管!”宝菊红着脸有点赌气地说:“快去上你的学去吧!我请好假了已经。”
  子翔沉吟了一下,从书包里拿出来两个厚本子递给宝菊:“这是这几天的课堂笔记,你看看别落下功课,作业周五才交呢。我做完了放到河边柳树树洞里,今晚你去取吧,做完我拿到学校交给老师!”
  说完不待宝菊回答,子翔骑着自行车一溜烟跑没影了!
  这下轮到宝菊发呆了!心想:这个愣头青!谁要看你的笔记,我要亲自去听老师讲课呢!用不着你献殷勤!
  子翔说到的河边柳树,是村里孩子们聚在一起嬉戏打闹的一个地方。这里是英金河与干沟子河的交汇处,最早这里还有一座毁于战火的寺庙,据说庙的围墙是橘红色的,因此得名红庙,后来就成了全镇的名字!不过这里除了有一些青色的瓦片外,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追寻到寺庙的痕迹了。
  宝菊虽然不甘心听子翔的指挥,但是眼下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不去学校没有什么充足的理由,回家又得面对母亲那压抑的神情,她不由自主的就往河边柳树那走去了!
  这是一处低洼的河谷,面积大约有一百平米,几颗老柳树在河边随着地势错落有致地昂首傲立着,据村里的老人们讲,这些老柳树名叫旱柳,是塞外独有的树种,以耐旱著称,树龄长达百年。只是这些柳树外表令人难以恭维,弯弯曲曲不说,树皮黝黑,虬枝干枯,常年不见出叶,也不知道是还活着还是旱死了。
  这些老柳树都非常粗大,平均有一房来高,但是攀爬起来却非常容易,有一颗树由于河水冲刷的缘故弯腰伸向了河里,更是连女孩子也毫无畏惧的敢上去“走”它几回!
  宝菊此刻毫无爬树的心思,她把书包挂在柳树枝上,找了一个干净的树桩坐下,呆呆的望着河面想起了心思!
  宝菊旷课逃学的事很快被她爸爸知道了,原以为爸爸会冲她发脾气,甚至动手打她!但是让宝菊意外的是爸爸竟然悄悄地给她办了转学手续,把她转到离家二十公里外的矿区子弟学校去上学了。尽管爸爸没事先征求宝菊的意见,宝菊还是觉得这样对自己是一种保护,也就欣然接受了。
  去新学校的头天晚上,宝菊来到子翔的家里和他告别!子翔爸妈都不在家。子翔到自家后院的黄瓜架上,摘了两根黄瓜洗的干干净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一人一根吃了起来!正唠的高兴,子翔妈妈从邻居家回来,热情的做饭给宝菊吃!好面子的宝菊连忙起身告辞,子翔推着自行车出来送她回家,宝菊推辞不掉,只好和子翔走着话别!还没说几句话,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子翔倒是很为她高兴,因为转了学就不用旷课了。
  到了宝菊家门口,宝菊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知道你是为我才记课堂笔记的,今后在课堂上专心听讲就行了,别记笔记了,分散精力!”
  子翔笑着说:“那就每天都记日记,从今天分别的时候记起!”
  三
  随着高考制度的改革,整个社会学习氛围日益浓厚。人们都想通过高考来改变自己的命运,特别是那些下乡多年回不了城的知青们,退伍回来的转业兵们,农村的孩子要想跳出农们高考更是唯一的途径。
  子翔的两个哥哥正在准备高考,大哥去年考了差几分,二哥是应届生,所以两个人比着学,谁都憧憬着美好的未来,爸爸妈妈更是如临大敌一般,连走路都小心翼翼唯恐影响了两个孩子的学习。
  子翔倒是很会抢抓时机,他利用全家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高考上,而他只是一个初中生这个优势,开启了小说阅读模式。
  他把家里多年攒下的几本小说先读了个遍,《红日》、《大刀记》、《连心锁》、《剑》、《金光大道》《龙泽》、《阿力马斯之歌》,一本比一本厚,白天晚上捧着本书看来看去,那时候还经常停电,没电了打开手电筒照着看,手电筒电池比较贵用不起,他就点着煤油灯凑近了看……
  书看的怎么样不说,眼睛是彻底近视了,原先戴眼镜还有点装的成分,现在度数那是一个劲儿的上涨。
  看小说带来的益处就是子翔的作文成绩也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他写的作文从不用打草稿,老师给啥题目他提成成章,每次还都成了班里的范文,由语文老师在班里给大家试读!作文评语也越来越高!语文老师年年换,他的作文确是无人能比。中考时他的作文是全盟唯一的满分,也是当年语文科目的最高分。
  然而偏科带来的后果也是灾难性的,由于只是语文好,别的科目成绩一般!子翔没能被重点高中录取,好几个同学都考到县城的重点中学去了,他一下子蔫了!
