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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武侠仙侠 / 芸泽 / 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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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阳东升,晨辉洒落大地,一片殷红,绵延的群山之中生机盎然。
  青天涧,不知源起的坞水从这里流出,汇入南下的恒怛河。恒怛河水蜿蜒回转,向东而去,穿过覆压数百里的大泽,从这横绝鹿霖西疆的绝险之地——逐神断之上倾吐而出。巨瀑倾落大地,升腾起的雾气终年盘绕在千丈断崖之上,势如天河撕破苍穹而涌入人间,造就亘古奇观。东陆人名之——天坠。
  天坠之下,恒怛三分,嵌布鹿霖四郡,普泽大地,颐养万民。
  “叮当叮当~”茂盛的蒿子林中响起一阵驼铃声,由远及近。
  “到了!到了!前面有路!”
  “是官道。”
  “呸!妈哈喇子的,总算到头了。可怜老子刚换的衣服,还没进城就整这球样,待我回去卸了你这毛坯的脑袋!”
  “省省吧老李,这牲口可是你赶进来的。”
  “怎的,那还不是咱少总头前儿个发的话。”
  蒿丛中忽然钻出一个戴笼筒的硕大的头颅,接着一只长蹄探了出来,拄着路缘用力一撑,整个漆黑的身形都露了出来。仔细端详这巨大的黑物,竟是一匹粗壮的骡马,鞍上驮着两只皮制口袋。只见它仰首顿步,鼻口微微张开,呛出几口晨露来才继续往前走,身上系的绳子被拉得绷紧,然后第二、第三······一共二十六匹大黑骡子驮着东西走上了官道。
  朝阳缓缓地升起,一行骡马向着流云郡城行进。十多个赶马人狼狈地从路边的蒿子林中钻出来,露水在他们身上留下了醒目的划痕。驮队中大多都是中年汉子,只有一个弱冠少年和为数不多的老汉。
  少年撇了撇肩上的碎叶,然后大声喊道:“就地打脚,老赶!叫马!老李定马绳,其他人检查货物。”
  一个戴着皮草帽长着花胡子的老汉将双手食指搭进口中,尖锐的哨音立时便响彻四周,长长的驮队也应声而止。被唤作伞皮和毛嘴的中年马手便跑上前去,挨个检查货物是否丢失或者破损,而老李则低声抱怨着把串连马队的长绳用铜杵紧紧地钉在了地上。
  少年站在路边,望着远处那些漆黑而壮硕的牲口。
  “少总头,喝点水吧,还有大半天的脚力呢,最快也要午时左右才进得了城。”老李递来水壶,眼神里都带着一抹笑意。
  少年接过水壶抿了一口,眉间稍蹙,这才发现众人投来的目光。他看着散发酒气的铁壶,仰头再大灌一口,没等咽下去,脸却涨得通红,顿时众人哄笑一堂。老赶闻声而来,一把抢过酒壶扔在地上,狠狠瞪着老李。
  “哎哟,看我脑子,这一时没反应过来!”老李一脸无辜。
  少年转头看向远处,许是因为众人声音太大,惊得一望无际的蒿林中群鸟冲天而起,然后四散而去。
  忽地一串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远处被蒿草遮住的官路上烟尘四起,骡马们开始躁动不安,就欲狂奔而去。
  “公事加急,前人退让!”还未临及,马上就传来喝斥。众人纷纷避让,刚欲上前拾壶的老李转脚疾步冲向了那些躁动的牲口。整个驮队只用一根长绳定在末端,斜插在地上的铁杵都被拉得直起,惊恐的牲口已经向路中央倾斜。
  定马的老李显然明白必须制住头马,谁也不愿挡了官家的道,自讨一杯罚酒吃。
  官马之快,话音未落便已至人前,铁壶被凌乱的马蹄踏破,酒水混杂着灰尘飞溅而起。驮队太长,另有几人也跟着老李冲向前去,但官家的铁蹄很快就超过了他们。骡马愈加惊恐,嘶鸣着撤头向后,最前面那只驮着皮制口袋的骡子直接被扯到了官道中间。
  马上众人见状立刻调马侧行,奈何人数太多,一名身着白色官服的官员行于里侧,已然无法调度,只能勒马。但官马过巨,无法急停,复行一丈马首相迎,必定栽倒在地。
  驮队众人见此情景,心胆欲裂,老赶的哨声被嘶鸣淹没,老李
  正在此时,官员旁侧一匹黑马骤然加速,转瞬之间便跻身在前,刚好迎上那头黑骡。
  直到冲出去很远,白服官员才拉稳缰绳停了下来。
  “让吕大人受惊了。”前方的黑马上稳坐一名中年将军,他手中提着一柄银白色长刀,刀身沾满赤红的马血。
  白服官员双目失神,脸上布满汗珠,却并未做出回应。在他身后,那头黑壮的牲口早已身首两地,深红的马血喷洒在老李身上,老李眼神呆滞着,,那刚刚还有冲劲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地停在原地,受惊的骡马也逐渐安分了下来。
  “给我劈了这些蠢货,以泄吕大人惊马之愤。”随行的军士应声驱马,甲胄兵戈作响,使得驮队众人一阵心悸。
  见况不妙,老鬼四下一望,就欲缩首没入蒿林,却被老赶揪住。
  “赶子,少总头,咱闯了大祸了,分头跑吧,他们没时间追的,昨夜打脚的地方会合。”
  就在众人惶恐之际,沉默良久的少年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草民们无知蠢笨,惹怒了各位官爷,在下有数坛鹦鹉醉献给各位,鼠辈贱命不值得弄脏军爷们的衣服啊!”
  “你这小东西倒会说话,不过杀了你们,这鹦鹉醉我们一样是要带走的。”语间黑马已经走到少年面前,中年将军那柄滴血的长刀已经贴在了少年颈上。
  老李连忙跑来欲要阻拦,却被后面的校尉一脚踹翻在地。
  “凌公,你说他们这与强盗何异?”这时远处又出现了两个参差的身影,一个是高瘦的老者,一个是矮幼的孩童。他们背着行李,戴着斗笠,散漫地走在官道上,你一句我一句大声地讨论着。
  “强盗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官爷们可不是?”老者回答道。
  “这还不算啊!那岂不还没我抢你酒喝严重。你个糟老头肯定老糊涂了。”
  “当然不算了,官爷们这是在处罚刁民,顺便杀人越货而已。”
  将军闻言,眼中杀意骤起,长刀在空中挥出一道血雾,霎时便脱手而出,伴随刺耳的呼啸声直指远处的老者。
  “少总头!”老赶大喊。
  “啊!”老者被银刀穿过,大喊一声,踉跄地倒在了地上。同行的孩子挠了挠头,疑惑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者,然后拿了他的酒壶高兴地走了。
  “赵将军”这时白服官员平和地说道:“公事在身,切莫因小而失大。”
  “纪康,取我刀来。”将军转身离去。“吕蚺大人宽仁,今日且绕过尔等性命”
  直到官兵们离开很远,众人才围上前去,却发现少总头咽下并没有伤口,只是因为紧张而身体僵直,满脸的汗珠已经打湿了衣襟。
  躺在远处的老李缓缓直起身来,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刚迈出步子,胸口疼的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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