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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围援石城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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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明伸在保里权势熏天,背后靠的是正兴盛的前台门,族权与事权在特殊年代交织背离,无限放大了大户权力,姬明伸留下恶名,没有人说他好。
  乱世如麻,郭里保宗族势力没有弱化,姬怡立四十多了,在保里说话依然是一言九鼎,不允许别人顶嘴,但是面对族内羽毛渐丰的后辈,有时候说话分量没有那么重,族长的威严渐渐具有象征意义。大儿子姬明恩现担任民团团正,进入村级政权核心。姬洪恩高挑个,走路慢,仰着头,不主动与人说话,有点严肃。
  姬明恩成家好几年了,还没有孩子。乡党闲拉呱时候,都说姬明恩结婚时候的盛况,三径堂是他家大门,在大门口摆嫁妆,一直摆到夷河堰头,有二里路,就来怎些嫁妆。据说,嫁妆里面有一顶九凤朝阳冠,挂满珍珠玛瑙,三径堂那个兴旺啊。给他路日子不得找好日子吗,可没有孩子,闺女都没有。
  姬明恩娘毛氏,个子小,脸黢黑,看到明恩就黑着脸,不给好脸色。前台门老大一支人丁兴旺,这不,二侄明俊家又拾了小子谏盛(民国十一年1922年出生),可明恩嫁媳妇肚子不争气,还不开怀。姬明恩在家,农忙之余帮着父亲怡立配药、拿药,有时也去酒店找明俊说些民团事情。姬洪恩利用农闲时间,督促团练,不敢松懈,乡团亦农亦兵,足不出保。
  二十年代是西南乡最乱的年头,民国11年抱犊崮土匪屯聚,大者四五千,小者不下数百人。7月中旬土匪千余人洗村劫寨,驻军追剿,激战一昼夜,匪势更加嚣张。
  民国十二年(1923年)正月匪首徐大鼻子攻杨庄。2月抱犊崮土匪千余人东下抢掠300里。5月巨匪孙美瑶发起临城劫车案,北洋政府震怒,鲁南风起云涌。
  此期间,姬明俊亲率乡团,内抚外扞,俱有方略,土匪不愿入境,郭里保治下村庄得以保全。当然,这其中与姬明俊的背景有关,混成旅白营长是明俊仁兄弟,土匪通过线人多少有所耳闻,自然不愿意招惹郭里保。不过,兵荒马乱年代,姬明俊也没有了白营长的音信。
  明俊知道白营长信息时候,是在民国十三年(1924年),1月兖州镇守使张培荣派张华亭来剿匪,擒斩匪首徐大鼻子等。此前第五旅调防济宁道,驻守兖州,白营长自此离开临沂。这消息是大炉万秋田派人来告诉姬明俊的。白营长托张华亭照顾明俊,张华亭驻防大炉时候通过万秋田向明俊转达心意。当初孙美瑶临城劫车案被招安,土匪有的弃匪还农,有的投靠万秋田民团,万秋田当上联庄会会长,临沂县三区自卫团的团总,也是明俊拜把兄弟。
  明俊回想二疏台与白营长相遇相识相助;与万秋田夷河一晤,此后相互扶持,到如今已经20年了,时光荏苒,人近中年,时间过得真快。
  民国十五年(1926年),为了防匪保家,各地大户勾连,民团不再固守自家围子,而是声气相通,遇到土匪攻围,便群起救援,这就是民间自发形成的联庄会。
  2月巨匪李斗金攻陷石城崮,新兴保、郭里保、流泉保发动联庄会,各地民团纷纷聚集石城崮下,环而攻之,土匪见民团人多势众,溃围而逃。这次战斗,团丁张保昌等13人阵亡。姬洪恩率领郭里保团丁参加了这次围歼战,在土匪溃退时候,向下扔石块,石块顺山坡而下,团丁纷纷躲闪。姬明恩衣服挂树上,无法躲开滚石,受撞击,重伤倒地。
  姬明由等人抬着明恩从西大门进入围子时候,鱼嘴汪北边的一棵老柿树无风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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