  但是家里人却顾不上子翔这些烦恼,他的两个哥哥大哥被邮电学院录取,二哥却名落孙山!父母只顾上接受社会各方面的祝贺,毕竟在农村能出个大学生在当时确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从祝贺的人们口中得知,子翔的高中几个大连籍的老师因为落实政策要离开赤峰了!她们都是这所学校的教学骨干,每年都有学生高考上榜是和这几个高水平的老师分不开的。这样一来,高中三年是不是还在这个学校读书也就成了子翔的最大烦恼了!
  为了躲避家里时不时地来祝贺的各色人等,子翔不由自主地溜达到河边老柳树这地方来了!不知道今后的路怎么走,沮丧和烦恼想苍蝇一样挥之不去,他感觉自己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急需要找人倾诉和指点迷津了!
  四
  说来奇怪,此刻子翔最想要找的人竟然是宝菊的爸爸,这不仅是他帮助宝菊在关键时刻转学到新的学校,最重要的是他有主见,敢决断!这样的人才能帮自己拿主意。
  很快就要开学,要想转学就得提前做决定,子翔骑着自行车来到宝菊家里,他也想顺便看看宝菊,毕竟她是自己每天日记都要写到的人,在他里的位置还没有人能够代替!
  宝菊家在火车站附近的公寓,因为她爸爸是车站售票员,所以宝菊算是铁路职工子女。
  在写着“红庙子火车站”的大字下面,是一座黄色的平房,门上标着候车室牌子的一间大屋里,整齐地摆放着几排木椅子,而在标着售票处的那个小屋里,则只有宝菊爸爸一个人是售票员,一般都是开车前一个小时售票,一天到晚
  就三趟车,买完票就下班,倒也轻松自在!
  子翔到了售票处才知道宝菊爸爸刚买完这个时段的票,已经回家休息去了,他感叹自己来的真巧,正好去家里好好聊聊,还能见到宝菊,岂不妙哉!
  子翔脚步轻盈的进了宝菊家的小院,看见宝菊爸爸正在摆弄院子里的几颗小树,看见子翔,宝菊爸爸热情的招呼他进屋,宝菊也从里屋出来给他泡了一杯茶。然后笑咪咪的看着他和爸爸说话。
  “你婶子回娘家去了,去了有半个月了!”
  看到子翔还在左右看着什么,宝菊爸爸开口说道。
  子翔这才长出一口气,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同时他用眼睛的余光发现宝菊抿着嘴在偷偷地笑!
  “叔叔,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专门来向叔叔讨教的!”
  “哦!呵呵!这么说你是学诸葛亮三顾茅庐了!不敢当,不敢当!”
  两个人客气了一番,子翔提出要转学的想法,让宝菊爸爸帮忙拿主意!不出所料,他也赞成子翔去县城找个好点的高中去读书,但是要他和自己的爸妈商量商量,主意还得家长来拿!还说宝菊也是准备下学期就转学到铁路中学去就读!但是这个学校不接受地方的子女上学,只收铁路职工子女!
  宝菊爸爸炒了两个菜,留子翔吃了午饭。两点多钟就去售票了。
  宝菊把碗筷洗完,拿出语文课本让子翔辅导一下她文言文,老师说她的文言文水平差的不行。还说她学习成绩各科都不太好,感觉学习越来越吃力,恐怕是没有上大学的命了!
  子翔知道,她家是城镇户口,她即使考不上大学也是可以接班或者招工来解决就业的,不像他们农村户口只有考学这条路才能跳出农门!
  “听说你是整个昭乌达盟的语文状元啊!够厉害的呀!”宝菊发自内心的佩服语文好的人,那些之乎者也的古文弄得她快疯了!
  “光语文好有什么用,我不是重点高中都没考上吗!”子翔也有些气馁。
  “我爸说有文采的人就是文曲星下凡,在古代就是秀才,你将来一定能当秀才,当了秀才就能当官,而我恐怕不行,只能去买票或者去当个列车员,伺候别人!”
  “我觉得我最大的官能当个列车长,管着你们几个列车员也挺好!”子翔不想打击她的学习激情,随口开起玩笑来!害得宝菊列车长列车长的不停的叫,差点没把房盖顶翻!
