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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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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我感觉到黑暗,我看到黑暗,黑暗——我猛地坐起。我意识到黑暗了,我已经醒了,不得不起床了。快点起来!皮肤在空气中感到寒冷,暖气已经停了,冬天快要过去了,不过春天还没有来,空气里流动的依然是冬天的血液。起床吧。一声叹息,这一整天我估计我抬不起精神了。
  动作快点吧,艰难地让动作快点,十分吃力,我的后背与床牵着无形的丝。在寒冷的时间里,穿上衣服也很麻烦,向床的一角摸索来缩成一堆的衣服,展开。秋衣。先让裸露的上身有所保障。两条腿还正在安乐窝里,该出来面对寒冷了。衬裤、秋裤、校服裤子套在了一起,只因这样脱下来方便。冬天时需要穿着的衣服总比春夏秋时的要多。两只脚刚刚进入裤管了。躺下,躺下得很轻易,提裤子,一条裤管堵塞了。让动作快点吧。躺着,左手拽住校服裤子的两个裤腿,右手拽住秋裤衬裤的裤腰。想要扯开它们。一阵电光火石。静电。分开了。左手拽住秋裤的两个裤腿,右手拽住衬裤的裤腰,扯开它们,期间又是电光火石。烟火。依次提上衬裤。秋裤、校服裤子。衬裤薄,秋裤厚,校服裤子比秋裤薄、比衬裤厚。袜子在另外一个床角。抬不起上身了,我、地球、无形的丝一齐使我躺着。舒服不过躺着呀,脱离苦海的人们躺着。睡眠让人安详,我做了什么梦——在这醒来之前。想起身,想躺着。一会儿?恐怕不小心就是很长,甚至“永远”。多么不愿醒啊——起码是现在。但是算不上一小会儿,也更不是很长,而是瞬间、片刻,我向床边翻身,看来是打了一个滚,后背上与床连接着的丝线断了——尽管丝线很有弹性,整个身后的丝线也断了,身前的丝线也在出现后又断了。我坐在床边脚触地了,脚摸索到拖鞋,接着又站起来了。
  不过断开的丝线富有黏性,只要分断的双方再次接触,又会连接如初——“破镜重圆”似的。起床大概耗费了五分钟,每次都耗费大概五分钟,因此设定的闹钟比最初的预计要早上不少,定在五点二十五分,起床起得早,住址住得近,到校到得普通——和大众一起尽量卡点。昨夜十一点左右入眠。我得去开窗户——口渴,总还是要排水来排毒;我怕冷,还是要开窗透气。窗帘泛光,光亮极弱,若有若无。这光仿佛本来就是由窗帘产生的,窗户似乎就是光源。拉开窗帘,拉开窗户,去打开门,形成对流。冷风。直立行走出房门,感觉身体想要弯背臂行走出房门。走快点吧。
  ——磨蹭!如果有人,可能这样说。
  ——死了没埋似的。如果有人,可能这样说。
  我见到北的窗外:窗外正陷在黑暗与灯光中——窗内一样——黑暗比光亮多。这时的城市。微弱光下,世间皆像它们各自的影子。月光有吗?昨晚睡前,关闭窗户前,拉上窗帘前,还是望到月亮的。那么城市还是陷在月光中的,偏西的月亮吧。这时的城市。星星很少吧,星光极少。这时的城市。走快点吧,赶紧!
  我走进盥洗室——我走进卫生间。打开室内的灯,不得不眯眼一会儿。卫生间窗外黑暗,点缀着零星白光——还有一颗绿光——黄红。天花板之上传来流水声,落在地板上。打开水龙头,水龙头不顺畅,咳嗽似的。我从侧面敲打。以前人们敲打电视机。水龙头呕吐——很顺畅。冷水总比热水在单位时间内流量多。接杯水后先漱了口,却忘记冷水冻伤牙——倒不塞牙,将就着吧。总要把那管薄荷牙膏彻底压榨干净——于是卷起牙膏管,才肯去换——又节俭,又懒惰。刷牙。
  早饭吃什么?一直不得不飞跑着去吃早饭,在那食堂,飞跑着去吃晚饭,吃完又飞跑一阵,吃完又飞跑一阵。这些事情往往是连续十几天·····连续十几天····连续十几天······脚正冷,袜子忘穿,袜子黏腻。
  我嗽口,吐出自来水、口水、牙膏沫的混合物。镜子上星星点点着水垢。宁可不去刷牙,我也得去洗脸,去去脸上的油脂,来减少粉刺的出现。有人本来就洗脸,脸上却还是布满粉刺,我听说后便开始经常洗脸。粉刺倒是比那人少很多。不洗脸、遗传······内分泌失调、内分泌失调!哦,内分沁失调也是!热水。湿烫毛巾,擦脸洗脸。一颗眼屎挂在一个眼角上。虹膜。瞳孔。虹膜——白色上红丝——缺乏滋养而开裂的土地。
  清洗好面部与面部五官。走过客厅,看看用了多少时间吧,现在可能是五点三十五分——零时二十一分!零时二十一分!现在!我回到卧室,打开灯,抓过闹钟,是的,时针和分针组成零时二十一分的模样,秒针一直在跑,定时的针指在“5”与“6”之间。
  一句脏话。我走到北的窗边,学校的教学楼的排排列列教室窗户内没有灯光。不是因为闹钟,不是闹钟的响声令我醒的,没有闹钟的响声。回想,我却想不起“感觉到黑暗,看到黑暗,意识到黑暗”之前的事情了,我那是突然间意识到黑暗的,我的惊醒,因为我自己,我自己惊醒了我。
  拉开北面的窗户,夜间冷风的冷漠的温柔使我更加清醒一些。浪费了至少十分钟,至多十五分钟。不算浪费,到时候再起床后就不用刷牙了,而回到床上衣服不脱可以回收时间。我感到害怕,这次惊醒就像有人把别人的鼻子当作螺丝拧了一般。我去排空膀胱,仿佛能释放的压力是全部的,然而不是。一阵摩托爆鸣,传到距它竖直距离五十米左右的耳朵里。我回到客厅,感到口渴,找到水壶水杯,喝完后感觉舒服。泌人心脾。喝下不少,才发觉喝的都是冰冷的凉水。我回到卧室,关掉灯具,关上门,关闭窗户,拉上窗帘。黑暗。夜很长,冬天的夜更长,真正属于我的部分却不多。这次惊醒,可以使我去多做几个梦,不过我很难记住令我安详的梦的内容,惊醒前应该是做了梦的,在脑海里没能捞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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