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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学时,我加了一个吃瓜群,里面的人会分享各种爆料,其中以黄料居多,偶尔会有一些血腥视频。
我的转机就是靠了里面的一个群友。他的网名叫且听风云。
且听风吟:“兄弟们,我有一个超劲爆的东西!”
杯哥:“什么东西?”
外放哥:“发出来看看。”
且听风吟:“这东西有点不一样,我发一会儿就要删了。而且你们不能和别人说是我发的。”
杯哥:“你贩毒的罪证啊?”
且听风吟:“去你的。”
外放哥:“到底啥啊?快发出来看看。”
且听风吟:【艾滋病人名单图片】
杯哥:“卧槽,这是咱们学校的?”
外放哥:“牛逼。”
悬在时间轴:“卧槽,这是真的假的?”
且听风吟:“当然是真的,快点看,我马上要撤回了,你们截图的也尽量别往外传,不然引火烧身,这是学校的名单,被发现了可能会被开除。”
杯哥:“666啊老哥,那你还敢发”
且听风吟:“害,都兄弟,咱都守规矩,保密就行。咱们知道就够了。”
外放哥:“是真兄弟啊。”
于是乎,我保存了这份名单。也许是因为先前听医生谈到了艾滋病人,我才会有保存的想法。但我并不明白这能有什么用。
名单还是被大部分学生知晓了,但也扩大了校方寻找泄露者的搜索范围,群里的人都守口如瓶,并未将人供出,校方只得发布规定,若发现有人传播名单,一律开除。但艾滋病学生因为身份被知晓,受到了周遭人的排挤。
有人往校园墙投稿,声称将聚集艾滋病人们,建立一个互助会,以此安慰内心受到创伤的艾滋病人,底下评论一众嘲笑投稿人的愚蠢,称定会有许多吃瓜人进群捣乱,我在好奇心驱使下也加了群。
本以为群里会有很多人捣乱,不过我疏忽了一点。
群主可以开启全员禁言,这样所有人就发不了声了。等了许久,也未见那名群主发声。我顿感无趣,后来也就没在意这件事了。
只是在后来,在我迷迷糊糊醒过来的一个时段,我发现那个群有了消息。
。(昵称):“各位朋友,我已经和校方协商过了,他们答应借我一间长久未使用的教室作为大家的聚集地。”
。:“这个周三晚八点我们可以在那里聚一聚。”
。:“当然,要是有其他人想来也是可以的,我们会搞一些亲密举动,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是欢迎的。教室是3207。”
群主之后就没再发消息了。群里仍旧保持着全员禁言状态。
我觉得很有意思,不仅是对互助会,对这个群主有更大的兴趣。
到了日期,我随便穿了件外套就去了。
来到楼下,周边零零散散站了很多人,全都戴着口罩遮着口鼻。大概率都是来围观的,应该也有踌躇着不敢进去的艾滋病学生们。
我毫不在乎这些人,直接往里走去了。有人看我进去了,便也跟着我来了。
到了教室,我发现我是第一个进来的,那位组织人并未先到,看样子是个平常马虎的人。我找了最后排的位置坐了下来,掏出手机刷起视频来。
因为总睡不好的原因,我又突然犯困了,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直到我在迷蒙间,被一声清脆响亮的男人的声音惊醒。
“各位同学好啊,欢迎来到互助会。我叫李太论,是这个互助会的组织人。”
这时我抬起头,眼前已经坐着十几个人,讲台上是一个长相帅气的小伙,酷飒的挺有男人味儿。
台下并没有人理他,我也并不想吱声,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况且我也不是艾滋病人,我更像是一个旁观者。
“我的身体很健康,但我有着和大家差不多的烦恼,我同样失去了朋友,失去了希望,换个角度来说,我们是同一类人。”李太论又发话了。
他让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让我有应该很快会熟悉这个人,或者说我确实有种熟悉他的感觉,但他言语间透露着一种自信,自信间还掺杂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有着和我的拘谨完全相反的一面。
依旧没人理他。
“我不期望你们能信任我,或者说我根本不在乎你们信不信任我,但我敢肯定的是,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我要做的,就是让你们脱离痛苦。”李太论说。
这男人还挺酷。
“你想要怎么做?”有一个人回他话了。
李太论怀有深意的笑了笑:“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将自己的负面情绪排除,等我们平定了痛苦,再去掐灭周围人对我们的偏见。”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要搞革命一样,我不怎么能理解。
“你们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他一屁股坐在讲桌上,还点起了一根烟,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
“好,现在我们就来做第一件事,你们找几个人拥抱,不能重复。”他说。
“为什么?”有人问。我也觉得奇怪。
“因为你们当中有几个人不属于我们群体。留下来可以,但必须没有偏见。想走的现在可以马上走。”李太论回答。
大家觉得有点道理,都站了起来。有几人突然飞速跑出了教室。我观察其他人,他们脸上都因为这几人有明显的不悦。
“那我们开始吧。”李太论说。
台下人面面相觑,无动于衷。
李太论指着一个男子:“你上来一下。”
男人上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李太论问。
“高艺原。”
下面我粗略写一下。
“好的高艺原,我现在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
“有人喜欢你吗?”
“没有。”
“你父母爱你吗?”
“……爱。”
“他们知道你的病吗?”
“不知道。”
“如果他们知道了,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样?”
“……应该会非常难过。”
“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怎么看你的?”
“……她删了我微信,删之前对我说怎么会认识我这种肮脏的人,我去她宿舍楼下找她……被她和她舍友从楼上浇下来两盆水。我走后她们就戴着口罩来我原来站着的地方喷消毒水……”
高艺原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其他人都很同情的看着他。
李太论拍拍肩安抚了他一下,随后抱了抱他,高艺原抱紧了他。
“好了,下去吧。”
所有人都注视着高艺原。
“现在可以了吗?”李太论说。
其他人开始拥抱了。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四处看了看,刚好和一个男人对上眼神,男人向我走了过来,应该是要和我拥抱。
“嘿,我叫唐达。”他轻轻喘着气,貌似有点紧张,不对,应该是激动。
他向我伸出手,我犹豫要不要搭上去,刚把手伸过去,他就一把抓住把我拉进了他怀里。
不得不说他人还挺壮实,我像扑在了一个席梦思床垫上。
“我舍友每天都在宿舍里喷好几次消毒水,我一靠近他们,他们就会赶紧躲开,最后他们一个个全都搬走了。”唐达开口说。
真是个可怜人,我拍了拍他后背。
“现在我身边没有一个朋友,我也搬到学校外面去住了,如果没有这次活动,我真的不知道我以后要怎么办。”唐达又说。我不知作何安慰,只是他的身躯真的让我很舒服。
他哭够后,把我拉开。
“好了,现在到你哭了。”唐达对我说。
我看着他有点不知所措,他也许是觉得我过于痛苦,无法开口,便一把把我头往他胸里按。
比我家的枕头还舒服,从未感觉的放松,渐渐的,奇迹发生了,我哭了出来。因为我幻想自己也是一个艾滋病人,被无数人排挤,厌恶,他们和我是同类,因此我有了归属的感觉,所以我感动流涕。
这一晚,婴儿都没我睡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