  五
  新学期开始了,子翔来到郊区的一所学校读高中,总算是进城读高中了之所以选择这个学校是因为这个学校离自己二哥的单位很近,子翔吃住在二哥的宿舍里,骑自行车十五分钟就到了学校,晚上一个人在职工宿舍住,倒也逍遥自在。
  当时的高中实行的是两年制,时光如穿梭,两年的学习生活匆匆过去,很快决定个人命运的时刻到了。
  子翔在新学校遇到了一个好的英语老师,这使他英语学习的动力大增。也许是触类旁通吧,语文和英语成为他报考的方向,最终被当地师范专科学校的英语专业录取,成了一名大专生。
  毕业以后,子翔成为了一名英语教师,后来被调到县政府成了一名公务员。
  去师专报到前,子翔到铁路中学找宝菊,同学们都说她已经不来学校好长时间了,是因为她妈妈总犯病,宝菊照顾她妈耽误了好多功课,来上课也跟不上了,后来就索性不来了!
  “那她参加高考了吗?”子翔问。
  没人能够回答。
  子翔开始到处打听宝菊的消息,去他家和车站打听才知道她父亲因为工作调动,回老家义县了,家也搬走了。
  子翔是个认准了一个人就不回头的人,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宝菊有消息了再考虑个人问题,毕竟宝菊是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子翔因为文笔不错,在政府办工作了几年,千禧年被任命为县安监局副局长。
  作为一个新成立的部门,人手严重不足。子翔因为业务水平高,又是个拼命三郎,所以深得领导器重。他是唯一的副局长,同时兼着两个课的科长。
  当年年底,快到元旦的时候,一名钢铁厂的职工家属到安监局举报,一名工人被吊车吊起的水泥墩给活活压死了!
  案情就是命令,子翔立即带人到达事故现场,成立由政府相关部门领导组成的安全生产事故调查处理小组,在下达停产指令后,争分夺秒地分组进行调查处理。
  子翔带领几个人负责事故原因的调查,其中公安局的同志一名,总工会的同志一名,安监局的同志两名。
  要想查清事故原因,首先要排除谋杀(他杀),这也是刑事案件和安全生产事故的区别所在。
  调查的手段之一就是问口供,记录下来由供述人签字画押,作为认定事实的法律文书。这也是事故调查最重要的的一个环节。
  子翔是这个组的组长,自然是主要询问人,他的两边分别是一名警察和一名工会的干部,安监局的两名身着警服的工作人员分别站立在被询问人的身后,场面堪比法庭的开庭一般,要的就是这种震慑力!
  第一个被询问的人就是肇事的天车(固定在车间屋顶的大型吊车)司机,没想到是名女司机!还没进门就开始嚎啕大哭,哭的那真是撕心裂肺,气氛一下子让人感觉到了灵堂一般!
  因为事先告诉过钢铁厂方面配合调查的人员要出示身份证,因此一位工会干部悄悄提醒她别再哭了,赶紧拿出身份证配合调查,安监局的同事把身份证递到子翔手中时,子翔的身子不由得一颤!
  张宝菊女1985年月日生
  这个人的身份信息竟然和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一样!该不会是巧合吧毕竟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而且不排除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使用捡来或者偷来的身份证件,目的是逃脱法律的制裁。
  但是看照片毫无疑问就是张宝菊本人,子翔抬头看着这个女人,包裹的严严实实还真看不出来是谁!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和查清事实真相的使命感,子翔仔仔细细的询问着这个女天车司机,随着这个女人自然情况一步步查清,子翔已经断定这个人就是张宝菊!
  而张宝菊因为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早已方寸大乱,心态崩溃了!在他眼里,对面这几个人决定着她的生死,至少是抓不抓她入狱是对面的人决定的!她根本就没顾上仔细辨认都是哪几个人在询问她,她最关心的是让这几个人相信,她绝对不是有意把她的工友压死的!
  调查事实当然不能只听一面之词,通过现场调查和反复询问张宝菊及她的几个同事(当时监控设施还不普及),调查组得出了事实的真相。
  原来,当晚当班的天车司机张宝菊是个有着十二年工龄的老师傅了!照着这些资料推算,张宝菊高中没念完就上班了(这些都是后话后面有详解),按照规定,天车正常运行时必须配一名指示员做指引,这样天车司机才能安全准确的吊放货物!这本是正常的生产安全操作规程!但是这天和她搭班的指引员违反规定喝了酒,工作了没多长时间酒劲儿发作,面对东倒西歪的指引员,张宝菊又气又急,本来就是夜班,就他们两个人,临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替换,她只好让这个指引员找个地方睡一会,然后好正常工作。哪知道这个小伙子在现场随便找一个地方倒头就睡!在天车上根本看不到他人在哪不说,又是夜里,视线本来就不好。凌晨一点多钟,当张宝菊操作天车把重达十五吨重的水泥墩吊起准备归位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指引员就在这个地方酣睡,于是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事后下一班的工友来接班,张宝菊找不到这位指引员无法交接班,万般无奈之下找到这位工友的家里,家人知道不妙,赶到厂里来了个地毯式大搜查,这才发现水泥墩下有血迹渗出,用天车吊起水泥墩的时候,张宝菊眼前金星挥舞,一头栽倒在水泥地上……
  事故调查报告出来后,在对张宝菊的处理上还是十分公允的!除了对她调整岗位和必要的经济处罚,并没有做特殊的处理!死者家属也没有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毕竟这种事谁也不愿意出现!可是后来据钢铁厂工会的同志讲,张宝菊自己却始终放不下这件事,她变得精神恍惚,经常莫名其妙的大哭大笑,夜里不睡觉就那么整夜整夜坐着,无奈之下,家里人把她送进了安定医院,但是状况依然不好,头发全掉光了,据说大部分是她自己薅下来的!她已经谁也不认识了,但是管每个人都叫一个称呼,那是奇怪称呼——列车长!
  六
  子翔试图和宝菊的亲人们进行沟通交流,钢铁厂工会十分配合,很快把宝菊丈夫的联系方式提供给了他。
  子翔约了宝菊的丈夫一起吃饭,在表明了宝菊同学的身份,并说和宝菊爸爸妈妈都熟悉的情况下,宝菊丈夫同意在一家酒馆见了面,,两个男人几杯酒下肚,宝菊的丈夫李国生就把子翔的疑问一一作了解答。
  子翔也是开门见山,说想知道宝菊为什么不参加高考,为什么不去铁路工作,又为什么来到钢铁厂开起了天车?
  宝菊的丈夫李国生,是她在矿山子弟学校读书时的同学,后来在矿山救护队开救护车,她们有个女儿,嫁到福州在当地一家医院当护士。
  宝菊一直是想参加高考的,在临近考试的那一年,宝菊家里却接连发生变故,由于工作调整,宝菊爸爸去临近的车站当理货员,无法及时回家照顾宝菊妈妈,宝菊又在铁中住校不能回家,宝菊妈妈没人照顾不行,就花钱顾了一个保姆照顾她。谁知这个保姆起了歹意,把宝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卷走跑路了!更可恨的是这个保姆还找来一个人贩子,想把宝菊妈妈卖掉!宝菊爸爸听邻居们传来消息连夜往回赶,才把宝菊妈妈救了下来!经过这番折腾宝菊决定弃学在家照顾妈妈,但是家里钱财都被保姆卷走了,宝菊又想去上班挣钱,正好当时赶上钢铁厂招工,由于效益很好,钢铁厂的招工指标十分抢手,宝菊爸爸找了人才好不容易要到一个,就这样宝菊进了钢铁厂一直到现在。
  “她一直都在开天车吗?”子翔禁不住问道。
  “是的!这个工作虽然条件艰苦,但是工资很高!”宝菊丈夫李国生叹了口气说:“我俩结婚以后我劝她换个工种,但是宝菊一直不同意,怪我呀,她要是早点调换工作也不至于有今天!”
  “那你们俩是怎么又到一起的?”子翔鼓起勇气问道,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也是他最不能理解的问题!
  “我知道你就会这么问,你也觉得我配不上他是吧!”李国生竟然一下子猜中了子翔的心思!
  “宝菊到钢铁厂上班,家里只剩下她妈妈一个人,也需要有人常来看看,我常年开着救护车到处跑,她家里有个大事小情的我就给包圆儿了!加上宝菊爸爸从中撮合,我们就结婚了!”
  “你们结婚是哪一年?”
  “2000年”!
  天哪!子翔在心里算了一下,正是他师专毕业那年!她竟然不来找我,我毕了业完全有条件帮她呀,子翔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饭局快要结束的时候,两个人互相留了电话,李国生说感激你在办宝菊案子的时候能客观公正,并说等宝菊病好了我们两口子一起请你吃饭!
  那次饭局后的第二年,有一天李国生忽然打电话给子翔!告诉子翔她媳妇没了,在医院死在睡梦中了!子翔沉吟良久,问道:“她不是常年睡不着觉吗”
  “也是真奇了怪了,她在医院不是管谁都叫列车长吗?那天大家都开玩笑叫她列车长!她竟然哈哈大笑,当天晚上就再没醒来!你说怪不?”
  (完)
  标题是否改为《列车长》,与编辑大人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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